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房間出現在錢倉一眼前,他一路跑到神秘建築之外,鑽入血棉胎田當中。
海風吹拂著血棉胎,如同陣陣波浪。
錢倉一時不時回望一眼,看著神秘建築入口的黑門,卻並沒有看見紅衣女人的身影。
“難道沒有追過來?”
念頭出現的同時,錢倉一就已經在心中否定,僅憑黑門,絕對不可能擋住紅衣女人,更何況,紅衣女人第一次出現的地點正是血棉胎。他回過頭,繼續向前跑,他從血海中爬出,那麽,血海就是入口,至於出口在什麽地方,他不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他隻能賭一把血海既是入口也是出口。
前方,一個人影緩緩從地上爬起,黑色的頭發在血色中間較為顯眼,然而,她下方的身體卻呈現融化狀態,而且此時身體正在定型。
錢倉一將速度放緩,但是短暫的減速之後,他又開始加速。剛才他已經使用技能逃過一次,現在也同樣能夠複製之前的情況。
十秒後,雙方距離隻有不到3米。
紅衣女人的身體才恢複上半身,下半身依然與血棉胎混合在一起,但是即使這樣,她依然撲了上來,剛開始,她的速度還比較慢,但是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要化成一道無法捕捉的紅光。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錢倉一在千鈞一發之際發動技能,並且同時放低身體,頓時,他感覺有一隻手穿過自己的頭發,甚至還扯下來幾根,他回過頭,看見剛才的紅衣女人正停在自己身後高一點的地方。紅衣女人有著尖利指甲的雙手直直伸出,似乎打算在瞬間奪走錢倉一的命。
錢倉一解除技能效果,深吸一口氣,跑出血棉胎田。上坡之後,他看見先前進來時看見的高塔,隻要再以現在的速度跑幾分鍾,他就能夠回到血海裏麵。
血海,真的是出口嗎?
錢倉一沒有時間去確認,他隻能這樣想。按照先前的推測,神秘人並沒有害他的意思,否則,神秘人直接將情報告訴吸血鬼,那麽他們除非賣掉齊越,否則沒有活路,另外,讓他來到神秘建築,並且將紀天縱留下的重要信息以及殘頁留給他,也是為了幫他,也就是說,這一神秘空間必定有出口,而且不會藏得很深,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入口就是出口,因此,血海是出口的可能性很大。
一路狂奔中,錢倉一抽時間回頭看了幾眼,並未看見紅衣女人的身影,後者似乎沒有追過來。不詳的預感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轉過頭,看著血海的方向。有著刺鼻氣味的血海當中,靠近岸邊的一塊區域越來越濃厚,顏色幾乎紅得發黑。
“難道說……”
錢倉一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下一秒,他看見血海當中浮現出紅衣女人五官錯位的臉,而且,嘴角似乎還帶著輕蔑的微笑。
在平地上,錢倉一能夠利用技能快速拉開距離,但是在海裏,如果紅衣女人依然是之前在血棉胎田的速度,那麽,他幾乎沒有可能跑掉,而現在這情況,他不可能繼續在這個奇特的地方遊**,他必須離開。
“隻能先試一次。”
錢倉一做出決定,他摸了摸衣服口袋,將從神秘建築帶出來的兩張殘頁和奇怪的盒子放好,接著衝向血海。
紅衣女人並沒有衝出來,而是待在血海邊緣一動不動,似乎在守株待兔。
錢倉一直接躍入血海當中,眼前一片血紅。忽然,一雙手從後麵掐住他的脖子,並且逐漸用力,幾乎讓他窒息。早已經準備多時的錢倉一發動赫澤拉克的凝視,頭上浮現出一隻眼睛,這隻眼睛帶著強大的壓迫力,觀察著血海內的一切。
血海開始沸騰,爆炸般的響聲不絕於耳,水流攪動著一切。
錢倉一發現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已經鬆開,於是他抓住機會向下遊去。越是深入血海下方,他心中的不安就越強烈,這種不安並非僅僅來自於鮮豔的顏色,還有血海深處看不透的黑暗。忽然,冰冷的窒息感再次出現,這次,他整個背部都有一種冰涼的感覺,仿佛正躺在南極的冰塊上。一時間,他感覺天旋地轉,血海中的海水從四肢百骸灌入。
怎麽會這麽快?
錢倉一用力掙紮,體內的氧氣從口中呼出,化為氣泡向上方浮去。
這是?
掙紮時,他忽然看見自己帶在身上的奇特盒子正從眼前緩緩上浮,盒子在上浮的時候緩緩解體,直至最後完全散開。盒子內的東西也露出真容,外形酷似種子,呈流線型,顏色是白色,數量大概在二十個左右,重量比海水輕,正跟隨散開的盒子一起上浮。
這些種子……特意擺放在明顯的地方,難道這些是血棉胎的種子?
錢倉一腦海中閃過這一想法,不過他沒有時間細想,因為抓住他的紅衣女人在此時鬆開了手,向上方遊去,似乎打算將種子收好。趁此機會,錢倉一馬上向下方遊去,他遊了大概5米左右,忽然發現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卻能夠正常呼吸。
“你醒了嗎?蒼一。”皮影戲的聲音傳來。
錢倉一緩緩睜開眼,劇烈的頭痛讓他忍不住閉上一隻左眼,他抬起左手,按了按太陽穴,然後環顧四周。他正躺在**,無論是周圍熟悉的家具裝潢,還是窗外五顏六色的天空,又或是窗戶吹進來的清爽微風,都在告訴他,他並不在原來的地方,他已經回到臨時住處。
“我昏迷了多久?”錢倉一問,從**起來。
“半天,昨天你昏迷了大概一刻鍾,我們就進去找你,江蘺給你治療,但是卻發現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於是隻好先把你帶回來。”皮影戲端了杯溫水給錢倉一。
“謝謝。”錢倉一接過溫水喝了一口,“對了,皮影戲,你叫他們過來,我有重大發現。”
“嗯,好。”皮影戲沒有多問,走出房間。
錢倉一看著窗外,摸了摸口袋,從神秘空間帶回來的殘頁,正靜靜躺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