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千江月發消息的速度很快。

錢倉一轉頭看著千江月,發現此時後者已經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屏幕上,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我……忘了……”匿名回複的時間越來越短。

“究竟怎麽回事?”雖然經曆了恐怖的兩晚,但是緣分的天空依然沒能接受匿名的話,他此時還在思考的問題是自己才能永久的擺脫追殺,不用再熬夜,不用再擔驚受怕。“你告訴我,怎麽樣才能不讓我再遇到鬼啊!”

“死。”這次,匿名回答得很快,而且答案非常簡短。

緣分的天空發了句國罵,顯然氣得不行。

“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不,我想說什麽來著,不記得了,總之,想想辦法,也許……該死,記憶越來越差了,不說了,再見,我想,恐怕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匿名的消息斷斷續續。

“他在說話。”

錢倉一對千江月說,而不是在群裏麵發消息。

“我知道,剛才就發現了,他發出的消息非常口語化,我之前猜想可能是他的習慣,不過現在看來,他的確是通過意識直接發送消息,而不是像我們一樣,借助鍵盤這一工具。”千江月雙手沒有離開鍵盤,也沒有轉頭,他依舊緊盯著屏幕。

“你在打開地獄之門之前是不是也見過鬼?”千江月又發了條消息在群裏麵。

不過這次,過了一個小時匿名都沒有回複,又像以前一樣消失了。

“????”緣分的天空不斷發著問號,期望有人能夠解答他的疑惑。

錢倉一站了起來,“算了,剩下的隻能靠我們自己了。”他輕輕拍了一下千江月的肩膀,然後向吧台走去。

“老板,來兩瓶水。”他對網管說道。

“要幾塊的?”網管問了一句。

“兩塊的就可以了。”錢倉一將口袋中的零錢掏了出來。

嘭!

一聲重響從身後傳來,所有人都轉頭向響聲發出的方向望去,錢倉一也不例外。接著,他看見千江月身前的鍵盤托掉在了地上,鍵盤也裂開了一條明顯的裂痕。

“怎麽了?”網管從吧台後走了出來。

其餘一些好奇的人也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在這些好奇的人當中,又有一些比較喜歡熱鬧,於是就湊了過來,將千江月圍在了中間。

千江月臉色非常差,即使用發黑來形容也不為過。

“沒事你砸鍵盤幹嘛?我跟你說,你這要賠錢的。”網管指了指地上的鍵盤。

這一切,錢倉一都看在眼裏:真奇怪,千江月應該不是易怒的人吧?雖然脾氣不好,不過以他的行事風格,發怒的人通常都不應該是他,而是和他聊天的人才對。仔細想想,好像隻有他從五樓跳下來這件事我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我沒問,他也就沒說,難道這裏麵發生了什麽事,讓千江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難道是特殊道具?

與此同時,千江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身前圍住他的人。

網吧內的氣氛突然劍拔弩張,就像一個火藥桶一樣,隻要有一點火星,就會立即爆炸。

“都散了,我賠。”千江月語氣低沉,而且,特別囂張,像是故意在惹事。

“誒,你這個人,明明是你砸壞了網吧的鍵盤,怎麽還一副老子有理的樣子!”一名身強體壯的青年男子憋不住了,直接據理力爭。

“跟你有關係嗎?”千江月輕哼了一聲。

“我看你是欠打!”這名青年男子顯然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畢竟,此時理站在他一邊,就算動起手來,隻要不打傷,他也屬於教育別人的範疇,而不是主動惹事。

“別別別!”網管急忙拉住熱心青年,無論怎麽打,最後吃虧的都是網吧,“他都說賠錢了,我看就算了,你消消氣,這邊我來解決。”

秉著和氣生財的道理,網管努力勸說,想要化解雙方的矛盾。

“300塊,你賠了錢就出去吧。”這時網管轉頭對千江月說道。

聽到網管的話,錢倉一差點笑出聲,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算了,還是先看看千江月打算怎麽處理,畢竟他的囂張可是不分人的,連我都被他懟了好幾次。

想到這裏,錢倉一搖了搖頭,背靠著吧台,一副看戲的表情。

千江月聽到之後,右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沒帶錢,網費還剩下7塊錢,就賠給你吧,不用找了。”他說完後,徑直向門口走去。

網管雙手伸開擋住千江月的去路,“朋友,你這是惹事啊?”

不過,網管這句話剛說完,就感覺自己腹部一陣劇痛,然後,他就倒飛了出去,直接飛到了網吧外麵。

“滾!”千江月左手插在口袋中,語氣冰冷。

原本這件事還能夠和平解決,但是千江月這一腳,這件事就鬧開了,準確說來是給了圍觀群眾一個完全可以動手的理由。剛才的熱血青年見到這一幕,也沒有講究什麽江湖道義,說聲客氣話之類的,直接抄起椅子就向千江月的頭砸去。

錢倉一打了嗬欠,並不打算動手幫忙。

一方麵,千江月的各種行為都像是故意在惹事,另一方麵,他也希望千江月能得到一點教訓。

熱血青年的椅子沒有砸中千江月,因為千江月後退彎腰而躲過了,接著,千江月轉身一記下溝拳砸在這名青年的下巴上,這一拳,直接將青年打倒在地,甚至連牙齒都打落了一顆。

青年撐起身子,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被打落的牙齒,上麵還沾著血,他唾了一口血,然後指著千江月說,“給我打,留條命!全算我的。”

一時間,千江月立即被六個人包圍,這六人身上都帶著一股痞氣,毫無疑問是附近的混混,而剛才青年說的話意思也很明確,留條命就是別打死了,全算他的,就是說包括賠償醫藥費,接受審訊還有事後的酬勞等等,都由這名青年負責,至少占大頭。

“嗯……”錢倉一一眼掃過去,依舊沒有動,“沒看見刀子,應該沒什麽關係。”

他剛說完這句,另一邊就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