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無數的手從門內伸出。

錢倉一的背緊貼著牆壁。

下一秒,“嘭”的一聲巨響,302號房間相鄰的房門同時被打開。

錢倉一掃了一眼,心中計算炭灰色的手是否能夠抓住自己,然而,他左右兩側的301號房間,也突然打開,炭灰色的手從中伸出。

糟了,手機!

錢倉一看向右下方,右手向手機伸去。

手機本身價值不高,但是作為聯係工具,特別是現在這種緊急關頭,一個關鍵消息很可能就是一條人命。

同時,從漆黑的房間內伸出的手也抓向手機,不過,與錢倉一有目的不同,這些炭灰色的手沒有明確的目標,它們隻是想抓住一切,將其拖入門內。

嘭!

外側四個房間的房門同時打開,許多炭灰色的手從中伸出。

整條走廊仿佛已經變成煉獄。

錢倉一搶在炭灰色的手之前抓住了手機,但是他的衣服卻被炭灰色的手抓住,一隻手抓住之後,其餘的手仿佛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齊抓來。

冰冷的觸感透過衣服傳到皮膚上,如同零下二、三十的冰水。

錢倉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種感覺……應該是鬼怪,難道真的還有?必須躲開,之後也不能再被碰到。

思緒已定,錢倉一發動光陰塚的領路人。

怪異的走廊上,所有炭灰色的手都維持原狀,安靜下來。

錢倉一迅速向前跑了幾步,借助拉力將炭灰色的手弄開,他脫離危險之後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右側跑去。

時間重新填滿周圍的空間。

炭灰色的手恢複原樣,剛才短暫的停止,像是中場暫停。

“咳咳咳。”

跑動中,錢倉一劇烈咳嗽起來,每一次呼吸,肺部都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一樣。

“是毒,還是詛咒?”

錢倉一沒時間細想。

此時,左右兩側原本緊閉的房門也突然打開,炭灰色的手如毒蛇咬向獵物一樣伸出,不過並未抓住衣服。

錢倉一屏住呼吸,亡命狂奔,前方一片黑暗,他的身後,緊閉的房門一扇扇打開,數不清的手臂從中伸出,仿佛冤死的惡鬼,不論原有,將一切生者拉入煉獄。

前方的黑暗越來越濃,安全帽燈的燈光已經不能穿過黑暗,能見度甚至隻有一米左右。

在這種情況下奔跑,等到看見前麵有的惡鬼攔路,也來不及,然而,錢倉一沒有選擇。

忽然,錢倉一發現肺部的撕裂感已經消失,前方視野最遠方,黑暗當中,一扇深紅色的木板門若隱若現,奇怪的是,無論錢倉一如何加速,都沒有靠近木板門分毫。

“難道要減速?”

錢倉一有些猶豫。

“先試試。”

有光陰塚的領路人作為保障,再加上經過十幾部電影鍛煉過的反應速度,錢倉一認為自己用足夠的實力在刀尖跳舞,當然,讓他做出這種選擇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目前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錢倉一逐漸降低速度,不過警惕心卻提到最高。

幸運的是,前方的木板門正在逐漸靠近。

“後麵似乎也沒有危險。”

說到這裏,錢倉一完全停下腳步。

前方深紅色的木板門從黑暗中完全顯現。

錢倉一抓住木把門的門把手,順時針轉到底,接著再用力前推。

深紅色的木板門被打開,門外,路燈的燈光照亮地麵,道路後方的灌木叢,綠意盎然。

“這是?”

錢倉一感覺身後傳來一股推力,將他推出黑暗空間。

他回過頭,看著身後的深紅色木板門。

木板門豎立在馬路邊,下半部門有兩個支撐架將門撐起。

錢倉一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他轉身將門打開,門的對麵,正是馬路。

“原來是技能。”

錢倉一鬆開右手,拿出手機,這次,他沒有撥打電話,而是打開了地圖軟件。

定位係統將他的位置標注出來,現在,他距離入住的旅館有10公裏的距離。

“估計是和小鑽風一樣的技能,技能使用以後能夠連通兩扇門,但是在穿越的時候,會遇到危險。對於知曉技能效果的人來說,打開門之後直接跑就行,但是對於完全不知情的演員來說,謹慎反而可能會害了自己。”

“對方這麽做的目的有兩點,第一是將我們分開,第二是想碰碰運氣,也許能夠殺一兩個。”

錢倉一神情冰冷,他將手機放在口袋中,準備離開。

這時,深紅色的門內傳來一名陌生男子的聲音。

“聽說你的技能是時間係,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談談?”

錢倉一後退兩步,接著環顧一圈。

“強者總是會受到優待,你可以考慮下,或許能夠看見新的天地。”

門內,再次傳出勸說的話語。

“你是指加入告誡會?”錢倉一反問。

“這件事你不要參與,事情結束之後,我會找你。”

然而,對方的回答有些錯位。

“原來如此。”錢倉一深吸一口氣,“也是和門相關的技能嗎?能夠儲存聲音?”

這次,深紅色的門內沒有再出聲。

錢倉一回想起之前自己聽到的磨牙聲,先前,正是各種疑是鬼怪的蛛絲馬跡,才讓他選擇離開房間。

“估計是普洱找的幫手,雖然威脅性不算大,但是勝在出其不意,而普洱要的也是這種效果,直接分開,再各個擊破,又或者,他隻想要江蘺的命。”

他撥打了江蘺和梧桐的電話,情況依然和之前一樣,能夠打通,但是無人接聽。

“先回旅館,說不定有線索。”

他向旅館的方向跑去,同時手機撥打了運行商的服務號碼,這次,能夠打通,也能夠接到人工通話。

“難道是特殊道具?”

前方,一輛綠色的出租車轉過彎駛來,錢倉一伸出右手,攔下出租車,坐上之後,報了旅館的地址,同時囑咐快點趕到會加錢。

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

錢倉一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頭看著窗外,心中不由得思考起普洱的行為。

普洱對於江蘺的執著,已經趨於病態,站在正常人的角度看,普洱已經瘋魔,即使站在演員的角度,普洱的行為也太過極端。

雖然他出現之後的表現和正常人沒有區別,但是內在卻已經完全不同。

究竟是什麽讓他產生這麽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