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自己能贏我嗎？”烏有無視身上的傷口，繼續進攻，仿佛特意訓練過一般，密集的刺擊如同雨點般襲來，幾乎無法防禦，而且，由於劍技相近的緣故，烏有似乎有越戰越勇的趨勢。

雖然小鑽風能夠將戰鬥經驗一同鏡像，然而，鏡像效果卻不是實時，而是靜態，他鏡像的烏有隻是在十幾秒前偷襲自己的烏有，問題是，烏有在實戰中獲得了成長，而且，成長的速度並不慢。

“這就是你技能的缺點吧？”烏有發現眼前的對手已經漸漸跟不上自己的思路，他很快便明白過來問題所在，“靜態，而非動態，如果我在和你交戰中再次‘領悟’一些技巧，你是沒法學會的。”

小鑽風緊咬牙關，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縱使身體各方麵都完全一樣，然而他的靈魂還是自己，他的潛力還是源自於他自己。他的出現，給烏有提供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毫無疑問，在與同水平對手對戰時，往往收獲最大，更何況，烏有並不需要擔心自己會輸，因為即便是死，也在計劃之中。

“這招會嗎？”烏有雙手持有指針劍，壓低身體，猛地加速衝向小鑽風。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會輸，拖延的時間差不多了，殺死眼前的烏有沒有意義，必須兩個一起殺死才行，得利用這點。

小鑽風眼神一凜，不再避開，而是正麵衝了上去，以針尖對麥芒的姿態迎戰。

烏有看見小鑽風的舉動，嘴角微笑，他早已預料，簡單變招後，他選擇高高跳起，手中的指針劍也變成反握。隨著身體落下，他將指針劍插入小鑽風的肩頭，而小鑽風僅僅隻能在他的雙腿上留下兩道微不足道的傷口。

小鑽風被烏有的重力壓在地上，雙手的指針劍脫手，落在一旁，發出叮的聲響。

烏有坐在小鑽風身上，利用身體的力量壓住後者，他抬起右手，正打算將其殺死，但一係列的劇烈運動牽動了他胸口的傷口，讓他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導致眼前一黑，動作也隨之遲滯，雖然短暫的停留後，他還是順利動手，但卻沒能刺中後者的脖子，而是刺在了光滑的鏡麵上，留下了一道輕微的劃痕。

躲開攻擊後，小鑽風抬起雙腿，用膝蓋撞擊烏有的背部，然後，他忍住肩膀的劇痛，伸出雙手，死死掐住烏有的脖子。

烏有雙手的指針劍也落在地上，他雙手抓住小鑽風的手，試了試，發現無法拉開，且小鑽風有翻身的可能後，他果斷選擇翻滾，離開小鑽風身邊。簡單的翻滾後，他抓住離自己最近的指針劍，起身向前刺去。

小鑽風在烏有離開後，也選擇了同樣的戰術，抓起身邊最近的指針劍刺向烏有。

再差的冷兵器也勝過赤手空拳。

兩人猶如鏡像一般，幾乎擺出同樣的動作，握住同樣的武器，刺向同樣的目標。兩隻同樣的手平行而過，將致命的武器送到脆弱的部位。指針劍穿喉而過，黑色的劍尖帶著鮮血從後脖穿出，如同嗜血的野獸。

兩人同時口吐鮮血。

一時間，鮮血飛濺，將附近的鏡子都染成血紅色。

小鑽風鬆開右手，向地上倒去，下方被鮮血的地麵上映照出他現在的模樣，雖然隻能看見部分，但連五官都難以分清的狀況已經足夠慘烈。

烏有看著向地麵倒去的小鑽風，眼角帶著笑意，似乎勝利已經屬於他，接著，他右手用力握緊，試圖將指針劍抽出，但身體僅在原地晃動兩下後，便摔倒在地。

嘭！

兩人一前一後落地，撞碎了最近的鏡子，鏡子裂開，僅僅邊緣的碎片彈向遠處，大部分碎片都被壓在兩人身下。

地獄電影給予了演員更強健的體魄，不過依舊屬於人類的範疇，在沒有其他力量幹預的情況下，刺穿脖子，相當於已經給死神交了定金，身上的命隨時都有可能被取走，也許是幾秒後，也許是十幾秒後。

鏡鬼，鏡鬼！

小鑽風在心裏喊，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喊出聲，也能夠召喚出鏡鬼。在昏迷之前，他感覺到自己的右腳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不過，這隻手卻傳來一陣暖流。即便鏡城再複雜，即便鏡中世界能夠互相嵌套，但不管怎樣都是鏡中世界，因此小鑽風都能使用鏡鬼的部分力量，已經交易的力量。

他現在使用的正是之前儲存在鏡鬼中的生命力，現在傳遞過來的生命力，能夠治療部分傷勢，雖然不能讓他完好如初，但已經能夠暫時維持住這條命。

等到能夠順利呼吸後，他切換烏有的技能，切換到仙酒的技能偷天，瞬間，藍色的悠悠球出現在他的手上，這是能夠讓時光倒流的技能，隨後，他擺動手指，讓藍色悠悠球落在鏡麵上向外滾去。

藍色悠悠球穿過兩人，穿過周圍的鏡子，穿過一切，接著，開始倒轉。

時間重新倒流回兩人提劍相刺的瞬間，然後，重新開始流動。

“你這家夥！”烏有知道自己為何蘇醒，來到同樣的情形下，他的選擇也相同，手中的指針劍再次毫不猶豫刺向小鑽風。

小鑽風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這一幕，再次發生，同樣的傷口，同樣的摔倒，鏡子也同樣破裂。唯一的不同隻有一個，那就是時間被倒轉過，這是一個信號，一個給錢倉一的信號。

暫時躲在夾縫中的錢倉一沒有打斷時間倒轉，他知道烏有的情況，即便烏有知道自己會死，也絕對不會使用這一技能，因為必須要有一個人死，這一點，和他當初麵對普洱後遇到的情況一樣。

那麽，唯一會使用這一技能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小鑽風。錢倉一不知道小鑽風的具體計劃，但既然選擇這樣的方式告知，肯定意味著他該動手。

錢倉一扶住鏡麵站起，身體略微搖晃，現在他的身體依然很虛弱，一秒的休息後，他走出鏡子夾縫，向小鑽風位置所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