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沉穩的表情,流暢的動作,殺人後的平和。
剩下歹徒見到錢倉一剛才的動作之後,心中已經開始猶豫,然而,無論是身為吸血鬼的尊嚴,還是為了滅口,亦或是對瘦小歹徒的鄙視,都讓他們留了下來,畢竟,對方也沒表現出什麽詭異的能力。
相較於他們見過的中層吸血鬼,眼前的普通人根本不算什麽。
兩名歹徒麵麵相覷,眼神交匯之後,一起衝上前。
錢倉一屏氣凝神,觀察兩人的動作,雖然是一起衝上來,但是身強體壯的一位反而落在後麵,似乎是有意而為之。
見到這一幕,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最前方的下層吸血鬼身上,這名歹徒雙手握著棒球棒,眼神的焦點放在錢倉一的頭部。
錢倉一這次沒有後退,而是側身躲開,再一刀砍向對方的脖子。
因為有前車之鑒,所以棒球棒歹徒揮棒的時候並未使出全力,而是留了一點力來應對突**況,他嘴角微笑,為自己的戰鬥意識而欣喜,隨後,他轉動球棒的方向,打算與錢倉一硬拚。
二對一,隻要“二”的這一邊能夠拖住,或者與“一”換血,堅持下去,總能取得勝利。
錢倉一注意到了這一點,然而他不想浪費時間,抬起左手,硬接棒球棒,同時,右手揮出,刀比剛才更快。
手起刀落,又是一顆人頭。
時間還剩下10秒。
落在最後的歹徒手都已經抬了起來,但是看見錢倉一的眼神之後,他心生膽怯,竟然丟下武器逃跑。
錢倉一追上,但並未直接下死手,他打算測試下層吸血鬼的抗傷害能力。
剛才一刀砍掉頭,能夠一擊致命,那麽,砍身體的其他部位,亦或是直接砍頭,而不是砍脖子,情況是否會不一樣?
帶著測試的想法,錢倉一追上之後,一刀砍向對方的大腿。
歹徒頓時血流如注,行動能力受損,但是並未失去行動能力,如果是普通人,這一刀下去,隻能躺在地上爬。
錢倉一揮出下一刀,這次是肩膀,深刻入骨的刀傷讓歹徒的身形一頓,幾乎摔倒,但歹徒依然撐住。
“放……放過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歹徒開始求饒。
錢倉一注意到歹徒的大腿已經止血,而肩膀處的傷口似乎也有恢複的跡象。
這恢複能力,還隻是下層吸血鬼嗎?
錢倉一眉頭微皺,第三刀下去,砍中歹徒的頭部。
歹徒釀蹌一下,摔倒在地,雖然依然嚐試逃走,但是速度已經慢如蝸牛。
“下層吸血鬼的恢複能力都這麽強,難怪普通人沒有對抗的能力。”
說著,錢倉一將歹徒的頭顱砍下。
“體力和速度都在正常人範圍內,但是要強一些,而且與轉變前掛鉤,除了自愈能力之外,沒有別的特殊能力。”
“相較於不能見太陽而言,收益實在太低,下層吸血鬼是演員的概率應該很小,即使有演員是下層吸血鬼,估計也是被動轉化。”
“下層吸血鬼基本上沒有威脅,甚至還不如恐怖片中的喪屍。”
等吸血鬼的身體燃燒殆盡,錢倉一轉身向出租車走去。
出租車內,宣紙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上,等錢倉一上車,他開口問道:
“感覺如何?你應該不怎麽殺人吧?”
錢倉一拿出手機,開始看最新消息,順便回了一句,“沒感覺。”
出租車啟動,向高速公路開去。
路上,關於華安市火車最新的消息已經開始在網上刷屏。
先前兩人乘坐的火車已經停在鐵軌上,車廂內,乘客依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隻是座椅上方的部分已經全部被削去。
座椅連同人頭的上半部分,落在過道和座椅下方。
然而,很快相關消息就被壓了下去,關鍵詞也搜索結果也被屏蔽。
“動手了,估計是一場大戰。”錢倉一不難想象當時的情景。
告誡會因為有先手優勢,第一波就能夠帶走許多演員。
即使是他,受到新聞中描寫的傷勢也是必死,不過因為有死者的拒絕,他能夠在第一波的攻擊中活下來,但接下來肯定要麵臨告誡會的補刀。
“你別看戲,既然鐵路會封鎖,公路也不例外,我們可能要步行進去。”宣紙鬆開雙手,伸了個懶腰。
如同應證了宣紙的話,下高速後不久,前方開始堵車,而且久久都沒有移動。
“我下去看看。”錢倉一下車。
“不用了,一起走。”宣紙也選擇將車丟下。
後麵的司機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等著兩人去解決,結果沒想到兩人直接不回來。
走了大約四十來分鍾,前方的連環車禍慘狀觸目驚心,中間,一輛大貨車橫在路中央,將所有的路都堵死。
天邊,微光乍現,紅日探頭,絢麗的色彩重新出現在天空。
錢倉一停下腳步,右手橫放在眉上,眯著眼,等待太陽又一次升起。
宣紙站在錢倉一身邊,右手放在脖子後麵揉了揉,說道:
“你還記得我說過告誡會叛徒的事嗎?”
錢倉一放下右手,轉過頭問道:
“怎麽?”
“你想說什麽?”
“難道,他也在這部電影裏?”
宣紙點頭。
“要去找他嗎?”錢倉一問。
“還早,其實我對他興趣不大,倒是你對他的興趣應該大一些。”宣紙挑了挑眉,意味深長。
“怎麽說?”錢倉一雙手抱胸。
“他的技能與時間有關,而他也知道告誡會為什麽會特別留意擁有時間係技能的演員,他的代號,仙酒。”宣紙說完最後一個字的同時,前方傳來猛烈的爆炸聲。
連環車禍再次發生,火光夾雜著黑色的煙塵在公路上彌漫,將即將清理幹淨的公路再次堵死。
“仙酒……”錢倉一沉默兩秒,“我承認我對他很感興趣,但是你也說了,他是告誡會的叛徒,這說明在背叛之前,他也是告誡會的人,接觸他太危險。”
“未必啊,難道你就沒想過潛入告誡會中,來個釜底抽薪,解決掉告誡會首腦嗎?”宣紙右手摸了摸下巴。
“沒有。”錢倉一搖頭,“倒是千江月想過。”
“你這麽一說,我差點忘了他。”宣紙眼前一亮,“真想和他交個朋友,不過他好像不喜歡我。”
“他明明是想殺了你。”錢倉一白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