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梔有點起不來床,渾身不舒服,
梁錦墨有些懊喪:“怪我。”
她睜開眼,他將被子給她蓋好了,問她:“昨天你怎麽不說?”
他眉心緊擰,眸底透出幾分關切和內疚。
許梔哪裏好意思說。
她說:“沒事,會恢複的。”
梁錦墨垂眸,隔了幾秒,才又抬眼道:“以後一定要說,這次是我沒控製好。”
他很嚴肅,是真的在懊悔,她心底柔軟,握了握他的手,“真的沒事。”
雖然許梔這樣說,梁錦墨還是決定買藥。
吃早飯時,他一直在手機上查,最後在外賣軟件上下單。
許梔吃過早飯,又被男人按在**,塗了藥。
人的下限真的是會被拉低的,她除了捂著臉,好像也沒什麽辦法。
塗藥的過程真的是太羞恥了。
塗完之後,梁錦墨抽紙巾擦手,一邊和她說:“藥物要吸收,你先躺幾分鍾吧。”
剛剛去餐廳吃飯,看她走路姿勢都不太對,他起身去洗手間洗手,半晌深深呼氣。
碰到她,他真的不太能控製自己。
許梔扯過被子蓋在身上,臉很紅。
他是真的很怕對她造成傷害,顯得太過小心翼翼。
她不自覺又想起了自己曾經幹過的事,小時候霸淩他也就算了,訂婚之前懷疑他,加上為了救趙念巧,她又一次拋下他,還叫他“私生子”……
相比之下,她很是自慚形穢。
這些記憶,她都忘不掉,她想以後她一定要加倍地對他好。
梁錦墨剛從洗手間裏出來,房間門被敲響了。
他走過去開門,周赫已經大步往進走。
後麵跟著陳凜。
周赫說:“我從家裏回來了,大過年的,我們來給你送溫暖。”
梁錦墨麵無表情,周赫每年如此,說是送溫暖,其實就是他自己喜歡熱鬧,想要攢局去玩。
陳凜說:“墨哥大概用不著你送溫暖,人家都有對象了,就你,上學的時候你天天找對象,反倒畢業後成了光棍。”
周赫在沙發上大搖大擺坐下,“陳凜,你說你,好好的人,怎麽就長了一張嘴呢。”
陳凜在另一側的小沙發上坐下來,姿態慵懶,將手中一瓶紅酒往茶幾上擺。
周赫喊梁錦墨,“老大,我和你說,陳凜這家夥你都不知道他嘴巴多損,他昨天對著一個得了白血病的女人說,你看起來快死了。”
許梔這會兒也躺不住了,已經下床走到臥室門口,看著客廳裏的周赫,好奇問:“你們說的,是阮學姐嗎?”
“對,就是阮舒怡,”周赫說:“許梔你說說,哪裏有人嘴巴這麽欠啊,人家都得絕症了,他還在這說風涼話。”
許梔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看了一眼陳凜。
陳凜垂著眸,唇角甚至還帶著散漫的笑,“我又沒說錯,她可不就是快死了嗎?”
許梔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了,“陳凜,我不知道你和阮學姐過去有什麽過節,但是你現在這樣和她說話……難道她死了,你真的會高興嗎?”
她和阮舒怡算不上熟悉,但有過接觸,記憶裏阮舒怡雖然是個大美女,卻沒什麽架子,甚至人還有點兒大大咧咧,很陽光開朗的一個女孩子。
現在得了這種病,還帶著孩子,生活應該很艱難,她就有點兒打抱不平。
如果是以前的她,是不會開口的,但現在,她想說什麽,就不願克製。
不過,氣氛在她這句話之後,顯而易見地僵了一瞬。
片刻的安靜過後,還是陳凜開口,他笑著說:“嗯,她死了,我會放鞭炮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