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家事我們一般都不過問,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其餘的人插手實在說不過去。盧老,你說是吧?”嚴宣不太想繼續聊下去,於是將話題引到了盧攢身上。
話說回來,左山為什麽會被卡在石頭中,我記得我明明有將他推下去,難道後麵又有一個地方能夠卡住他的屍體?看來待會要去豐夏河看一看了。
錢倉一心想。
突然,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朝他飛了過來,這塊石頭是彭維扔出來的。反應靈敏的錢倉一向側邊躲了一下,成功躲過了偷襲。
“我不想再聽你放屁了!”與之前相比,現在彭維的表情更加狠毒了。
這家夥,是神經病嗎?
錢倉一在心中說道。
他眉頭緊皺,有了一個想法。
“彭維,你襲警的事情還沒完,剛才又用石頭丟我,如果你再這樣做,我就將你逮捕,關在拘留室。”錢倉一認真地說。
“哈哈哈。”彭維聽到後怪笑了幾聲,“就憑你?”
“別吵了!”盧攢現在心情很不好,“這件事先放放,彭維,管好自己,不然我不客氣了!還有常朔,等彭福寶證明了不是你下手之後,請你暫時先離開這裏。”
“這些屍體,你們打算怎麽解決?”錢倉一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按理來說,無論是如果死的,依據普沙莊的習俗,都會進行土葬,隻是現在還沒有進行屍檢,依據入土為安的說法,可能被這些人的家屬看見之後過幾天就會下葬。
隻是,普沙莊就這麽大的地方,人口雖多,卻沒有一個像樣的醫院,最多是一些小型診所,而且也多是年紀大的中醫,進行屍體解剖實在是無能為力。
“先將他們暫時放在一間房屋中,明天再看。”盧攢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正常情況下,應該有警方來處理,普沙莊派出所隻有三個人,要搬動這麽多屍體,一定要借助普沙莊村民的力量。
“好,可以。”錢倉一點了下頭。
僅僅一天的時間,他就完全替代王盤成為了派出所的話事人。
“對了,我問一下,是誰發現左山的屍體的?”錢倉一開口問。
“一個叫劉興的人。”嚴宣答道。
“哦,他屬於……”錢倉一很好奇,又遇到了一個不是四家姓氏的人。
“常朔警官,這話嚴重了,他不屬於誰,他就是劉興。”嚴宣笑了笑。
“他在哪?”錢倉一沒有在這方麵追問。
“不知道常朔警官想要做什麽?”嚴宣語氣不急不緩。
“我想看看發現左山屍體的地點,也許可以發現什麽玄機。”錢倉一的語氣很隨意。
“那等彭福寶來了之後,就讓嚴文帶你去吧,他知道劉興的家在哪。”嚴宣說完看了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
“麻煩了。”錢倉一沒有客氣。
這時候,小鑽風三人已經回來了。
“彭福寶,你把昨晚的事情說說!”彭維見到自己的手下之後,馬上開口詢問,“如果真是這個叫常朔的人下的手,我絕對饒不了他!”
在路上的時候,盧斌就已經向彭福寶打了招呼,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所以一路上他都是渾渾噩噩,現在被彭維這麽一罵,倒是清醒了許多,隻是同時也看見了地上的七具屍體,這七具屍體正是昨晚與他一起潛入普沙莊派出所的七人。
他產生了一種心悸的感覺。
雖然身處陽光下,可是背部卻非常陰冷,似乎有一雙惡毒的眼睛在盯著他。
“說吧,昨晚發生的事。”錢倉一開口了。
原本打算留下來當人質的彭福寶,此時卻成了能夠輕鬆證明錢倉一沒有殺害七人的證明,當然,前提是小鑽風與王盤沒有將他昨晚出門的事情說出來。
見到彭福寶遲遲不敢開口,錢倉一陷入了沉思。
雖然我對彭福寶的性格不是非常了解,但是也知道一兩點,他最多屬於普通的打手,腦子轉得不夠快,就算有心想要陷害我,也沒有這個能力。至於在路上盧斌和他串通,有小鑽風盯著,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當然,這樣想的前提是小鑽風沒有背叛我。
“昨晚,彭老大讓我們教訓一下叫常朔的警察,於是彭蠡帶著我們八個人去了普沙莊派出所,我們打開門後,發現他們兩個人在**睡覺,當時我們還想,隻是兩個普通的警察,派八個人來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四個人差不多也夠了。”
“很快,我們就發現八個人可能還不夠,常朔很厲害,很能打,也很敢打。我們將白涵衍裝在麻袋中很簡單,可是常朔,我們卻根本拿他沒辦法。”彭福寶的話被彭維打斷了。
“你們這群廢物,八個打一個還打不贏!”彭維氣得直跺腳。
“不是的,他,常朔抓住了彭蠡,然後……砍了他一左手小拇指的指節,而且,他跟我們說,隻要不按他的要求做,他就會一截一截砍光彭蠡的手指頭和腳指頭。”彭福寶回想起昨晚的場景,依然有些膽寒。
明明是警察,可是做起這種事來,卻比他們都要狠。
“是這樣?”嚴宣非常感興趣,他轉身對彭維說道:“這麽說來,彭維,剛才恐怕你再加上你帶來的六個人,隻怕還不夠給常朔警官打的。”
“你……”彭維咬咬牙。
經嚴宣這麽一說,其餘人發現,剛才盧攢阻止彭維不是為了保護常朔,而是為了保護彭維他自己。
“後來我們妥協了,他說普沙莊派出所太小,關不下八個人,再加上有人受傷,所以讓他們七個先回去,我留了下來,沒想到……”彭福寶說到這裏抽泣了一聲。
“繼續說。”彭維催促道。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被關在拘留室。”彭福寶搖了搖頭。
“這個人後來有沒有出去過?”彭維指著錢倉一。
“不知道。”彭福寶搖搖頭,“應該在睡覺吧。”
“沒有。”小鑽風補充了一句,“他比我睡得晚。”
“誰知道他在你睡著後有沒有出去?”彭維追問道。
“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說我放了他們七人之後又尾隨?彭維,血口噴人也得有個限度,你做的事情,如果用一句成語來形容,那就叫做賊喊捉賊。你誣陷我的話我也可以用在你身上,因為你發現他們七人沒有辦成你安排的事情,所以你惱羞成怒,將他們都殺了,然後栽贓到我身上。”錢倉一冷哼了一聲。
“檢查一下彭蠡的手指。”盧攢開口了,他對一旁的盧鑫說道。
盧鑫跑到彭蠡的屍體邊蹲下,然後拿起彭蠡的手看了看,“的確被砍了,小拇指頭和無名指頭都沒了。”
“廢物!”彭維丟下了兩個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