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人是探索類劇本,這樣一來,跟我們的確沒有什麽利益關係。奇怪的是,他居然能輕鬆說出來,是不在乎評價還是在騙我們?無所謂了,反正隻是打發時間。

波浪卷女子心想。

“那麽……”錢倉一剛開口,中央廣場方向突然發生劇烈的爆炸。

堪比太陽的火光衝天而起,一直延伸到目力盡頭。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們都被這一異象吸引。

原本沒有多少行人的街道,瞬間被驚慌失措的動物所占據,此時這些動物根本不害怕人類,他們隻想逃離,與人類相比,中央廣場的爆炸更加危險,更加恐怖!

“跑!”波浪卷女子喊了一句。

四人跑動起來,街道上人雖然稀少,但車輛卻異常擁堵,真理吊墜對城市造成的破壞雖然不大,可對交通的影響卻非常嚴重。

剛跑了沒幾米,一陣狂風吹來。

屋頂被狂風掀翻,小動物、行人、車輛全部被這陣狂風吹了起來。

狂風過後,是遮天蔽日的天藍色光芒,在這光芒當中,所有的東西都開始融化。

所幸此時四人離得已經比較遠,天藍色光芒到達這裏的時候已經相當微弱。

錢倉一撐起身子,他左右看了看,哀嚎聲與求救聲不絕於耳。

中央廣場處的天空露出異樣的色彩,像晚霞,更像是末日。

“結束了。”波浪卷女子右手橫放在眉毛上方。

“這種威力,大煉金術師也不可能活下來吧?”俊美男子感歎一句。

大煉金術師……真的死了麽?

錢倉一抿著嘴。

雨仍然在下,仿佛永遠不會停。

可是,怪異的事情並沒有停止,一名躺在地上的短發女子驚訝地大喊:“雨在向上飛,天呐,雨居然在向上飛!”

無比的震撼!

由天空落下的雨滴開始向上飛,好像都有一雙隱形的翅膀。

違反常理的事情就這樣發生在眼前,即使再不相信,也無法否認,除非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一些市民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可‘夢’並沒有醒。

一個巨大的煉金陣出現在了臨西市的中央廣場,這是一個在不停旋轉的煉金陣。

煉金陣中複雜的花紋僅僅隻是看一眼都讓普通人感到眩暈,更不用說還在旋轉,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選擇了移開視線。

隨著時間的推移,煉金陣越來越慢。

可錢倉一知道,並不是煉金陣越來越慢,而是周圍的時間越來越慢。

熟悉的感覺傳來,在錢倉一的視線中,周圍的一切都停止不動,好像一幅找不出任何瑕疵的靜物畫。

整個臨西市的時間都停止了!

物質、時空、靈魂以及能量。

既是驅使煉金陣的條件,也是煉金陣能夠涉足的領域。

在停止的時空中,有什麽事情正在悄悄發生,錢倉一清楚地知道,索菲正在解決這一切。

錢倉一沒有選擇移動,即使沒有嚐試,他也知道,隻要自己發動技能就能在煉金陣當中移動。

就在這時,腳下的煉金陣突然停了下來,然後開始反向轉動。

剛才被融化的房屋好似被倒帶一樣重新在原地生長出來,不過,已經死去的生物卻沒有任何變化。發生在房屋上的變化並沒有發生在死去的生物上。

死了,就是死了。

接著,原本逆飛的雨滴再次落下。

除了錢倉一之外,所有人都迷惑不解。

房屋不是在剛才被摧毀了大部分麽?為什麽現在又恢複原樣了?

“發生什麽事了?”俊美男子完全無法理解。

“的確結束了,不過,是以我們的失敗而告終。”波浪卷女子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神情有些沮喪。

“大煉金術師這麽可怕?”大眼睛的美女望向中央廣場的方向。

平靜悄然而至,又悄然離去。

受傷的人因為自身的傷痛再次尋求幫助,場麵再次亂作一團。

“這麽強大的國度……真的會死麽?”波浪卷女子轉頭問了一句。

即使不能複活生物,即使發動條件異常苛刻,即使隻有少數的人能夠使用。

但是剛才發生的事情,現實社會的人類卻無法利用科技做出,這就是……煉金術的魅力所在。

“會的,要知道,還有連時間都無法存在的地方。”錢倉一點頭,毫不懷疑固鉑爾會滅亡,一方麵是因為劇情原因,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見過更可怕的存在。

終焉之地。

蹣跚前進的纖夫,一望無際的鎖鏈,整個空間當中都充斥著死氣沉沉的絕望。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波浪卷女子搖頭,“不過,是時候說再見了,恐怕城市安全局的援軍很快會到,我們可不想和他們打交道,怪麻煩的。”她擺擺手,與自己同伴一齊向城外走去。

兩周的時間很快過去。

比賽並沒有繼續進行,雖然大部分職業選手居住的旅館距離中央廣場比較遠,但仍然受到了不少的影響,很多選手身體都出現了病變。

病勢輕一些的努力治療,爭取參加比賽,病勢重一些的則直接退出比賽,積極治療以讓自己獲得更久,而病勢過於嚴重的,則選擇放棄治療,體驗自己最後的人生。

至於錢倉一這一類職業選手,則參加官方舉行的紀念活動。

聚光燈下,錢倉一麵帶悲傷,低頭看著手中早已經寫好的紀念稿。

“兩周前,悲劇降臨在了臨西市。”

“誰也沒有料到,我們的親人朋友會以這樣的方式離我們而去,他們走得太匆忙,我們甚至連一句道別都沒能說出口。”

“一年後,我們應該和他們輕鬆聊天,互相訴說著自己遇到的趣事。”

“一年後,我們應該和他們相互抱怨生活多麽不容易,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

“一年後,我們和他們見麵的時候應該互拍對方的肩膀,或者相互給對方一個擁抱,而不是手拿一束鮮花,站在他們的墳前,輕問一句:嘿,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掌聲響起。

“然而,不管如何,生活還得繼續。”

“我們應該為他們的離去而感到悲傷,但我們不應當沉溺在悲傷當中,在我們身邊,還有更多的人值得我們去保護。謝謝大家!”

說完,錢倉一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