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被我威脅的時間嗎?還是別的東西?
錢倉一不確定,不過現在他也沒有別的選擇,由於擔心光陰塚的領路人會將金色絲線抹去,他沒有使用技能。
同一時間,烏有也沒有使用技能,隻是看著錢倉一堅定離去的背影,他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幾步後,錢倉一已經靠近金色絲線,不到2米的距離,隻需要再過1秒,他就能夠觸碰到金色絲線,觀察並感知。然而,當他伸出右手,準備觸碰金色絲線的時候,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
右側的建築物內,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人影倒飛出來,摔在地上,值得一提的是,這人飛行的軌跡仿佛將終焉之地固定的時空碎片抹去,在空中留下了一條漆黑的道路。
道路很快被其他時空碎片填充,熾熱的火焰在空中熊熊燃燒,如同鬼火。
錢倉一轉頭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影,這人同樣穿著肩章上有血色漩渦的白色外套,說明是地獄電影的演員,但因為角度的關係,他無法看清對方的臉,再加上這人渾身傷痕,血跡幹擾不小,所以也難以迅速確定對方的身份。
是誰?
他瞥了一眼金色絲線,發現在他被另一人幹擾的時候,金色絲線已經向更靠近鐵鏈封鎖的位置,如果不使用光陰塚的領路人,短時間內可能沒辦法更上,而且,顯然現在他需要弄清眼前這人的身份。
躺在地上的男子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他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接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四處張望,直到,和錢倉一對視為止。
錢倉一看清了眼前這人的相貌,他既意外又驚訝,一時間,無數想法從腦海中閃過,因為眼前這人,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能夠通過對視時對方的眼神確定,對方不是影像,這說明一定是真人。
回魂屍之災?
如果是這樣,我已經死了。
雙胞胎?
錢倉一搖了搖頭,他可以確定自己沒有,除非這部電影世界有類似的設定,然而,這是光陰塚,無數時間碎片聚集的自由空間,演員在光陰塚內行走,就像是在懸崖邊行走一樣,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短暫的沉默彌漫在空氣中。
直到對方開口打破沉默,“成功了……”說了這句之後,他轉頭看向不成人形的烏有,瞳孔邊緣亮起一圈紅線,古老凝視發動。
錢倉一看著對方,剛才的猜測得到驗證,眼前的人絕對不是影像,而是真人,並且和他有著同樣的技能,因為他能夠感受到古老凝視帶來的壓迫感,隻是因為他不是對方的攻擊對象。
如果我們互相使用會怎麽樣?
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升起,不過他沒有去驗證。
烏有在古老凝視的作用下,再次陷入恐懼狀態,無法對外界的刺激做出反應。
“……我是從‘未來’來的,第七聯係……可以穿越時空,與回魂屍之災不同,雖然受到時空力的影響,但可以想辦法規避,所以我們還活著。未來的烏有殺不死,現在的烏有也殺不死,我得去更‘過去’的時間才能幹掉他。”男子轉頭看著錢倉一,微微喘氣,同時,他胸口的心髒處,傳來鐵鏈互相摩擦的尖銳聲音,“你什麽都不需要做,嚐試活下來,拖延更長的時間。”
說完,男子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被火焰填充的空間。一隻帶著火焰的手掌從中伸出,朝他抓來。他重新看著錢倉一,目光深邃。
“我已經……一無所有,珍惜你現在擁有的一切。”說完,他向前伸出右手,黑色鐵鏈從掌心飛出,射向不遠處的建築物,勾住門框,接著,他回收鐵鏈,迅速從錢倉一身邊離開。
火焰大手抓了個空,但火焰並未熄滅,而是從時空碎片中湧出,繼續追向從錢倉一身邊離開的男子。
錢倉一側身躲開,避免自己被火焰燙傷,剛才發生的一切,仿佛隻會在夢中遇到,但是,在這離奇的光陰塚,似乎一切又都有可能發生。未來的自己獲得了第七聯係,但因無法直接殺死烏有,而選擇穿越時空,回到過去,一切聽起來都充滿不可思議。
“剛才的人……是誰?”烏有獨特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錢倉一收回思緒,他意識到,未來的自己已經消失,正前往未知的“前方”。
“是你嗎?這就是你讓我攻擊你的原因?”烏有問,因為操控空氣製造聲音越來越熟練,錢倉一甚至能夠從中聽出一絲遲疑,還有……恐懼。
錢倉一微微皺眉,他認為可能性不大,而且,與他追尋的金色絲線無關,但他沒必要將這件事告訴烏有,於是他搖搖頭,用平靜地聲音回道:
“你看錯了,你的眼前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
他側著身體,麵色嚴肅,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他身側燃燒,將半邊臉龐照亮。
同一時間,躲在超市的皮影戲依舊待在原地,她並不清楚錢倉一與烏有之間的戰鬥,甚至不知道戰鬥已經開始,但她沒有辦法,麵對時間係技能,她幾乎沒有抵抗能力,再加上烏有本身的進化已經常人,她更不可能冒險。
一直以來,她都有自知之明,很多時候,什麽都不做,保護好自己,在最合適的時候出擊,才是最好的幫助。現在,她正是如此,隻要確保第七聯係在自己身上,無論如何,烏有都不可能到達終焉之地,一切都還有轉機。
轉角處,一根金色絲線在空中飛舞,不斷接近皮影戲,不過,皮影戲卻看不見這根金色絲線。
金色絲線靠近皮影戲後,飄到皮影戲的眼睛前方,首尾轉了一圈後,飛向皮影戲的瞳孔,並且消融在其中。
忽然,皮影戲發現自己的眼中多了一幅景象,景象中,有自己的隊友,還有一團漂浮在空中,不似人形的不明生物。
“這是……蒼一?”
她自己盯著眼中的場景,發現這處地點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建築物邊,她前往鐵鏈牆壁的時候,見到過一次。雖然光陰塚內的時空碎片並不穩固,但是終焉之地的入口附近卻不相同。
“原來蒼一已經和烏有交手了嗎?並不在附近,而且也看不見我現在的位置,那我……要不要趁現在?”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機會,就在眼前。
窗外,一朵厚重的烏雲飄過,橢圓形的陰影沿著地麵緩緩移動,前往終焉之地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