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錢倉一不使用技能,鷹靈完全可以跟著他,也有速度跟上他,並且,他沒有合適的辦法反擊。

然而,一旦錢倉一使用技能,在技能效果結束之後,剩下的人都會衝上來。

即使他平時堅持鍛煉,並且也會一些格鬥技能,但是麵對鷹眼,麵對三名成年男子,再加上對方的配合,他毫無勝算。

這是陽謀。

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

千江月、鷹眼還有小鑽風商量之後,毫無疑問打算對“時間”進行針對。

第一個缺陷是距離,如果浪費時停的機會拉近距離,那麽時停的突然性將不複存在,與加速技能無異。

第二個缺陷是功能,時停可以類比於回合製遊戲中的先手標準,本身並不具備傷害能力。

同樣詭異且不容易理解的技能中,長基空間,宣紙的技能,反而沒有這樣的缺陷。

錢倉一必須做出選擇。

這次,他不打算用技能。

心中做出決定的瞬間,他的身體也動了起來,不過他沒有下樓,去攻擊千江月,而是選擇回到二樓。

水管中的水傾瀉而出。

提前準備好的水被運往鏡中世界,之後,從鷹靈腳下的鏡子碎片射出。

錢倉一靠在牆壁上,僥幸躲過第一波攻勢,然而,同時他也看見了鏡子碎片中的小鑽風。

此時小鑽風正在調整水管的位置,將出水口對準目標。

轉動水管花了一秒的時間,這一秒,錢倉一再次調整位置,衝向鏡子碎片。

這時候,鷹靈動了,向錢倉一靠近。

水流打中了錢倉一的肩頭,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前進稍微凝滯了一下。

就這麽一瞬間,錢倉一的半個身體已經濕了,不過,也僅此而已。

錢倉一逃離了樓梯,重新回到二樓的走廊。

整個過程,鷹靈都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也就是錢倉一沒法不用技能碰到的距離。

鷹靈繼續追蹤,但是水管中的水流已經小了許多,畢竟隻有這麽多水。

然而,另一樣東西從鏡子碎片中伸了出來,一根長杆,長杆的邊緣連著一個黑色的鐵圈,一條電線正接在鐵圈上。

“你們也太拚了吧?”錢倉一忍不住吐槽。

以現在錢倉一濕身的情況,隻要碰到鐵圈,不說一定會暈倒,渾身麻痹幾秒是肯定的。

他連忙跑到剛才沒有鏡子的房間,並且將門關上。

門外傳來撞擊的聲音,不過隻有一下。

頓時,整個房間鴉雀無聲。

錢倉一抽空將絕緣手套戴上,能夠稍微緩解一下目前的情況,但依然很危險。

他深吸幾口氣,思考對策。

短暫幾秒鍾的間隙後,千江月的聲音再次出現。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隻落湯雞!”似乎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千江月肆意嘲諷。

錢倉一向窗戶走去,來到床邊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說之前千江月的喊話是掩飾,為什麽這次不是掩飾呢?

假如是掩飾,是為了掩飾什麽?

聲音!

想明白這一點的瞬間,錢倉一將注意力放在了床底。

整個房間都沒有鏡子,目的是為了製造一種“安全”的假象,再加上二樓也沒有鏡子,會下意識認為所有的鏡子都集中在了一樓。

實際上,床底下是否有鏡子這一點,並不確定。

當他看向床底的時候,床底正有一根黑色帶有防滑設計的電棍伸出,目標,正是他的雙腳。

剛才千江月的掩飾,正是為了讓鏡中世界的人從床底鑽出來。

錢倉一沒有發動技能,而是一把抓住電棍,現在他戴著絕緣手套,而且沒有沾水,可以不用擔心被電擊,但是也僅限這部分。

之後,他用力一拉,想要將電棍從對方手中搶到手,然而,力氣方麵他卻拚不過。

正當他再打算用力的時候,對方仿佛已經力竭,一下就讓錢倉一將電棍拿在手中。

“皮影戲?”

錢倉一看著手中的警棍,心中愕然。

第一次爭搶,對方用的肯定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搶奪,這樣一來,力氣相當的人基本無法抗衡。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與他的力氣抗衡,甚至還要略勝一籌的演員,地獄歸途團隊隻有一個——皮影戲。

然而,皮影戲應該是他這邊的人才對。

床底下的人沒有回答。

窗外,千江月的喊聲仍在繼續,“我就站在這裏,你來啊!”

“寓言也加入了計劃?”錢倉一對床底說。

床底依然沒有回答。

錢倉一的語氣依然維持平靜,仿佛對此波瀾不驚,實際上,他的心中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

他對床底下的人說道:

“看來3V3已經成了5V1,讓我想想,千江月會怎麽說服你們。”

“我們之間的模擬有什麽好打的?重點是如何針對告誡會的人,他們都是與時間有關的技能,而我們隊伍中恰好就有一個,而且他們還會策反,正好符合現在的情況。”

“說服的時間是什麽時候?難道從我去找朱池的時候?千江月恐怕在當時就已經開始說服你們了。”

“皮影戲,現在你還是我這邊的,既然局勢已經到了現在這樣,不如你當個雙麵間諜。”

“等會我會裝暈,你通知他們過來,獲勝的片酬,全部給你!”

說完之後,他便躺在地上,而且是躺在床邊,不過他的目光依然注視著床底。

雖然看不太清床底的情況,但是隻要對方想再電他,他一定能夠有使用技能的時間。

“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掩護我。”皮影戲的聲音從床底傳出。

“可以。”錢倉一的聲音真摯無比。

將近一分鍾之後,千江月、小鑽風、寓言還有皮影戲,全都站在房間當中。

“來,慶祝一下!”千江月從口袋中拿出一支黑色的馬克筆。

“你幹什麽?”小鑽風有些好奇。

“這還用想,肯定是在臉上畫點什麽,再拍個照,以後用來威脅蒼一。”寓言雙手抱胸,滿意地點頭。

“不用擔心,事後我會擦幹淨的,這件事隻有我們知道。”千江月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皮影戲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下意識後退一小步,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