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顏周穿越者的身份,錢倉一可以毫無顧慮地提出這些問題,就算這些問題對於固鉑爾的人民來說是非常敏感的話題。
如此簡單的一個問題卻把哈特問住了,這位大煉金術師先生明顯愣了一下。
隻是見到這一表情的同時,錢倉一也知道固鉑爾消亡的原因並不在此,因為哈特的表情說明他知道著作中的內容,換句話說,也知道這些內容不可能導致整個文明突然消失。
除非裏麵還隱藏著什麽其它的秘密。
“真沒想到你會關注這一點,我可以現在告訴你裏麵的內容是什麽,不過最好還是直接讓你看比較好。”哈特搖了搖頭,“不過現在不行,我需要申請,著作存放在一個比較隱秘的檔案室,大概……後天可以,到時候我會找你。”
“作為一名旁觀者,你的確比我看得更清楚一些,很多細節你都不會放過,可對於一直生活在固鉑爾的我來說,會自然而然屏蔽這些消息,看來找到原因主要還是靠你,如果的確存在這一原因。”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名字,如果不介意,能否告訴我。也許文成誌會突然與我聯係,或許我也能問一兩句。”雖然哈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溫和,可這話聽在錢倉一耳中,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
像是……老虎的問候。
錢倉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報出自己的名字。
他擔心哈特有某種針對名字的煉金陣,雖然可能性不大,但這並不是一個講究科學的世界,未必不會發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他說的原因也很簡單,針對名字的煉金陣針對的究竟是哪一個名字?
是彌洛還是顏周,蒼一還是錢倉一?
他不知道,如果防範太過嚴格,那樣就太封閉了些,而且會顯得莫名其妙。
“顏周。”錢倉一說。
“另外兩人呢?”哈特盯著錢倉一的眼睛。
“柴唐和燕宋。”錢倉一與另外兩人交流了一下。
“今天就到這裏,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哈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回到旅館的時候,天色已黑。
現在沒有羅蘭進行活動安排,很多事情都得錢倉一親自去做。
他有想過再找一名經紀人,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必要,總決賽已經進行了一半,很快就要決出最後的勝者,錢與人選都還好說,就怕新找的經紀人有什麽別的想法,一頓操作又不得不解決掉他。
“這是要拍宣傳片?”錢倉一收到了一條來自官方的消息。
原來,因為近期固鉑爾發生太多的災難,雖然天災人禍都有,但對於生活在這一國度的普通人來說,都是非常傷痛的事情。
鑒於整個國家的人都沉浸在一股世界末日般悲涼的氛圍當中,所以官方決定選幾名最具代表性的職業選手來製作一部能夠鼓舞大眾的宣傳片。
這僅僅隻是遊戲方麵,還有其餘的大眾娛樂也有同樣的動作。
而作為固鉑爾國家代表的國王也開始廣泛與民眾互動,全國各地都有他的身影出現。
錢倉一之所以被選上,有兩方麵的原因,一方麵在於他的實力,作為今年比賽的黑馬第一人,再加上幾場及其張揚的打法,想不引人注目都很難;另一方麵在於他的經曆,無論是在塵沙市還是在臨西市,他都做過一些比較特別的事情。
近期沒有比賽安排,再加上拍攝時間很自由,所以錢倉一沒有拒絕。
他躺在**之後,千江月開口了。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路線,今天我們參觀的研究所應該就在這座城市下方,你們說會不會還存在另外一個研究所,裏麵存放的都是高危生物?因為今天我們看的生物除了比較特別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即使是氣態生物,殺死一隻豬鼠也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更別說這隻豬鼠還是被關在房間中的情況,如果能夠隨意逃跑,豬鼠說不定根本不會被殺死。”
錢倉一將燈關上,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因為旅館隔音效果相當好,所以房間內一片寂靜,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假設還存在另一個關押高危生物的研究所,我們也很難知道,既然哈特沒有告訴我們,那也說明,我們現在無法從他口中得知這一研究所的存在。”
“反過來想,如果這一研究所裏麵的生物的確能夠直接讓整個固鉑爾文明消失,那麽哈特仍舊與我們談話的原因在於能夠通過我們了解更多他們還沒有掌握的煉金術,否則他完全可以選擇直接殺死我們,沒必要浪費這麽多時間在我們身上。”鷹眼參與討論。
此刻,錢倉一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
如果真如鷹眼猜測的這樣,那麽自己從頭到尾都在哈特的掌握當中,就像和貓一起玩耍的老鼠,隨時都有可能被吃掉。
“未必吧?人很多時候都不是一種極端生物,信與不信也不是隻有兩種狀態,中間仍然有一個過程,此時哈特對我們應該屬於傾向於相信,但不能完全相信的狀態。”
“換句話說,他在對我們進行低風險高回報的投資,無論是從我們身上獲得新的煉金術技術還是讓我們找到固鉑爾消亡的原因,對他來說都不吃虧,而他花費在我們身上的精力,其實微不足道。”千江月反駁道。
“這一點很正常,我們都在利用對方而已,而我們與哈特的交情也隻能止步於此。其實對我們來說最穩妥的辦法還是選擇與文成誌聯係,可惜在臨西市的時候已經試過了,隨便找一個會出現時空逆流的地方根本無法與文成誌取得聯係。”鷹眼表情很平靜。
“我說,如果文成誌是個瘋子……”錢倉一開口了,“我的意思是擁有特殊能力,但是神智不正常的人,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說到這裏,在靈魂連結的煉金陣內,他將目光放在了千江月身上,“我們所在的世界根本不是什麽‘過去’,而是他的想象,那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