顧寒的心念一動,那力量收緊。
就像握住內髒的手慢慢收緊。
周明遠的五官再一次扭曲。
就在他疼得將要痛呼出聲的時候,顧寒將手收了回來,拍了拍周明遠的肩膀,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周會長,贏就是贏,輸就是輸,男子漢大丈夫,要賭得起,不是嗎?”
“賭場所在地六安城是你選的,公證人是你請的,公證人臨時改了規則,勝利者三天內不能死亡才算真正的勝利……”
“哪一位如南會沒有達到?”
“我們是如此的守規矩,而周會長仍然否定這結果……”
“我覺得,這不對!”
顧寒盯著周明遠的眼睛:“你說呢!”
周明遠的心神再一次受到巨震,他原本以為安青青就是如南會中的最強者,而很顯然,事實並不是這樣。
眼前這位叫寒哥的,才是如南會中最強者。
比安青青強出太多。
也比他強出太多。
他扣住自己手腕時,自己立時像是被天殘鎖鏈鎖住一樣,動彈不得。
不僅如此,僅用了一秒鍾不到,就控製了自己的身體。
與其說這具身體是自己的,還不如說從他握住自己的手時,自己的身體就已經屬於他了,五髒六腑都在寒哥的控製之下,他還有什麽?
這時候別說傷了自己,哪怕奪去自己的性命,也在一念間。
但是,寒哥明顯手下留情了,甚至還照顧了他的顏麵,雖然捏碎了他的臂骨,控製了他的五髒六腑,除了顧寒和他本人外,外人絲毫也看不出來。
當顧寒問出那句“你說呢!”周明遠低下了頭。
他一直覺得安青青勝在取巧,因此心有不服,現在終於明白,如南會裏真正的高手根本就沒有出手,不然的話,自己的結局比現在要慘上十倍。
這還有什麽可說的。
“如南會勝了,明遠會敗了。”
周明遠頓了頓又道:“以後隻有如南會,沒有明遠會了!”
周明遠說著往外走去。
見手下還跟著自己,周明遠叫住了他們道:“明遠會已經不存在了,你們也不再是我的手下,沒有必要跟著我了……”
就這樣,明遠會改旗易幟,並入了如南會。
如南會在原有的會員中,擴大了幾乎一倍。
安青青也還算是厚道,將明遠會中十分之一的財富分給了周明遠,權力算是渣都沒有了,但是做個富家翁還是半點問題也沒有的。
合並明遠會之後,如南會立即擠入了神界十大幫會之列,也引起了權力中心京都的注意。
沒過幾天,安青青就受到了來自京都的邀請,請她參加一次圈內人的聚會。
組局者的名頭很大——是後卿尊者。
後卿尊者是幫會事物的負責人,神界之地突然冒出來如此大一個幫會,他必須過問。
直到此時,安青青終於知道,為什麽上一次京都之行後,顧寒立即將會長之位讓給她,而自己退居幕後了。
當時如南會的聲勢已經鬧得有些大了,再往前走,勢必會接觸到更上層的人,到時候,寒哥也會暴露。
而看寒哥的樣子,他隻想默默發育,不想讓別人知道。
一幢大到不可思議的大樓,安青青與沈玉拾階而上。
鋪滿夜明珠的天花板,玉石鋪就的台階,黃金打造的扶手……
這麽奢華的所在,安青青和沈玉也是頭一次見到,他們就像是鄉下人進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毀壞了什麽東西一樣。
就在這時候,有一男一女上樓來,見安青青和沈玉小心謹慎的模樣,都快要笑出來了。
女的聲音尖銳,就像是高音的笛音一樣:“喲,這是哪座深山來的野丫頭啊,這走路的模樣,像是剛剛學會直立行走不久呢,哈哈哈哈!”
女人被自己抖的機靈逗樂了。
男子也笑了,叫住安青青與沈玉道:“你們知道前麵是什麽地方嗎?是後卿尊者的請宴席會,閑雜人等不許入內,別亂闖,有時候闖錯地方,會沒命的!”
安青青眉頭一皺,看這兩人郎才女貌的樣子,年紀也不輕了,竟然還沒有學會做人呢!
畢竟是初來乍到,安青青還是決定忍一忍,壓下心頭的憤怒道:“我們也是被後卿尊者宴請的成員之一!”說著亮了亮手裏的邀請函。
“你們?”男子搖頭歎息道:“後卿尊者的私宴,要求竟然這麽低了麽,連如此羸弱之人也在宴請之列,那我明年將我家燒火煮飯的夥夫叫來,想來也沒有問題!”
平白無故的,安青青和沈玉就被貶為燒飯的夥夫,她們心中不忿,忍無可忍,安青青最先發難,衝沈玉道:“沈玉姐,你聽到沒有,身後有狗叫!”
“我們也沒有帶骨頭,隻好由它叫了!”沈玉配合道。
身後的男女,下意識地往身後看了一眼,並沒有聽到狗叫,這才反應過來,冷冷地喝道:“你敢罵我們是狗,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兩人喝斥著,向安青青與沈玉衝了來。
這兩人一早看出來,安青青與沈玉實力不行,這才故意挑事,對方竟然敢回嘴,這不是找不痛快麽!
旅途勞頓,正好湊個人來提提神。
安青青與沈玉也不後退,迎了上去。
於是,就在後卿私宴的走廊上,四人打成了一團。
安青青與沈玉與這對男女比起來,實力要弱許多,此時顧寒又不在身邊,隻能是且戰且退,即使是這樣,也受傷了好幾處,眼見得被逼到了私宴的大門前。
這一男一女成心讓安青青和沈玉出醜,在逼得他們節節後退時還留了三成的力量,等到了大門來,立即開足十成馬力攻擊。
突然變強的攻勢讓安青青和沈玉疲於應付,就在這時候,這一男一女同時出腳,將沈玉和安青青踢進門去。
沈玉和安青青站立不穩,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這才狼狽爬起,她們代表如南會參加後卿尊者的私宴,第一次與宴,竟然是以連滾帶爬的姿勢露麵,兩人羞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