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婉雯沒想到,讓許梔幫忙不成,這小姑娘還教訓到自己身上來了。
許梔這話,明顯就是為梁錦墨打抱不平。
付婉雯臉色難看到極點,握著手機的手指越來越緊,要不是為了兒子,她哪可能受這個氣?
她說:“許梔,你現在放這些馬後炮有什麽意義?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以前怎麽不說,現在跟了那個私生子,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來教訓我?”
許梔這會兒從房間裏走出來,在四合院的天井裏,抬頭望著天,她也很後悔,她坦白地告訴付婉雯:“我以前沒有說,是因為沒有勇氣,總覺得要尊重長輩,但現在我明白了,不是所有的長輩都值得尊重。”
“你……”付婉雯氣得語塞,好半天才氣急敗壞道:“你以為我願意給你打電話?我都是為了牧之!你和牧之是一起長大的,二十多年啊,就算是朋友,你也不能坐視不理吧?何況牧之對你那麽好!”
許梔冷冷反問:“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麽隆重的訂婚典禮上,這叫對我好?”
“你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就否認他之前對你的好吧!”付婉雯很氣憤,“再說這次他也是被那個陳婧忽悠了,陳婧說要自殺,他才去的!”
許梔默了幾秒,“阿姨,一個男人如果犯了錯非要全推在別人身上,他永遠長不大的。”
電話那頭安靜下來,沒過幾秒,付婉雯將電話掛了。
許梔收起手機,站在冬日的暖陽下,回想著付婉雯的話。
如果能早一點靠近梁錦墨就好了,她現在真的很後悔,那時候沒能在他受到虐待的時候站出來為他說句話,哪怕沒用,至少也能讓他看到有人願意為他說話。
她想起了那個夏日裏,被她從家裏趕出去,發著燒的少年。
內疚感又一次將她籠罩,過去的她,真是太差勁了。
這天晚上,梁錦墨回來很遲,並帶來個消息。
他要出差。
明天早上六點就要起床趕航班,帶團隊幾個人去外省。
許梔很擔憂:“梁叔叔是不是對你有意見了?他是不是想從工作上下手震懾你?”
梁錦墨沒有否認,“可能有這意思,他叫我帶團隊去參加一個帶有比賽性質的展會,但展會是做智能家居的,這方麵我以前涉足很少,缺乏經驗,但是他說要我拿到名次回來。”
許梔震驚了:“他怎麽能這樣!這不是欺負人嗎?”
兩人坐在沙發上,梁錦墨看她氣呼呼的樣子,有些想笑,“他可能是想給我教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雖然這方麵我沒怎麽做過,但我團隊裏有高手。”
許梔忽然想起,之前他和周赫也是特意跑去學校裏挖程宇這個計算機大拿,她忍不住說:“你團隊裏的人都很厲害吧。”
提到這個,梁錦墨一點沒謙虛,“在國內,我的團隊算得上第一梯隊的了,你別看周赫那人不著調,其實也是頂尖的技術人才。”
他厲害就罷了,怎麽他身邊的人也這麽厲害,許梔作為一個小菜鳥,深深自卑。
那些年梁錦墨在苦難中不斷磨礪並成長,而她頂著一顆戀愛腦,就知道跟在梁牧之身後。
她想起白天的事,說:“對了,今天梁阿姨給我打電話,她說梁牧之在鬧絕食,她想要我去勸勸。”
梁錦墨麵色未變,眸色卻沉了幾分,“你怎麽回答?”
“當然是拒絕了啊,”許梔看著他,“我去見他,你會不高興。”
梁錦墨:“排除我這個因素,你想去嗎?”
許梔很堅定道:“沒法排除,會讓你不高興的事,我絕對不會做。”
梁錦墨不語,靜靜看著她。
四目相對,他的手伸出去,許梔從善如流,將手放進他掌心裏。
她被拉過去,在他腿上坐下。
他拉著她的手,輕輕摩挲,“你要是不想一個人住,這幾天就先過去和阿姨一起。”
“我不,我要在家裏等你回來。”
梁錦墨微怔,旋即唇角輕牽,“酒店不是家。”
“不對,”許梔糾正他,“在哪裏不重要,你和我在的地方就是家,就算幕天席地,有你和我也是家。”
“你……”
梁錦墨想說什麽,話頭頓住幾秒。
還是算了,他捏著她的下巴,親上去。
許梔現在嘴很甜,各種意義上的,這張嘴以前也說過不少難聽話,但她就是有這本事哄人,讓他很難去一直計較那些事。
溫存片刻,梁錦墨將她上衣拉好,打橫抱著她進臥室,放在**。
他要起身,但許梔的手還抓著他衣領。
回來之後他洗手之前隻脫了外套,還沒換衣服,此時白襯衣衣領被她蔥白的手指抓得皺巴巴。
她還不肯放手,這個時候她甚至都不願意他離得遠點,想到他明天還要去出差幾天,就很不舍,“你陪我躺一下吧。”
但熱戀之中的兩人,躺在一起就難免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