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拚?
錢倉一心想。
單獨在外的時候,錢倉一都會很警惕,更何況是在地獄電影當中。
他點了飯菜但沒吃就是為了防止出現這種情況。
如果有人在飯菜中下了蒙汗藥,恐怕現在錢倉一已經死在這一房間當中了。
沒有讓小二將飯菜端走,實際上是一種隱形的威懾。
除非小二一直在門外偷聽,否則不可能知道錢倉一是否有吃他送來的飯菜。
如果沒有吃,那麽小二對自己的行動就要多思量一番了。
可是在完全不了解房內情況的情形下,小二依然做出了夜間潛入旅客房間的行為。
要麽他急缺錢,要麽……他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被旅客發現,也就是說,還有同夥。
能夠成為小二同夥的顯然隻有同是這一驛站的負責人。
錢倉一將小二的屍體拖到牆角,接著開始搜身。
果然帶有武器,短的長的都有,估計進來之後打算直接下死手,同夥應該很快會來,與其在這裏等,不如主動出擊。
想到這裏,錢倉一站起來將袁長青的紅纓槍拿在手上。
他看了一眼躺在**的張災去,想了想,還是將張災去帶上。
畢竟在現實生活中看過太多類似的劇情,與其讓自己的行為稍微不方便一點,也不要讓一個僅僅不滿三個月的嬰兒單獨待在房間當中。
考慮到隨時會出現變故,所以他的行禮早已經收拾好。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錢倉一輕輕將門打開。
沿著樓梯向下,他看見一名守夜的小二正坐在櫃台前打瞌睡。
靜悄悄地摸到這名小二身邊,他直接控製住了這名小二。
“你也想死?”
錢倉一語氣非常冰冷,再配合鋒利無比的匕首,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形象馬上在守夜小二心中立了起來。
小二眼中全是祈求的神色,他的身子也在顫抖。
他害怕,害怕眼前這名狠厲的人會隨時結果自己。
“我……我什麽都說……別……別殺我。”
小二很膽小,這也是他負責守夜的原因。
幾句話之後,錢倉一了解了大概的情況。
這驛站一共有七人,且全部參與了劫殺旅客的計劃。
至於好好的驛站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無非是為了財。
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根源是樹瘟。
原來,早已經有隊伍來到這一驛站,隻是走到這裏的時候,病情已經非常嚴重。
雖然外表上看起來沒什麽,可實際上早已經病入膏肓。
驛站中的人見財起意,將那些行動困難的人埋在驛站不遠處的荒地當中。
至於這些人的財物,自然全部收歸己有。
當然,驛站當中的人也不傻,按照他們的想法是再幹幾票就跑路,畢竟定台鎮發生的事情已經逐漸傳開。
本來就是為了討口飯吃,現在有不會被追究的發橫財的機會,他們怎麽可能會不做。
“你說已經傳開了?”
從始至終,錢倉一都沒有將手中的匕首拿開,隻要眼前的人稍有異動,或者想要喊叫,他就會割斷對方的喉嚨。
“嗯,我聽說周邊的州縣已經開始戒嚴,不再隨意放人通過。”
為了活命,小二什麽都願意說。
“那你們怎麽通過?”
錢倉一問。
“我們掌櫃有熟人,再加上……”小二右手食指與拇指碰到一起搓了搓,“給些銀票,自然就會放我們過去。”
我要加入他們嗎?
還是算了,即使加入他們也會被出賣,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至於眼前這人……
錢倉一眼神突然變化。
因為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在這大半夜,竟然還有人來住店。
“別別別……”
小二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擺手。
敲門聲不小,待在自己房間中的掌故未必熟睡,如果沒有熟睡,肯定會出來接待客人。
到時候……
錢倉一心中產生了一種緊迫感。
單對單他不擔心,可是掌櫃發現他沒有死的話,馬上就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失敗,這樣一來,原本打算偷偷摸摸解決掉他的想法也會改為強行殺死。
到時候,如果他們針對張災去……
“喂,有人嗎?沒人我們就硬闖了!”
叫喊聲從門外傳來。
錢倉一冷著臉,他最後還是沒有殺掉眼前的小二。
至於原因,第一是這名小二膽小怕事,基本沒有威脅,而且又很配合地回答了他提出的問題;第二則是因為外麵有人進來。
假如被對方看見自己殺人的場景,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固然,麵對普通人錢倉一有很大的機會逃跑,隻要有合適的地形,甚至反殺也不是不可能。
但要注意的是,他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殺人,而是保護懷中的張災去。
如果發生了什麽意外,那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全白費了。
不殺歸不殺,防止惹麻煩還是有必要的。
錢倉一選擇打暈小二,沒想到一拳頭下去守夜小二竟然沒暈,於是他又補了一拳。
“來了來了!真是的,王虎怎麽不開門?他不是在守夜嗎?”
低沉的聲音從掌櫃的房間傳來,隨之而來的是急促的腳步聲。
錢倉一迅速來到掌櫃房間門外。
掌櫃將門打開,眼中滿是驚訝,連忙轉身逃跑,卻被錢倉一一把抓住。
……
大廳的圓桌前,錢倉一坐在一邊,另一邊則坐著十人,這十人正是剛才敲門的人。
“蘇兄,情況正是如此。”
錢倉一說道。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事情的緣由。
“這……這竟然是黑店?”
蘇進滿臉驚訝的神色。
前來住店的人都是蘇家的人,他們來到這的原因與張家一樣,隻是他們運氣要更好一些。
“敢問蘇兄打算去何處?”
錢倉一繼續問。
現在掌櫃以及剩餘的六人全部都被綁了起來。
也幸好之前錢倉一選擇了溫和的方式交涉,因為眼前幾人看起來都不好對付。
如果不使用技能,錢倉一自認硬拚打不過對方。
因為坐在他對麵的人看起來都像是練家子,包括女性。
“挽州。”
蘇進答道。
“挽州?那為何會到這裏來?”
這個驛站是去緱州的路,所以錢倉一才這麽問。
“袁兄你不知道,那怪病傳染得太嚴重,去挽州的路已經被封了,所以我們才繞遠路來這。對了,袁兄你打算去哪?”
蘇進歎了口氣。
“不滿蘇兄,袁某也打算去挽州。”
錢倉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