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結束的時候,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我坐在地上,汗流浹背。】
【死祭正在舉行。】
【雖然空地上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但是我知道,死祭已經在舉行,需要的,隻不過是一點點時間而已。】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一覺睡到第二天天明才醒。】
【準確來說,是韋光遠將我吵醒的,他追問我死祭碑的事情,我想著平時韋光遠對我不差,所以就將死祭和死祭碑的事情告訴了他,但是並沒有說我是從哪裏得知的這些消息。】
【韋光遠問我有沒有看見什麽黑影,我怎麽會知道,我睡了大半天,什麽都不知道,即使說我昏迷過去都沒問題。】
【雖然我沒看見,但是我猜肯定與死祭碑有關。】
【既然與死祭碑有關,那就與永生有關,無論黑影、白影,我都不在乎。】
【韋光遠離開了,向後山走去。】
【我心中有不好的感覺,韋光遠去後山恐怕是打算砸碎死祭碑,我回想起夢中人的叮囑,但是,這時候,我突然發病了。】
【雙目失明讓我看不見路,更別說跟著韋光遠去後山,我隻能待在家中等待。】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具體是多久我也不清楚,我的眼睛又能看見東西,正當我準備出門的時候,韋光遠又找到了我,這次還帶了幾個人。】
【他問我死祭碑究竟在哪裏?】
【我非常奇怪,將死祭碑搬到後山之後,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死祭碑,死祭碑肯定還在後山的空地。】
【然而,韋光遠說他沒有找到,我不相信。】
【韋光遠很生氣,威脅我說如果不說出死祭碑的位置,就別怪他不客氣。】
【我還能怎麽說?我根本不知道死祭碑在哪,如果我知道,那就是在空地。】
【韋光遠和他帶來的村民將我家裏的家具扔到外麵,我想,家具扔完之後,他們恐怕會一拳頭砸在我的臉上。】
【同時,我也非常好奇死祭碑的去向,於是決定和他們一起去後山空地。】
【死祭碑消失了!】
【空地上沒有死祭碑的身影,無論我怎麽找都沒有找到。】
【也許在地下?村民們在空地挖坑,同樣一無所獲。】
【韋光遠再次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無論我怎麽說,他們都不信,後來甚至對我拳腳相向。】
【可我就是不知道死祭碑在哪裏。】
【如果讓我說一個地方,我的直覺告訴我,死祭碑還是在後山的空地上,它沒有離開,隻是在用某種方法保護自己不被砸碎而已。】
【入夜之後,我回到了家裏,想辦法將床搬到臥室。】
【晚上,我的確看見了黑影,它們貼在牆上,露出詭異而陰森的笑容,然而我並不害怕。】
【死祭已經在舉行,而我,終將永生。】
【寫下這些,是為了讓後來的人知道羽溪村發生了什麽事,也算是我留下的紀念。】
【6月11日晚,李晨曦。】
錢倉一看完之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完李晨曦留下的筆記之後,羽溪村大部分謎題都已經解開。
然而,還有兩個重要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
第一個,死祭碑現在究竟在哪裏?
第二個,黑影究竟是什麽?
從生存的角度考慮,第一個問題的答案顯然更加重要。
羽溪村的村民沒人知道死祭碑現在在哪裏。
錢倉一和鷹眼兩人如果想將羽溪村翻個遍,一個小時根本不夠。
另外,羽溪村的村民一定已經將羽溪村翻了個遍,但是依然沒有找到。
換句話說,死祭碑已經憑空消失。
“你認為死祭碑在哪裏?”錢倉一想知道鷹眼的看法。
“具體在哪裏不清楚,不過,死祭碑一定還在羽溪村,否則我們不可能活下來。”鷹眼右手插在褲子口袋中。
錢倉一低頭想了兩秒,問道:
“既然說起這件事,我有一個問題,地獄電影一定會提供活下來的可能性嗎?”
“我的意思是,會不會出現必死的情況?”
“例如,命運、宿命之類的說法,從一開始,我們就注定會死。”
錢倉一比較擔心。
許多小說、漫畫、電影中都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景。
一旦命運從開始便已經注定,過程再如何曲折,依然無法改變死亡的結局。
“有意義嗎?”鷹眼反問。
“嗯?”錢倉一不太理解。
“對你來說有區別嗎?你能反抗嗎?”鷹眼繼續問。
錢倉一腦海中再次浮現出身體被控製的情形,地獄電影與他之間的實力差別大到可以將他忽略不計,甚至比太陽和人的差距還大。
無論是否規定了結果,他都無法反抗。
這,就是地獄電影演員最絕望的地方。
錢倉一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麽說,如果我們想活下來,必須假設死祭碑就在羽溪村內。”錢倉一說這句話的同時,目光看向後山方向。
“對。”鷹眼點頭。
“李晨曦認為死祭碑在後山空地,我們必須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錢倉一右手指著蜿蜒入山的小路。
死祭舉行期間,死祭碑會非常脆弱。
李晨曦的筆記本中寫有這句話。
這是托夢給李晨曦的村民說的,究竟的確是已經永生的村民,還是死祭碑本身,錢倉一並不知道,但是,夢中的提醒,不會作假。
如果說此時死祭仍在舉行,那麽,死祭碑必定異常脆弱。
羽溪村村民被困在村中,必定和死祭有關,砸碎死祭碑能夠結束死祭,也能夠讓兩人不再被困住。
山路蜿蜒輾轉。
不久後,一塊圓形的空地出現在前方,有籃球場大小。
空地上散落著紙錢蠟燭等物品,各處都有大小不一的坑,鐵鏟、鐵錘隨處可見。
眼前的場景,完全能夠與韋光遠和李晨曦筆記本中的內容對上。
錢倉一在空地上繞了一圈,並沒有看見任何石碑模樣的物品,更不用說死祭碑。
如果不是蠟燭、紙錢還有剛挖不久的坑證明這裏的確是空地,錢倉一甚至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真的沒有。”錢倉一語氣中充滿遺憾。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他的確希望自己運氣好一點,來到空地之後就發現死祭碑,然後砸碎就完事了。
“前麵還有路。”錢倉一右手食指指著空地對麵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