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光芒從右手食指亮起,奇跡之戒的效果發動。

此刻,錢倉一各方麵的能力都得到一定程度的強化。

焦黑的手仿佛無視一切,依然按照原先的路線攻擊,仿佛強大到連地獄電影提供的力量都無法幹預分毫。

刹那間,腦海深處浮現出一幅想象的畫麵。

畫麵中,一名男子臉上表情驚恐,眼睛凸出,右手伸入自己的口中。

男子身旁不遠處還有一盆有著粉紅色葉片的盆栽。

這名男子正是紐曼的情敵。

幻覺攻擊!

錢倉一頓時反應過來。

他不再理會焦黑的手,而是選擇迅速後退,拉開距離。

一秒之後,焦黑的手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錢倉一重新將視線放在窗前怪異的盆栽之上。

盆栽內的植物除了顏色奇怪一點,仿佛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連剛才葉片造成的開合動作都不再出現。

從靠近窗戶開始,錢倉一已經進入幻覺當中,直到焦黑的手出現之後,幻覺才表現出足夠的殺傷力。

不屈意誌的效果能夠減少幻覺的持續時間。

剛才的清涼感正是不屈意誌起效的特征。

如果讓幻覺繼續持續下去,恐怕錢倉一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雖然消耗掉了部分生命力以及奇跡之傑的充能,但是也有不小的收獲。

紐曼為什麽會有這盆怪異的盆栽?

沿著這條線或許能夠追蹤到幕後黑手的蹤跡。

即使手稿已經被帶離飛馬城,也有機會重新找回來。

噔噔噔!

門外傳來腳步聲,節奏快速且聲音較輕。

錢倉一眉頭一皺,選擇了牆角躲避。

隱形鬥篷給了他這樣的能力。

即使是以鷹眼的觀察力,都無法分辨,這還是知道位置的情況下,更何況普通人。

敲門聲響起。

聲音輕微。

錢倉一沒有使用裝備,開門的時候再使用還來得及。

門鎖沒有轉動,門外的人不是紐曼,而且沒有鑰匙。

“在麽?”門外傳來一聲輕喊,女性的聲音,而且聽過。

錢倉一在腦海中搜索聲音的來源,幾張陌生的麵孔在腦海中閃過,兩秒後,他確認了聲音的來源。

正是第二名嫌疑人,有前科在身的銀行櫃員瑪麗安。

需要說明,瑪麗安的前科並非有確鑿證據,而是因為舞會中有人認出了珠寶。

瑪麗安自然不會承認,而是借口離開舞會,後麵再次參加舞會的時候有人問起,瑪麗安辯解稱是租借。

雖然瑪麗安沒有被逮到,但是這件事眾人心知肚明。

按理來說,銀行不應該繼續留著瑪麗安,不過,瑪麗安參加舞會建立的人際關係幫助了她。

飛馬銀行的部分存款都間接來自於瑪麗安,再加上又沒有偷竊的確鑿證據,所以瑪麗安依然在飛馬銀行工作。

錢倉一有些好奇。

瑪麗安與紐曼之間的關係顯然隻是同事,不可能是戀人。

如今瑪麗安在如此敏感的時間來到紐曼的家,一定不是因為“順路”來看看。

瑪麗安的住處在距離紐曼的家將近需要一個小時的腳程。

“紐曼,是我!”瑪麗安壓低聲音喊了一句。

之後,細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似乎是瑪麗安在抱怨,不過聲音很小,必須靠近才能聽清。

錢倉一向門口走去,腳步輕微,細不可聞。

耳朵貼在門上之後,傳來冰冷的觸感。

瑪麗安的低語聲從門外傳來:

“他一定又去酒吧喝酒,剛才我應該去跳舞者酒館裏麵看看。”

“唉,還是算了,裏麵太亂,人又多,如果被其他人看見我和他見麵,說不定會起疑。”

“這家夥……我當初就不該答應他偷那本該死的手稿!”

“誰會想到一本手稿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動靜?”

“希望紐曼還沒有將手稿交出去。”

“繼續在這裏等嗎?等吧……反正回去也睡不著。”

偷走《維爾德拉手稿》的竊賊正是瑪麗安。

錢倉一眼前一亮。

根據他在紐曼房間中的發現,將情況梳理一番之後,頓時明白前因後果。

紐曼性格暴躁,多次在公眾場合揚言會打死情敵,而因為某種原因,紐曼與情敵之間矛盾惡化,但是紐曼又不想殺死之後被關進監獄當中,所以借助了幕後黑手的力量。

窗台邊怪異的盆栽正是幕後黑手提供給紐曼的殺人工具。

紐曼殺人之後,幕後黑手掌握了紐曼的把柄,於是“威脅”紐曼,讓其幫助將手稿從飛馬銀行中偷出。

說是威脅,可能在交談的過程中幕後黑手語氣委婉,並且還提供一定報酬。

紐曼無奈,隻好找到瑪麗安,兩人合謀將手稿偷出。

直到今天,手稿消失引起的連鎖反應才讓兩人意識到這本手稿的價值。

錢倉一回到牆角,即使瑪麗安想要等,他也沒必要馬上離開。

房間內能夠躲藏的地方有許多,再配合上隱形鬥篷,完全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等紐曼回來之後,羅伯特也會跟到紐曼的家中,到時候兩人一齊出手,便可以將紐曼與瑪麗安同時製服。

如果今晚不控製住兩人,等兩人見麵之後,說不定會做出銷毀證據,然後逃離飛馬城的事。

這不是錢倉一想看見的結果。

約莫半個小時後,門外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時而輕時而重,像是醉漢的腳步。

紐曼家門口,一名留著金發、身穿華麗服飾的女子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她正是飛馬銀行的櫃員瑪麗安·希爾。

美貌是她的武器,美麗是她的追求。

家中不富裕的她,時常缺錢。

不遠處,一名棕色短發、身強體壯的男子正搖搖晃晃走來。

他是瑪麗安一直在等的守衛紐曼·加裏。

“紐曼,已經出了這麽大的問題,你竟然還有心思去喝酒?”瑪麗安壓低聲音質問。

紐曼紅著臉,呼出的空氣中都帶有濃烈的酒精味,他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瑪麗安,睜開微眯的雙眼。

“手稿在哪裏?”瑪麗安左手叉腰,右手伸出,語氣不耐煩。

“手稿?”紐曼愣了一下。

“我不要你的錢了,把手稿給我,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瑪麗安還想以同樣的方法解決類似的事情。

“瑪麗安,進去說。”紐曼繼續向前走,揮手將身前的瑪麗安推開。

瑪麗安沒料到紐曼竟然如此粗魯,差點摔倒在地,她站穩之後看著紐曼的背影小聲“呸”了一下。

兩人進入屋內。

紐曼進屋之後徑直向木椅走去,他抓住扶手坐下,即使是這樣,依然差點坐在椅子外麵。

瑪麗安站在門口,雙手抱胸,臉上非常氣憤,仿佛隨時都會發作。

月光之下,窗口的怪異盆栽正緩慢開合。

瑪麗安等了十幾秒,見紐曼似乎睡去,於是開口說道:

“紐曼,你最好快點將手稿給我,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一個月前你故意讓大家都知道你在酒館喝酒,不就是為了想告訴大家人不是你殺的嗎?”

“你沒想到,這反而證明了你有嫌疑。”

“如果我被抓住,我一定會將你說出來,到時候你一定比我更慘!”

瑪麗安開口威脅,想以此逼迫紐曼將手稿交出。

她心中知道手稿並不是紐曼需要,紐曼的工資不高,根本付不起錢來收買她。

半躺在椅子上的紐曼忽然清醒,他站起來,開口說道:

“手稿……手稿我已經賣出去了,不在我這。”

“放心,不會被發現,你什麽都不要說,沒人會知道。”

瑪麗安冷著臉回道:

“我不管這些,你最好馬上將手稿買回來。”

“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那本手稿丟了也沒事,我根本不會答應你。”

紐曼聽到這句話,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神陰狠,一步一步走向瑪麗安。

瑪麗安察覺到事情不對勁,轉身將門打開。

這時候,紐曼忽然暴起,衝上來勒住瑪麗安的脖子。

瑪麗安雙手抓著紐曼的右手,雙腿不停蹬踹,想要掙脫紐曼的鉗製,可是兩人之間的力氣差距太大。

關鍵時刻,一個矯捷的身影打開櫃子,衝向紐曼。

【溫馨提示:救下瑪麗安會增加少量評分。】

正躲在櫃子中的錢倉一,忽然聽到腦海中響起的提示聲。

錢倉一意識到這部電影中的提示有些過於頻繁,仿佛自己正在被優待。

結合小太所說的原因,這一情況也並不是不會發生,畢竟錢倉一算是自降片酬參演。

對他而言,瑪麗安的死活不太重要。

通過瑪麗安隻能追查到紐曼,現在他已經知道紐曼,所以,即使瑪麗安死亡也不會讓線索中斷。

不過,如果能夠增加評分,救下瑪麗安也無所謂。

錢倉一兩個跨步來到紐曼身後,隨後一個掃腿將紐曼絆倒在地。

在劇烈運動的過程中,錢倉一感受到了腳上傳來的痛楚。

《焚海的寶藏》中受的傷暫時還沒有痊愈。

紐曼身體失衡,鬆開了鉗住瑪麗安的手。

“咳咳咳……”瑪麗安捂住喉嚨,拚命咳嗽。

剛才生死刹那的瞬間,她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

紐曼落地之後轉身雙手撐地,馬上爬起。

他還沒站起,一記側踢向再次朝他的麵部踢來。

臉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從醉意中清醒,但同時也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錢倉一打算乘勝追擊,不過紐曼已經恢複過來。

紐曼情急之下抓住身邊的物品扔向錢倉一,接著趁錢倉一躲避的時候,抓住機會衝向臥室。

錢倉一緊跟其後,他剛進門便看見紐曼將手伸到枕頭底下。

隨後,一把黑色的手槍出現在了紐曼的右手。

接著,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錢倉一。

月光照在錢倉一的臉上。

紐曼借著月光認出了眼前的人。

對他而言,事態發展到如今,都是因為眼前這人。

他臉上的表情逐漸接近瘋狂,摧毀一切的欲望占據了腦海。

現在他不想思考結果如何,隻想殺死眼前的人,讓他消失。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紐曼大聲咆哮。

咆哮聲中,槍聲響起。

瑪麗安捂住耳朵,高聲尖叫。

錢倉一早已經預料到這一點,迅速躲在牆壁後方,避開了射向自己的子彈。

子彈擊中了對著門的白色牆壁,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彈孔。

附近的住戶聽到槍聲,從睡夢中驚醒,零星的燈光越來越多,將黑天鵝街照亮。

一直待在門外隨時準備支援的羅伯特聽到槍聲之後,動了起來。

他推了推門,發現打不開門,接著,他掏出身上的手槍,將槍口對準門鎖。

乓!

子彈將門鎖打壞。

羅伯特推門而入,他剛踏入客廳,剛好看見紐曼持槍從臥室走出。

兩人對視一眼,發現了對方,接著同時移動槍口,對準同樣持槍的敵人。

錢倉一眉頭一皺,眼前的情況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情況。

紐曼不能死,他還需要詢問紐曼關於手稿的下落。

羅伯特更不能死,不為別的,僅憑《焚海的寶藏》這部電影中兩人的交情,錢倉一就不會讓羅伯特死。

瞬間,錢倉一再次使用光陰塚的領路人。

他打算嚐試一番。

原本他躲在牆邊,準備等紐曼出來的時候再利用光陰塚的領路人製服紐曼。

現在他不能這樣做,唯一能做的事情是讓紐曼失衡後仰。

雖然從理論上他能夠化解目前的危機,不過顯然沒有必要。

特殊道具子彈克星用在這時候太浪費。

時間重新被填滿。

紐曼扣動扳機的同時身體後仰,接著子彈射向了天花板,留下了一個彈孔。

羅伯特的子彈,擊中了紐曼的胸膛。

錢倉一喘了口氣,接著伸出手按住紐曼持槍的右手,將手槍奪走。

鮮血從紐曼的胸口流出,瞬間將衣服染紅。

“撐住。”錢倉一按住傷口。

羅伯特跑了過來,他知道自己射出的子彈可能會讓線索中單,所以沒有開口打擾錢倉一。

紐曼的表情逐漸僵硬,命不久矣。

錢倉一抓緊時間詢問:

“是誰讓你偷走手稿?”

“你被他害了,告訴我他的名字。”

“隻要能夠找到他,任何線索都可以。”

“我會幫你報仇!”

這時候,說什麽都行。

紐曼眼睛的焦點放在錢倉一的臉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後悔。

錢倉一的話讓他有些心動,但又有些猶豫。

“告訴我……”錢倉一用“真誠”的眼神看著紐曼。

紐曼閉上了眼睛,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

“塞繆爾·弗格斯。”

這個名字,是紐曼最後的遺言。

他說完之後,虛握的拳頭完全張開,整個人癱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如同蓋上了一塊銀白色的麻布。

“還好。”羅伯特鬆了口氣。

錢倉一站起,輕輕拍了下羅伯特的肩膀,說道:

“沒事,在沒有手稿的線索和你會被子彈擊中之間,我更願意接受前者。”

羅伯特笑了笑,沒有多說。

……

三天之後。

警察傳來了關於塞繆爾的去向。

一周之前,塞繆爾已經乘上了貨船,跟隨運送的貨物一同跨越維爾福海,前往新大陸——因安。

塞繆爾是一名畫家,不算出名,不過家境殷實,因此還算過得不錯,時常四處旅行。

他的畫風格陰森詭異。

畫中人物的表情不是虔誠就是恐懼,畫的背景多為朦朧的霧,霧中,時常出現一些不知名怪物的輪廓。

三天的時間也讓傷痛不再的效果完全發揮,錢倉一的身體已經恢複到了正常水平。

現在再讓錢倉一回到三天前,必定能夠在第一次偷襲的時候就完全製服紐曼。

經過調查,盆栽中的植物也已經知曉其來曆。

這株植物來自於因安內陸,能夠製造可怕的幻覺。

“吉舞洛”是植物的名字,不過居住在因安的人更喜歡稱它為“粉色惡魔”。

錢倉一知道,紐曼的情敵正是死於粉色惡魔的手中。

塞繆爾的畫作中,有一幅關於粉色惡魔的畫。

畫中的粉色惡魔葉片鮮紅,而背景中,許多焦黑的手正在擺動。

目前,粉色惡魔已經被送往學院進行研究。

【發現“粉色惡魔”的秘密,增加少許角色評分。】

地獄電影也給出了相關的提示。

聖沃克教堂內,歐文主教身穿白色主教服,站在八邊形的彩窗玻璃之下。

窗外的光線透過玻璃照在歐文的身上,仿佛為他的衣服染上了一層聖光。

錢倉一輕步走到歐文身後,微微彎腰,接著開口說道:

“主教大人找我有什麽事?”

歐文回過頭來,眼角帶著笑意,他點了下頭,說道:

“馬歇爾,你這次做得很不錯。”

“教皇已經知道此事,他的意思也很明確,《維爾德拉手稿》必須拿回手中。”

“這是讓東信標城警局協助調查的信件,你收好。”

“還有一封同樣內容的信,我已經讓人寄出,確保萬無一失。”

東信標城是因安的一座港口城市,類似於莫洛夫港,不過地位要高上許多。

塞爾繆乘坐的貨船所前往的城市正是因安的東信標城。

歐文從身上拿出一封密封的信封,信封上收件人處寫著“默爾曼·克萊夫”的名字。

錢倉一將信接在手中。

歐文忽然想到什麽,開口說道:

“馬歇爾,這件事非常特殊。”

“教皇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隻有你一個人前往因安。”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右手伸出,放在錢倉一的肩膀上:

“馬歇爾,我對你有信心。”

“神會保佑你。”

錢倉一抬頭看著主教歐文,眼神清澈,答道:

“我會寄信回來報告調查的進展。”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盡快出發前往因安。”

“早一天啟程,早一天拿到手稿。”

歐文聽到這話,非常滿意,他低聲說道:

“去吧……”

馬歇爾的家中。

錢倉一已經著手準備,武器、金幣、換洗衣物以及因安的介紹書籍等等,全部被他放在旅行箱中。

此時羅伯特也正在準備自己的行禮。

下午,兩人登上了前往因安的貨船——獨角獸號。

錢倉一站在甲板上,眺望遠方。

兩塊大陸,一片海洋,隱藏了太多的秘密與罪惡。

這次前往因安,必定凶多吉少。

……

幾天過後,獨角獸號穩穩當當航行在維爾福海當中。

錢倉一與羅伯特靠在甲板的護欄上,濕潤海風從兩人的耳邊吹過,遠處的海鷗從船右側滑向左側。

“沒想到我剛到飛馬城不久又要啟程去因安。”羅伯特歎了口氣。

錢倉一目光放在海麵之上,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也許,這次我們去因安能夠解開藍色珍珠號上的謎團。”

藍色珍珠號上隱藏了太多秘密,幾件事情糾纏在一起,又因為幽靈船的出現,導致知情人幾乎全部死亡,根本無法繼續追蹤。

羅伯特點了點頭,答道:

“我現在回想起來,總感覺最近幾個月的經曆像是一場夢。”

“那對父母,在孩子丟失之後傷透了心,我回去之後將安東尼的死訊告訴了他們。”

“你知道他們的反應嗎?”

“他們先是不相信,然後是憤怒,指責我胡言亂語,再和我談判,說加錢讓我繼續尋找。”

“我隻能安慰他們,接著他們和我哭訴,和我說起曾經的幸福經曆,直到哭累了,他們才終於接受事實。”

“其實在莫洛夫港的時間裏,我除了調查自己的之外,也留意了這方麵的情況。”

“正如你所說,這裏麵涉及到了許多事情,秘密太多,太黑暗。”

“還有珍妮……挺可愛的小女孩,唉……”

“即使我提前知道藍色珍珠號上會發生這些事情,我想我依然會義無反顧登上那艘承載著罪惡的貨船。”

錢倉一想了想,問道:

“你當偵探是為了什麽?”

“是為了探尋真相,還是為了混口飯吃?”

“又或是為了……正義?”

羅伯特低頭看著海麵,雙手輕拍了下身前的欄杆,輕聲答道:

“都有一點,大概正義多一點。”

“我小時候被一名偵探救過,當時就有了想法。”

他說到這裏,話題一轉,問道:

“你呢?又為什麽當神父?我感覺你隻是將它當成一份工作。”

錢倉一閉上雙眼,馬歇爾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他睜開雙眼,回道:

“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和別人說。”

“嗯哼?沒問題。”羅伯特臉上來了興趣。

錢倉一嘴角帶著微笑,輕聲說道:

“因為可以光明正大地聽別人的秘密……”

羅伯特愣了一下,看錢倉一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接著他笑了一聲,說道:

“我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個不錯的理由。”

錢倉一移開視線,看向海麵,想起了藍色珍珠號上的一件事情,他問道:

“我記得你之前在藍色珍珠號上說過什麽……偵探組合?”

“反正我們現在要去因安,不如試一試。”

“你說組合的名字該取什麽比較好?”

他的話讓羅伯特震驚不已。

“我都差點忘了……”羅伯特眨了眨眼。

“現在我提醒你。”錢倉一說。

羅伯特右手摸了摸下巴,說道:

“不如就用我偵探事務所的名字?”

“叫‘梯形海浪’。”

“怎麽樣?”

錢倉一攤開雙手,點頭說道:

“可以,沒問題,不過我能問一下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嗎?”

羅伯特神情猶豫,見沒法糊弄過去,於是答道:

“因為這個名字能夠讓人印象深刻。”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東信標城的標識建築輝煌燈塔佇立岸邊。

輝煌燈塔是一座白色的圓形建築物,高大的燈塔如同巨人一般俯瞰著來往的船隻。

看見輝煌等他,意味著東信標城即將到達。

錢倉一站在甲板上,遠處的海岸線延伸到視線之外。

放眼望去,無數船隻進出港口。

港口內,一座充滿著活力的城市逐漸現出真容。

高大而堅固的圍牆內,紅色與黑色的屋頂交錯成一幅獨特的城市畫卷。

白色牆壁的窗戶上,隨處可見有人在揮動手臂,似乎在熱烈歡迎來到東信標城的旅客。

因安第一大港口城市,東信標城,即將迎來一位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