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怎麽回事……
錢倉一緩緩睜開雙眼,眼前迷糊不清,像是蒙著一層霧,怎麽也散不開,他搖搖頭,讓腦袋清醒一點,接著再次看向周圍,此時,眼前的霧氣散去少許,眼睛能夠正常視物。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趴在一間封閉的房間內,房間內沒有窗戶,正前方是一扇關上的木門。整個房間大概10平米左右,身後有一把紅色靠背木椅,木椅周圍的地麵上,散落著零星的血跡。在房間的四角,三根白色蠟燭上的火苗微微抖動,此時,蠟燭已經燃燒過半,融化的白蠟堆積在蠟燭周圍,如同樹瘤一般。
錢倉一雙手撐地爬起,雖然身體正在迅速好轉,但是渾身上下的疼痛依然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嘶……”
他雙手撐著膝蓋,低頭看著地麵。
“不對勁,剛才我記得進入血色漩渦之後,地獄電影有提醒,情況很嚴重,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伴隨著左腦的抽疼,他開始在腦海中搜尋記憶。
“也許是‘靈魂穿越’造成的影響?平時地獄電影從來沒有在那種情況下提醒過,應該和告誡會還有終焉之地有關。”
單個詞語和文字在腦海深處浮現,熟悉又陌生。
漸漸地,文字與詞語拚湊成一句足以理解的警告:
從幽暗森林活著離開,光會保護你。
“幽暗森林?”錢倉一重複了這個詞,他依稀記得自己進入血色漩渦前的事情。
在擺脫粉絲跟蹤之後,他進入到下一個電影世界,由於被文明進食的能量加速,他的進度來到了72%之多,超過告誡會5%,當然,也帶來了一定的副作用,在那一個電影世界,他的生命力減少了約30%,身體狀況也弱上不少,直到接近離開的時候才逐漸恢複正常。
至於,小太幫他挑選的特殊道具,足以讓他言辭激烈。
【道具名稱:照明三件套(核能版)】
【類別:功能】
【效果說明:蠟燭、打火機和手電筒,任何常與黑暗打交道的人都知道的好東西。考慮到眾多演員對光的需求,特此推出滿足演員要求的核能三件套,該套裝內的物品,使用期限為該電影世界結束為止,並且絕對防水、防摔,其餘功能與普通物品相同。】
【使用方法:與正常物品相同。】
【使用對象:任何人】
【可購買次數:1次】
【是否占用特殊道具攜帶欄:是】
【兌換所需片酬:4500】
【是否可回收:可回收】
照明三件套。
錢倉一本以為小太會幫他挑選一個具有針對性的特殊道具,至於針對的對象,自然是告誡會的首領,然而,小太選擇的卻是“照明三件套”。
為了確定不是弄錯,他還特地拿出來檢查了一番。
蠟燭是白色蠟燭,帶有黃棕色托盤,蠟燭表麵有血色漩渦標記;打火機是銀白色,操作方便,表麵同樣有標記;手電筒是銀色外殼的長筒手電筒,擁有聚光功能,也帶有標記。
無論是特殊道具的說明還是具體形象,都證明了一點,這一特殊道具,基本隻能用來照明,雖然點火也算附帶功能,可是作用微乎其微。
至於另一件特殊道具,錢倉一連罵的心都沒有了。
【道具名稱:指難針】
【類別:功能】
【效果說明:該特殊道具能夠指向對演員來說更難的方向,也可以切換檔位,成為指南針,指向南方。】
【使用方法:參考效果說明。】
【使用對象:任何人】
【可購買次數:1次】
【是否占用特殊道具攜帶欄:是】
【兌換所需片酬:2000】
【是否可回收:可回收】
指難針的外形就是一個白色的指南針,右側有一個檔位調整的旋鈕之外,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指“難”的時候,表盤的南方會變成“難”字。
雖然檢查完特殊道具之後,他足足思考了半個小時,但礙於沒法聯係上小太,再加上時間不等人,他也隻能憋著一口氣向下一個入口跑去。
而且,由於以前小太的表現,他心中還有一個比較離譜的想法,也許這些東西會有奇效,當然,他也考慮過是地獄電影為了平衡“抄近路”帶來的影響,所以特意在這方麵做出一定削弱,總之,他隻能帶著這兩樣特殊道具繼續前進。
“光會保護你。”錢倉一輕呼一口氣,看向房間四角的蠟燭,接著,他走到木門前,伸手抓住把手,用力轉動,卻發現木門已經被鎖死,無論前推還是後拉,都打不開。
他將銀色光輝拿在手上,正準備射擊的時候,右方角落的白色蠟燭沒有任何征兆,忽然熄滅。他剛轉頭,右後方的蠟燭也悄然熄滅,頓時,整個房間的亮度降低大半。
一絲陰冷的氣息從腳底升起,帶來陣陣涼意,隨後沿著骨髓上升,竄入腦內。
不知為何,錢倉一緩緩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平整的天花板上閃爍著燭火的光亮,不過,並沒有多出任何東西。
他低下頭,發現左側的燭火不知何時也已經熄滅,於是他拿出核能打火機,打火之後回過頭,卻看見原本無人的椅子上,多出一名低著頭的男子,男子被綁在椅子上,後方微弱的光非但沒有照亮他的臉,反而因為對比的關係,更加難以看清。
錢倉一微微吸了口氣,沒有靠近,也沒有後退,而是打開安全帽燈。
安全帽燈的光亮直直照在男子臉上,卻驅不散黑暗,或者說,男子的臉就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更為恰當。
此時,最後的燭火也完全熄滅,隻剩下錢倉一手中的打火機和頭頂安全帽燈的光亮。
錢倉一依然沒動,現在什麽都不清楚,與其隨意嚐試,不如再觀察一會。
椅子背後的牆壁上,漸漸浮現出血字,血字的筆記歪歪扭扭,帶著些許瘋狂,但隱藏在瘋狂之下的,卻是無盡的痛苦。
字跡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多。
“殺了我。”
錢倉一念出了這三個字,牆麵上浮現出的血字,全部都是這句話。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開始顫抖,但是在錢倉一眼中,卻更像椅子本身在顫抖,因為男子似乎沒有任何動作。
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
錢倉一看向兩邊的牆壁,血字已經布滿整個房間,包括地麵和天花板,甚至是男子身上,都出現了“殺了我”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