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晌,花間長籲一口氣,“我們還是做正事吧!”
他所說的正事,是調查全雲公寓這件事。
另一邊,待在醫院的烏龜三人也已經返程,經過地獄電影的摧殘之後,絕大部分演員都能夠在短時間內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去麵對未知的危險,一直沉浸在朋友離去的傷痛之中,隻能夠讓他們為死去的演員陪葬,沒有任何別的作用。
與身處醫院的演員不同,在宇昊旅店過夜的兩名演員遇到了別的麻煩。
不是來自於全雲公寓,而是來自於人類社會。
千江月從貓眼中向外看,在門前的走廊上聚集了五名青壯年,這些人著裝非常正式,但身上的氣質卻不像是商務人士,倒更像穿著正裝的流氓。
“討債的?”千江月後退了一步。
看來,這就是居住在全雲公寓外會麵臨的危險,當住戶嚐試重新融入人類社會的時候,曾今的債務負擔也會一並回歸,全雲公寓的保護也就失去了效果。
將兩類危險對比,即使人類社會的危險再嚴重,也不至於會被殺死,畢竟人死了就沒法還債了。因此,對演員來說,住在外麵更加安全。
千江月心想,同時,他也想到了已經死亡的機芯。
雖說機芯在昨晚居住在宇昊旅店,可依然沒能逃脫死亡。
敲門聲響起。
千江月沒有回答,外麵的人也沒有開口詢問。
窗戶有防盜窗,無法逃跑,想要出去,隻能正麵突破。
因此千江月繼續觀察門外的走廊,他在等待合適的實際。
按理來說,現在找團隊成員求救更加妥當,至少能夠保證自己不受到普通人的傷害。
問題在於,選擇獨自離開全雲公寓的演員會因為這種事情求救嗎?
如果不是對自身的能力有自信,又怎麽會做出脫離大部隊的行為?
顯然,千江月不會求救,同樣在宇昊旅店的魏生金也不會。
等到門外少了兩個人之後,千江月立即將門打開,他的突然行動讓門外的人有些意外,不過仍然在預料之中。
一人直接向千江月衝了過來,同時抬起自己的右腳,顯然,他想先給千江月一個教訓,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最後獲得教訓的人卻是他自己。
千江月左手鎖住對方的右腳之後,直接後退一拉,讓對方來了個一字馬,接著,他抬起自己的右腳,向對方男性最脆弱的部位踢去。
又不是比賽,根本不需要講原則,如果不是不想惹上警方,直接讓對方的小命交待在這裏這種事千江月也能做出,隻看有沒有必要。
簡練的動作讓另外兩人的麵色越發凝重,他們沒想到自己遇上了一個硬家夥,這與催款方提供的情報完全不一樣,但作為依靠這一行吃飯的人而言,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看著千江月走,畢竟這事要是傳出去,估計會一直被同行嘲笑。
“不陪你們玩了。”千江月沒有迎上去,而是向側邊的樓梯口跑去。
長期的鍛煉讓千江月僅憑速度就能夠拉開身後追逐的兩人,但,一昧的逃跑並不是他想做的事情。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來到轉角處之後,千江月就停了下來,在這裏,他將出其不意地再解決一個人。
之所以要這樣做,一方麵是以少敵多比較吃虧,另一方麵則是擔心對方有彈簧刀一類的管製刀具。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能夠規避的風險就完全沒必要去承受。
就像普通成年人麵對凶惡的野貓野狗都會繞著走,不是因為成年人打不贏,而是因為沒必要讓自己承受無謂的損傷。
……
解決完之後,千江月離開了宇昊酒店,他沒有看見魏生金,也不打算去找魏生金。
雖然他自己也沒有提前告訴錢倉一等人自己住在外麵,但這並不意味著他願意與自己做出同樣選擇的人打交道。
出來之後,千江月一邊走一邊打車,不一會就坐在了出租車上。
“去全雲公寓。”千江月說。
司機沒有廢話,直接開車。
開了幾分鍾之後,千江月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因為身旁的司機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瞥自己,而且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神色不是好奇,而是為了確認什麽。
“就到這裏,下車。”
在自己看錯和司機的確有異常之間,千江月選擇了後者。
司機張口想說什麽,但看到千江月的眼神之後,馬上將車停在了路邊。
奇怪,為什麽連路人看我的眼神都這麽奇怪,是我出問題了麽?
千江月雙手插在口袋當中,他低著頭,不時看了一眼從自己身旁走過的路人。
男的,女的,年輕人,中年人,老年人,學生……似乎都對我有意思,難道我是通緝犯?還是說……
隨著周圍人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千江月選擇不再低頭,而是一一直視回去。
“媽媽,那個人是不是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人?”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入千江月耳中。
千江月猛地轉頭,看見一個六歲的小男孩用手指著自己,小男孩的母親看見千江月的目光之後,連忙拍了拍小男孩的手,讓小男孩不要說話。
隻是小男孩的話已經出口,原本就已經擁有很強關注度的千江月頓時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看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錢嗎?”千江月大聲詢問。
同時,他也在尋找逃跑路線。
“是他!就是他!那個騙了五百多億跑了的,被他騙的人籌了兩千萬來抓他!大家隻要抓住他就能夠拿到錢!”一名中年人高聲喊道。
這時候,在宇昊公寓堵門的五人也追了上來。
“好像真的是他……”
“嗯,一模一樣,我還以為他出國了呢?”
“他膽子真大,還敢在這裏出現……”
圍觀群眾的討論聲傳入千江月耳中。
千江月心念一轉,直接抓起剛才指著自己的小男孩,“誰敢追過來我就掐死他!”說話的同時,他也做出了掐的動作,當然,並沒有用力。
孩子的母親見到這一情況,一時之間呆住了,即使有幾名熱心的群眾在幫忙維持秩序,但依然無法抵抗像浪潮一般的人群。
看到這情況,千江月也不再繼續威脅,而是撒腿就跑。
小孩他還帶著,不是因為他願意帶著這個累贅,而是因為如果就這樣將小男孩丟下,估計下一秒小男孩就會被後麵蜂擁而至的人群踩死。
他可不願意無意義地殺人,因為他很清楚,殺人是會上癮的。
跑了一分鍾後,千江月回頭看了一眼,烏壓壓的人群一眼根本看不到盡頭,堪比春運火車站,除了人頭還是人頭。
“喂,看來你很出名啊,這麽多人都追你。”千江月對懷中的小男孩說了一句。
小男孩不敢說話,淚眼汪汪地看著千江月,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