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可能需要做點處理。”
錢倉一站在門邊,他看了一眼左側的門,擔心等自己進去之後,門會關掉,所以,他發動光陰塚的領路人,接著,在1秒內衝到書桌旁,再花費兩倍的時間將書桌拖到門口,將門擋住,隨後結束技能。
雖然這樣做會出現外麵有鬼而無法關門的情況,但是,在有技能作為底牌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接受,反倒是在調查的時候門關上很可能導致反應不過來,另外,即使有書桌擋住,門可能還是會被強行關上,不過,如果是這樣,本身也說明不可能用正常方法阻止門關上。
書桌擋住門之後,錢倉一站在門口,等了兩秒,發現門沒有動靜之後,再走向屋內。他首要的目標依然是窗簾,確定自己處於一個什麽位置,就目前而言,無疑是最緊迫,也是最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走到藍色布藝簾前,伸手將窗簾拉開一點。
牆壁上,一隻巨大的眼睛緊盯著錢倉一,這是一隻人類的眼睛,有瞳孔,有眼白,隻不過卻有盤子大小。眼睛不帶絲毫情緒,隻是在純粹的觀察。
錢倉一心中“咯噔”一聲,拉窗簾的右手停下。
一時間,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這一刻,黑暗似乎與寂靜融於一體,慢慢在空氣中發酵。
兩秒後,錢倉一深吸一口氣,右手用力將窗簾完全拉開。
白色牆壁上,一張女人的臉占據本該是窗戶的位置,女人留著黑色長發,五官較為端正,不漂亮,但也不醜,整體看起來像是一幅畫,但是這幅畫卻會動。
錢倉一後退兩步,手電筒的光照在女人的眼睛上,但是,女人並沒有閉眼,直視燈光對她沒有任何影響,見到這一幕,錢倉一向右側的床走去,同時,女人的眼珠也跟隨錢倉一移動。
似乎,隻要待在房間內,任何地方都無法逃脫女人的注視。
這人是誰?為什麽在這?她真的是人嗎?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錢倉一的腦海中,本就剛剛梳理過的線索,現在再次變得紛亂繁雜起來。
“你是?”
錢倉一開口詢問,不過女人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表示,隻是用雙眼注視著他,仿佛是一台監控設備。麵對這一情況,錢倉一選擇暫時放下,他來到床邊,簡單看了幾眼,由於女人的存在,他沒有深入檢查,擔心可能會發生無法掌控的事情,然而,即使是這樣,他依然感覺渾身不適。
女人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不停在他皮膚上劃出一道道刺痛但沒有流血的白痕。
錢倉一檢查完床之後,再次走到窗簾前,隻不過這次,他選擇將窗簾拉上,雖然他本意上並非想利用窗簾來欺騙自己,但是卻值得一試。
將窗簾拉上之後,他後退兩步,再向左側走去,隻是,被注視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反而因為窗簾的遮擋讓人更加擔心。
會不會現在窗簾後麵正發生一些怪異的變化?
錢倉一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藍色窗簾,恍惚間,他仿佛看見藍色窗簾背後動了一下。
是女人在用舌頭抵著窗簾嗎?
錢倉一感覺自己心跳在不斷加速,現在,他的注意力幾乎全部被牆壁上女人的臉吸引,他感覺女人是整棟房子的關鍵線索,但是現在,他卻無從下手。
所幸,憑借豐富的“演出”經驗,他暫時克製內心的不適,繼續檢查左側的書架。
書架上擺放著許多兒童讀物,有動植物類科普、世界未解之謎、還有靈異誌怪類等等,不過數量不多,大概隻占據書架五分之一的空間。
“等等……幽暗森林?”
錢倉一看著書架中間一本黑色精裝封麵的書籍,伸手將書拿在手中。
“我記得地獄電影說的話就有:逃出幽暗森林。”
說著,他將《幽暗森林》翻開,迅速掃了一眼簡介。
“一片神奇的森林,一場刺激的冒險,一次難忘的旅程。”
他迅速翻頁,卻發現後麵的內容全部都是空白,“難道說……”
一個想法浮現在他腦海,他拿起其他的書,基本都和手中的《幽暗森林》一樣,書中沒有任何實質內容,甚至很多連簡介都沒有,隻有封麵和書名。
“這種殘缺感,缺少的房間,完全不透光的窗戶,這一連串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恐怕,我現在所處的地方,並非‘現實’!”
錢倉一神情嚴肅,接著,他再次走到窗簾前,將窗簾拉開,相較於之前的小心翼翼,他這次幹脆許多。
藍色窗簾拉開後,情況發生變化,不知何時,女人的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窗戶,窗戶外依然一片漆黑,但是,卻和之前濃得連聚光模式的手電筒都照不穿的黑有區別,這次的黑,帶著一點光亮,即使不用手電筒的光照明,甚至都能看清一點東西,窗外,是一片森林,森林後方,有一雙白色眼睛正盯著窗戶內,詭異而陰森。
忽然,白色眼睛動了,更靠近窗戶一點,此時,錢倉一能夠看出白色眼睛上的人形輪廓,雖然還是看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確定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正在接近窗戶,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錢倉一看著逐漸靠近的白色眼睛,這一瞬間,他從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危險,十分危險,這種感覺與之前逃走的時候幾乎一樣,此時此刻,他甚至認為白色眼睛就是先前的危險來源。他迅速後退,大約兩秒後,站在房門前,接著,他將書桌推開,在白色眼睛貼在窗戶上的時候,光陰塚的領路人發動,然後,他迅速回到走廊,再將房門關上,做完這些,技能也隨之結束。
“咚咚咚”的響聲從門後傳來,聲音非常急促。
錢倉一拿出指“難”針,發現指針已經改變方向,從左側變成前方。
“他想要殺我,看來我之前的探索有點慢,不對,應該說,我調查得越深入,危險就會來得越快。如果我猜得沒錯,看似我是受害者,也許,應該反過來,其實,我是入侵者!”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越發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