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白蟲如山一般的身形。

鶯落立在洪荒白蟲的背上。

洪荒白蟲比《美女與野獸》中的野獸要強大得多。

鶯落比《美女與野獸》中的美女要漂亮得多!

如此美豔與狂野的混合體,顧寒從地下出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

他邁步下山來,迎著鶯落與洪荒白蟲而來。

他的每一步,看起來不過半米多的距離,隻幾十步,就已經越過數裏之遙,追上了洪荒白虎。

輕輕一躍,跳上百米高空,如輕羽一般,緩緩飄落洪荒白虎的背上。

從寒哥從地下鑽出,鶯落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

看著他迅如驚雷地從天缺之地追上來。

看著他優雅地飄落在自己的麵前。

鶯落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顧寒,半晌不能置信地問道:“寒哥,你身上好像沒有傷?”

對於是誰?洪荒戰神刑天!

哪怕是被斬首,封印於此的刑天!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刑天不是瘦死的駱駝,刑天是瘦死的大象,顧寒要“象”口拔牙,哪有那麽容易,即使大膽的想像,顧寒最終勝出了,那也是全身是傷,浴血滿衣。

但看眼前的顧寒,別說是傷,衣服連多餘的褶皺都沒有。

這……

“怎麽?”顧寒攤開手道:“你覺得我應該浴血滿衣,重傷不治嗎?”

“不不不!”鶯落搖頭道:“寒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意思是……天缺之地突然塌陷,刑天,刑天他怎麽了……”

顧寒道:“刑天死了……”

“啊……”鶯落低聲驚呼,又說道:“那天缺之寶……”

顧寒指了指自己道:“在我這裏呢!”

“寒哥,能說說吧,刑天怎麽會死,你又是怎麽得到天缺之寶的?”

顧寒在白虎的背上坐了下來,看著在眼前慢慢消逝的天缺之地道:“你知道天缺之寶是什麽嗎?”

鶯落搖頭,表示不知道。

“讓我告訴你吧,所謂的天缺之寶,就是刑天將軍!”

“刑天?”

“刑天將軍所築靈基,他的一世修為,就是天缺之寶……”

“那!”鶯落驚呼道:“想要得到天缺之寶,就要殺死刑天?”也是,天缺之地是封印刑天的地方,若非刑天死了,天缺之眼又怎麽會崩潰呢?

“寒哥,那你也太,太厲害了!”

“如此實力,就是放眼整個神界,怕也是少有敵手了吧!”

“兵不血刃就斬殺洪荒戰神!”鶯落越說越激動。

顧寒嘿嘿笑起來“鶯落,你說的不錯,確實是兵不血刃!”

“你還記得出發之前,我帶了兩瓶好酒嗎?”

鶯落點頭。

“兩瓶酒,我喝了半瓶,還剩下的一瓶半,我就是用這一瓶半酒,再加上自己的幾句說辭,將刑天斬殺了!”

“什麽?”鶯落一時沒反應過來。

顧寒看向鶯落,一臉認真地道:“你知道嗎?其實有時候三兩句話,比世上能量最強的法器,還要厲害!”

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顧寒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色。

鶯落雖然仍舊不明白,但見顧寒似乎不想說話,也沒有再往下問。

黃鶯城。

顧寒拔開遮眼的彩旗抬眼望去。

南方的城市與北方有著顯著的不同,北方的城市粗獷,就像是北方漢子的臉一樣,直來直去,南方的則要婉約得多,除了主街之外,都是巷連巷,巷接巷,小橋流水,花榭畫舫……

曲曲折折,意境深深。

顧寒被這美好的景象吸引。

而鶯落則是久別而回,放眼看時,隻感覺十分親切。

連洪荒白蟲的目光也有所變化。

他的記憶重歸本位,它想起了昔日的榮光,它也終於了然,鶯落一族,自古就是自己的主人——難怪她的血脈結,如此熟悉……

小孩的嘻笑聲響起。

三四個小孩追著一隻拳頭大小灰白的球在街道上打鬧。

那球有些奇怪,像是活的一樣,能自己控製方向和力度,一時往前滾動,一時突然彈跳起三五米高,在屋梁上或止或行。

顧寒看得有些奇怪,鶯落卻是司空見慣了,解釋道:“這是黃鶯城的一個小遊戲,這‘球’其實是一隻已經孵化了的軟蛋,軟蛋裏的生物是活的,隻是沒來得及破殼而出!”

“因此,在被小孩戲耍之時,它也會想辦法反抗甚至是逃脫……”

“就是這個樣子了……”

“從蛋的大小看來,應該是隻蟒蛇蛋吧!”

小孩子的心性倏忽跳躍,往往是玩一會兒,又去玩別的去了,而軟蛋裏的生物也通常能撿回一條命,揚長而去……

這時候,其中最大的一個小孩飛起一腳,將“球”踢起了數十米高。

那“球”在房梁上跳躍起來,往前滾去。

這時候有人驚呼道:“攔住它,快攔住它!”

“前麵是陰溝!”

說話時,卻已經來不及了,“球”已經滾入了陰溝中。

小孩們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十分掃興。

就在這時候,從後麵跑一名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十分瘦弱,她似乎想要趕緊跑上前來,但是因為腳步蹣跚,終究是跚跚來遲。

“大少爺,三少爺,七少爺,生丸在哪兒,我去幫你們檢!”女人口中的生丸,應該指的就是“球”,她一臉的滄桑,目光閃躲,似乎有些害怕。

很顯然,這女人的地位很低,低微到連正視一群小孩的眼睛亦不敢!

“生丸,生丸……”最大的小孩喝斥道:“都是因為你來得晚,生丸已經掉進陰溝裏去了……”

女人低頭辯解道:“嬸娘,嬸娘我的腳有些問題,再加上嬸娘年紀大了,比不得大少爺你們這些年輕人,所以就……來遲了……”

“嬸娘,嬸娘是你自稱的嗎?”最大的小孩已經與中年女人一般高,跨前一步,來到女人的麵前,甩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做我們的嬸娘,你配嗎?”

“你就是奴仆,我們鶯家的奴仆,知道嗎?”

“是!”中年女人捂著臉,頭更低了,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屈辱地道:“大少爺,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奴仆,鶯家的奴仆……”

“大聲一點,你是奴仆,鶯家的奴仆,要讓半條街的人都能聽到,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