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鑽風和寓言迅速後退,想要拉開距離,然而,他們走了兩步之後,便感覺身體比之前重了數倍,甚至連抬腳都做不到。

“怎……怎麽回事?”寓言感覺胸口仿佛喘不過氣,“難道是你技能的副作用?”他的眼睛看著小鑽風,期待得到肯定的回答。

“不是!”小鑽風剛說完,雙膝直接跪在地上。

“你——”寓言見到這一幕,剛想出口詢問,自己也跪在了地上。

“是黃道。”小鑽風雙手撐住地麵,連忙喊道:“快,我們快離開這裏。”他指的是寓言的技能。

“這怎麽帶?”寓言艱難抬手,雖然他百米賽跑的啟動方式十分簡單,但依然需要做出後仰的動作才行,眼下這一情況,他根本沒辦法使用,“我手動不了。”

“我們被控製了,應該是重力場之類的能力。”小鑽風意識到情況不妙。

兩人前方的地麵,忽然出現一條直徑半米左右的細溝,細溝長度在三米左右,有輕微的弧度。

“這是什麽啊?”寓言看著溝壑。

沒等小鑽風回答,又一條細溝出現,隻是這次,在兩人的右側。

“完了。”小鑽風咽了口唾沫,眼睛盯著新出現的細溝,“黃道在無差別攻擊,他認為我們在這裏。”

“他為什麽會知道?”寓言不解。

“他不一定知道,以殿堂級演員的生命力,試一試肯定沒有太大損失。”小鑽風緊咬牙關,目視前方,一名與他相貌一模一樣的男子出現,然後向他走來,正是鏡中世界的鏡鬼。鏡鬼來到兩人大約10米的位置,猛地跪下,雙手撐在地上,之後,緩緩消失,“10米,隻要離開這個範圍就行。”

第三條細溝出現,從右至左,這一次,幾乎是擦著小鑽風額前碾過,如果細溝再靠近幾厘米,小鑽風額頭可能不保。

冷汗從小鑽風額頭流下,目前,沒有任何征兆說明黃道會停下,如果黃道繼續動手,下一次,細溝可能會碾過他的身體。雖然現在他是在夢境世界中的鏡中世界,但是,命顯然隻有一條,死亡的結果可能就是真正死亡,而不會重生或者複活。

“10米的話……”寓言輕聲說一句,“我可能有辦法。”

“還不快——”小鑽風話說到一半,第四條細溝出現,隻是這次,第四條細溝竟然沒有碾過其他未探索過的地方,而是從第二條細溝邊緣碾過,與第二條細溝有一定角度,不過覆蓋部分依然多到60%的程度,“——黃道在預判,他認為我們會躲在已經碾過的地方,而且是第二條……”

寓言見到這一幕,麵如死灰,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實力差距,不僅僅是技能的優劣差距,而是戰鬥經驗上的差距。

“為什麽……這麽強?”他輕聲詢問,隻是這句話並不是問小鑽風,而是在感歎,“我們從吉普車回去後,他馬上就追了過來,是知道我的技能是返回原地嗎?之後又選擇直接破壞夢境世界來影響鏡中世界,而且再次回到吉普車的位置,他能夠預知嗎?還是全憑經驗?”

“如果知道他的位置就好了。”小鑽風眉頭緊皺,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對了,地獄電影不應該給我們提供告誡會首領的位置嗎?為什麽沒有?”

兩人簡短的交談當中,第五條細溝出現,隻是這一次,出現的位置卻是距離中心鐵球約10米的位置,也就是重力場邊緣,隨後,細溝開始緩緩移動,速度比之前要慢,但是弧度卻大上許多,兩秒過後,一個弧度較大的曲線細溝出現,而且仍在延伸,並且速度越來越快,再過十秒左右,即將接近兩人。

“他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寓言,你的辦法是什麽?再不用我們就沒機會了。”小鑽風喊道。

“抓住。”寓言右手艱難抬起,手臂不停顫抖。

小鑽風聽到後,迅速伸出左手,動作同樣艱難。

寓言握住小鑽風的左手後,用盡全身力氣猛吸一口氣憋住,接著低頭,下一秒,兩人離開原來所在的位置,移動到5米外,靠近重力場邊緣的地方,順利避開細溝。

小鑽風看著前方仍在移動的細溝,心中升起劫後餘生的喜悅感,接著,他回頭看著寓言,卻發現寓言神情嚴肅,像是仍在憋氣,右手也沒有鬆開。小鑽風正打算開口詢問,忽然發現自己又來到了原先的位置,更加接近重力場中心的位置,正當他疑惑之際,卻看見本應該越來越靠近中心的細溝,忽然不按原來的軌跡繼續前進,而是像亂畫一樣,隨意移動,線條也由曲線變成了隨意線,忽而直,忽而彎曲,根本無法預測行動路線。

一分鍾的時間,地麵已經是縱橫溝壑的模樣,像是剛被開墾過的土地。對小鑽風和寓言來說,這卻是一件壞事,先前地麵平整,能夠輕易分辨出細溝的存在,但現在,細溝的路線沒有之前明顯,想要在看見的瞬間進行躲避,除了要求注意力高度集中之外,還需要一定運氣。

“我們……能躲過嗎?”小鑽風麵色蒼白,雖然他很想問寓言為什麽不直接離開,但是,他心中知道,如果寓言能夠離開,肯定早已經離開,根據技能釋放出來的效果判斷,寓言雖然能夠隨意移動,但是隻能在較小的範圍內,而且,生命力消耗巨大。

寓言仍舊憋著剛才吸的那口氣,集中注意力注意周圍,但是,能夠作為參考的地麵卻越來越少,他沒有信心自己的判斷絕不出錯,也賭不起。下一秒,他眼神一凜,兩人出現在半空中,而不是地上,因為重力場的關係,兩人迅速下落,還未落地,再次回到空中,接著繼續下落,這次,隻下落兩米左右,兩人又回到空中,然後繼續下落,直到這次,終於落地。

沉悶的撞擊過後,兩人隻感覺渾身骨頭酸痛,像是散架一般。

細密的雨聲中,寓言猛吸一口氣,與其說是吸,倒不如說是從空氣中抽氣,仿佛運動過度後,身體極度缺氧時的狀況。

小鑽風雙手撐地,顫抖著爬起,站起來後,他意識到,重力場已經消失不見,接著,他轉頭看著寓言,伸手將寓言扶起,嘴裏問道:“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嗎?”寓言麵色蒼白,毫無血色,他舌頭伸出,邊大口喘氣邊回小鑽風的話,仿佛下一秒即將原地去世。

見寓言還能說話,小鑽風沒有再多問,連忙將寓言扶著離開吉普車周圍,以防黃道再冷不丁掏一個回馬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