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寒因為強行收住拳勢而難受到扭曲的臉孔,少年笑了起來。

就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一樣。

他向顧寒勾了勾手指:“再來啊!”

淩芳的幻想破滅了。

顧寒沒有將少年擊倒!可能存在的高手也沒有出現……

黃袍男沒有睜開眼,因為從少年的說話聲裏,他已經判斷出了是何種結局。

錢樂則幸災樂禍地看著顧寒,就像是看著三歲小孩在做著蠢事。

“別得意哈!還有兩拳呢!”顧寒揉了揉拳頭,突然用力地揮了出去。

第一拳是衝拳,看起來什麽作用也沒有,因此,第二拳顧寒就改變策略了,第二拳是掃拳,瓷碗大的拳頭掃向少年的肋下。

毫無意外,掃拳從少年的肋下穿過,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再一次無功而返。

淩芳很想叫住顧寒,讓他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但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錢樂看著一臉悻悻然的顧寒,腦海裏想起了一個人“唐,吉訶德”沒錯,顧寒那可笑的舉動,像要迎戰風車的唐吉訶德一樣愚蠢,可憐!

少年伸出小指道:“隻有最後一拳了哦!”

少年的眼神,就像是逗弄幼兒園的小孩子一樣,強忍住笑意還要裝出一臉認真的樣子。

他甚至已經開始在想呆會兒要如何泡製顧寒了,不能一開始就擰斷他的脖子,因為這樣他立即就會死掉,這樣並不好玩。

那就從手開始吧!

是先擰斷他的左手還是右手呢?

或者先折斷他的腳,讓他走不了路。

少年想到這裏的時候,突然感覺空氣有些異常。

那早已經被他控製的荒宅之中像是入侵了其它的氣息,那氣息若有若無,卻透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少年抬眼望去,看到了顧寒微笑著的臉。

不知道什麽時候,顧寒的拳頭被一團青色的氣息包裹著,其上還隱約能夠看到一隻龍頭……

“這是你要的第三拳!”顧寒的聲音很低,低到隻有少年能夠聽到。

這是,這是青龍息?

怎麽可能?

這個看起來什麽都不懂,連玄門人士都不算的男子,怎麽會擁有青龍魂煉就的青龍息?

他的眼中現出極度驚恐的神情,想要轉身逃走,卻哪裏還來得及,青龍息從顧寒的手中竄出,一口銜住了少年,再往下一吞,少年已經融於青龍息之中。

因為顧寒是背對著淩芳等人的,他們什麽都沒有看清楚,隻是感覺有一道黑影掠過。

然後,少年不見了,裹住荒宅的結界也消失了。

門外有冷風吹進來,吹得荒宅之中的門窗嘩拉拉地做響,就像是有無數的鬼魂在樓上,屋簷上,窗台上拍手一樣。

“他呢?”淩芳問顧寒。

道姑和錢樂都是一臉驚奇地看向顧寒。

黃袍男也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呢?”他們都不知道少年的名字,隻好用他來代替!

他呢?剛才氣勢洶洶,似在毀天滅地的少年,怎麽無聲無息就消失了呢?

顧寒吹了吹拳頭,嘿嘿笑道:“你們都沒有看到嗎?他被我一拳打散了,消失了!哈哈哈……”

沒有人相信顧寒,他們的目光仍看向顧寒的身前半米處,仿佛再過一會兒,那少年就會重新出現一樣。

有時候就是這樣,真話根本沒有人相信。

淩芳突然想起了什麽,興奮地大叫起來:“是高人,有高人打跑了他,救了我們!”

淩芳說著,就將千人坑的事情說了一遍,一臉嚴肅地告訴錢樂等人,有一個高手一直在保護著她,她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故,但是這個高手是真的存在。

這個高手很厲害,瞬息之間就將千人坑的鬼魂全都收走了,剛才的結界是高人在保護她,少年估計也是被這個高人趕跑的。

但是他十分低調,從不現身……

淩芳的高人論很快將眾人折服,大家團團做揖,感謝高人的救命之恩!

從荒宅裏出來,玄門奉獻組的成員們也沒了吃宵夜的興趣,在十字路口分別,各自回家。

一路上,淩芳都在念叨:也不知道那高人是誰,如果有一個當麵謝過的機會就好了!

顧寒憤怒地揚起拳頭道:“淩老師,我的話你聽不到嗎?是我第三拳將他打得魂飛魄散了,你為什麽不相信呢?”

淩芳安慰他似地笑笑:“渣寒,時間不早了,咱們得回去了……”

趙啟明的事情在永市鬧得有點大,據說一開始定性為殺人劫屍案,在荒宅中找到屍體之後又改為了殺人殘屍案,因為根本找不出什麽線索,最後歸納為了積案,難案。

茶,已經涼了。

郭武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個老莊,他約的我們,結果自己卻這麽晚了還不來!”

朱容元卻表示了解:“郭哥,你是老板,不知道公門中的不自由,像老莊那個級別的,一天三場會都不奇怪,咱們再耐心等等吧!”

郭武往茶壺裏續了一些熱水,沒有答話。

就在這時候,吱呀一聲,門開了。

莊秋迎著他們走了來,一邊走一邊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在桌前坐下,莊秋將一疊文件放在了石桌上:“自從開鬼門關的這半個月以來,咱們永市的陰陽調和得十分順利,因此如此,下個月的幹旱應該會有所緩解!”

莊秋展開文件,開始匯報戰績:“這半個月以來,永市多出鬼魂231隻,其中普通鬼魂兩百隻,厲鬼二十五隻,鬼修六隻,僵屍十六隻,都是普通僵屍!”

“死亡人數一百零五人,其中正常死亡四十一人,非正常死亡六十四人,已經屍變,或者變成厲鬼的共有七人!在可控範圍之中!”

莊秋說到這裏,頓了頓道:“我的接班人已經選好,下個月會帶來見你們,同時我會交出陰陽魚,不再過問祠堂裏的事情!”

“可喜可賀啊!”朱容元,郭武握住了莊秋的手,說道:“千斤重擔,一朝卸下,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惜這裏沒有酒,不然的話,一定陪你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