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來的，大佬們能不能解釋下為什麽地獄歸途要阻止告誡會？”

“嚴格來說，不是地獄電影要阻止，而是必須阻止，一旦告誡會成功，烏有會完成登神長階，其他演員不可能再戰勝他，之後，烏有肯定會繼續吞噬剩餘演員，所有演員，都是他的食物。”

“怎麽會這樣？太奇怪了，難道地獄電影不管管嗎？演員都被吞了，我們看什麽？還有，為什麽要讓演員成神？這完全說不通。”

“很複雜，你知道，地獄電影是後來才商業化，為了我們的資源，在商業化之前，地獄電影暗地裏做了很多事情，之前好像爆出來過，篡改靈魂、拚接靈魂、製造靈魂還有製作各種口味的食物，總之，沒有它們不敢做的事情，讓烏有成神也是其中一個計劃，如果成功，也許以後可以無限製造。”

“是嗎？我剛從告誡會那邊過來，它們說地獄電影在暗中加強其他演員的實力，似乎打算阻止告誡會，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啊……告誡會和終焉之地有聯絡，你知道吧？再好的東西如果是別家的，還不如直接處理掉。”

“什麽？難怪！不過地獄電影也是心大，告誡會叛變了還不處理？”

“這不是正在處理嗎？你不看看告誡會的勢力有多大，直接殺死殿堂級演員違反承諾，這代價地獄電影可不想承受，那些粉絲瘋起來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如果再鬧大點，地獄電影估計以後都開不下去。”

“如果，我說如果，最後其他演員沒能殺死告誡會呢？地獄電影就任憑告誡會投靠終焉之地？”

“不知道。”

隨著討論的內容越來越敏感，小太的興趣也越來越少，這些事情他都知道，某些時候，它會大發善心，向演員透露一些情報，又或者通過自己的渠道將演員信息傳出去，畢竟粉絲增長，也就是名譽值，除了拍攝電影這一硬指標之外，場外運營作用也不小。

小太繼續翻看，但是興趣已經少了許多，忽然，它撇到一個詞——機會。

這個詞並非單獨寫出，而是待在一句辱罵的話語中，但是它依然忍不住回想起錢倉一的所追求的目標。

不知為何，小太內心湧出煩悶的情緒，它右手一揮，綠色濃霧便漸漸散去，之後，它重新躺回搖椅，思考起地獄歸途的未來。

“無論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估計地獄電影都會暫時告一段落，分析之前的計劃，填補漏洞，然後再設計一個新的商業模式推廣。原本地獄電影完全可以複製原有模式，不過告誡會，還有其他演員的行為，都在逐漸失控。”

“即使是地獄電影，也很難做到讓人類一直保持生的欲望，這似乎涉及到靈魂的本質問題，說起來，地獄電影似乎也嚐試做過直接將一個文明拉入的事情，不過那樣一來，操控痕跡太明顯，而且，文明遭遇鬼怪從而衰落，從本質上看與進食過程沒有區別，意義不大，還是得以人類個體為賣點才有吸引力。”

“根據上一批調查報告來看，演員如果沒有明確目標，幾部電影之後，就會出現大批故意尋死的情況，隻有極少數演員能夠忍受痛苦，但最終還是會走向同一個結局，然而，提供組建團隊選項卻能夠降低這一概率，說到底，人類還是群居生物。”

“同樣，給人類一個明確但是永遠到不了的目標，結果還是一樣。這麽看，唯一的辦法似乎是給演員一個合適的目標，讓演員達到標準之後自行選擇離開。我記得有做過實驗來著。”

小太忽然站起，眼中綠色火焰燃燒，接著，它舉起手，拍了兩下。

黑霧中走出一具藍色骷髏，骷髏手中拿著一個黑白相間且顏色正在不停變化的三維魔方，在藍色骷髏走向小太的時候，手中還在轉動魔方，等完全走到小太麵前，魔方已經變成純白色。

小太伸出右手食指輕觸魔方，它的指骨直接穿過魔方表麵，觸碰魔方正中心的處。

吱——哢嚓！

魔方散開，外殼散落一地，隻留心最中心的小型血紅色漩渦，接著，漩渦開始旋轉，並且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擴大，直到占據整個房間。之後，血紅色漩渦中心向外噴射極致絢麗的光芒，形成一個又一個三維圖案。

這些圖案有的是演員互相幫助的畫麵，有的是互相殘殺的畫麵，還有的是演員被鬼怪追殺的畫麵，每個畫麵旁邊都標注有許多數據，包括生存次數、身體素質、心理變化和具體表現等等，等到畫麵不斷重疊，最終完全定格。

小太原地轉了一圈，將所有定格的畫麵盡收眼底，隨後，它重新坐回躺椅上。

“是的，我記得很早以前地獄電影做過測試，以30000名五線演員作為樣本，分為3組，第一組演員提供明確永久離開地獄電影的方式，隻需要通過10部正式電影即可；第二組演員同樣提供方式，但是達成目標之後卻不履行，而是要求演員繼續進行下去；第三組不提供任何方式，什麽都不說，隻是不停安排正式電影，中間提供休息時間。”

“測試結果，第一組演員的生存意誌最高，生存率也最高，但是10部電影過後，存活下來的演員有98%都選擇永遠離開地獄電影；第二組演員前期狀況和第一組相似，但是當達到條件卻沒有獲得回報之後，致命且沒由來的自殺情緒在演員中迅速傳播，在得知永遠不能離開之後，大部分演員選擇一種體麵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隻剩下極少數意誌堅定的演員仍在堅持，但無濟於事。第三組演員各項數據都低於第一組，但是，由於沒有明確目標，演員在不停探索與堅持中形成一種獨特生活習慣，反而逐漸適應在地獄電影的生活，雖然悲觀情緒依舊蔓延，但是遠遠沒有第二組的情況嚴重。”

“結合收益再來對照，第一組演員短期收益和第二組相同，然而由於演員選擇離開，因此長期收益遠不如第二組和第三組；第二組演員由於完成10次電影之後仍在繼續演出，所以長期收益高於第一組，但是由於大批演員迅速死亡，結果預期收益也遠低於第三組。第三組演員雖然短期收益不如前兩組，卻由於穩定，導致從第16部電影開始，收益便超過其餘兩組，且收益增長速度依然能以較低的速度降低，而且，由於演員存活時間長，逐漸累積粉絲之後，收益增長速度反而在24部電影之後增長，預期收益是第一組的10倍左右。”

“原本地獄電影商業化就是為了平衡開支，結果第一組與第二組反而是虧本買賣，反而第三組能夠賺錢，所以，根本沒有讓演員離開的必要，隻要一直讓演員演出，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收益總會越來越高。”

“分析表明第三組演員，當地獄電影盡可能少提供信息的時候，演員會以探索為主要目標，其中就包括找到離開電影的方法，而隻要地獄電影不否定演員的猜測，演員對未來的預期期望基本會維持在一個穩定值。”

小太右手摸了摸下巴，眼中綠色火焰忽大忽小，跳動兩下之後，變成兩個問號。

“奇怪，按照測試結果，地獄電影不應該答應蒼一的要求才對，即使成功探索出一條前往終焉之地的路徑，可後續支出依然是龐大的開支，這麽說來，地獄電影確信蒼一不可能成功？還是說，地獄電影根本不打算履行約定？又或者，地獄電影有其他安排？”

對於這一問題，小太也沒法得出答案，即使他得出答案，也沒法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