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哲……”南安看了一眼門衛室。
“衛良哲從來都不是全雲公寓的住戶，他是全雲公寓在我們麵前直接動手殺的第一個人。”錢倉一說，“用商業上的關係來解釋，我們都是顧客，而衛良哲是員工。這是我們與衛良哲不同的地方。”
“不然我們根本沒辦法活到現在，兩天的時間，足夠全雲公寓將我們全部殺死，但是它沒有，是它不能還是不想？我傾向於前者，當然，不能也隻是暫時的，在滿足某一個條件之後，或許這種限製就會被解除。”
說完，錢倉一歎了口氣，他看了南安與阿柱一眼。
“待會，我會去調查那些房間，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算不上幫助，但這是我的選擇。”
在這裏，錢倉一用的是‘我’字，而不是‘我們’。
雖說在很多情況下，他都承擔著計劃和任務安排的職責，但他現在還不能算是團長或隊長，團隊機製當中也沒有給出對應的職位。
隻有核心團員這一分類，而這一分類允許多人存在，人數也沒有規定必須是單數。
“知道了，你們走吧。”阿柱不想多說。
“唉，你的確有這樣做的理由，從大局來說，比我和阿柱現在死撐要好得多，但很多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南安看了一眼阿柱，“我們這邊有消息會通知你們，希望你們能有所發現。”
對方都已經解釋得如此明白，南安與阿柱不願意也沒辦法強人所難。
這時候，阿柱看了錢倉一一眼，“蒼一，借用你一分鍾的時間。”
“哦？和我有關麽？”千江月嘴角帶著微笑。
什麽？這個家夥……
阿柱內心波濤洶湧，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改變，他搖搖頭，“不是，是別的事情，放心，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
錢倉一點頭。
二人一起向全雲公寓外走去。
“現在可以說了？”錢倉一左右看了看。
阿柱自己也檢查了下周圍，最主要的是檢查全雲公寓大廳門口，之後，他將剛才發現的照片拿了出來，然後壓低聲音說道：“這是我剛才發現的照片，雖然不確定真假，但我認為很有可能是真的。”
錢倉一接過照片，上麵是的圖像是正在接電話的貓咪，他看到了旁邊的字。
“為什麽？”錢倉一將照片還給阿柱。
“你忘了他今天早上回來之後烏龜問的問題了嗎？雖然烏龜和A都傾向於貓咪會來救他們，但他們估計也知道，貓咪不離開自己房間的可能性更大，我想，或許他們團隊之間有某種約定，又或者他們團隊的氛圍本來就是這樣，例如魏生金。”阿柱將照片放好。
“你是想讓我提防他？”錢倉一問。
“我隻是將這件事告訴你，至於你如何判斷，如何行動，那是你們團隊自己的事情，我沒辦法插手，因為我暫時也隻了解這麽一點。”阿柱麵色陰沉。
“但是這照片是全雲公寓給你的不是嗎？敵人主動給出的情報。”錢倉一看著阿柱的眼睛。
“我知道，所以我隻是告訴你這件事，順便說了我的猜想，並不是絕對肯定。”阿柱看了一眼遠處的道路，“就說到這，進去吧。”說完，他走入全雲公寓。
回到公寓之後，錢倉一招呼三人開始調查全雲公寓的房間。
“阿柱和你說了什麽？”在上樓梯的時間中，皮影戲問錢倉一。
“他說貓咪會離開自己房間的原因是千江月欺騙了貓咪。”錢倉一沒有隱瞞，他的語氣也很平靜，更沒有看千江月。
“真的假的？有證據嗎？”皮影戲愣了一下。
“真的。”千江月給出了回答。
“啊？”皮影戲滿臉不可思議，“可是，為什麽？”
聽到這個問題，千江月揉了揉眼睛，“理由？我當時認為她離開房間，會讓四個人都活下來。”
“這樣？”皮影戲想了想，感覺有些道理。
“沒別的原因？”鷹眼瞥了一眼千江月。
“或許有，我狀態比以前更差了，你們也小心點。”千江月右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是南轅在和你說話？他在說什麽？”錢倉一問。
此時，距離二樓隻差兩級台階。
突然之間，千江月停了下來，“你們真的想知道？”
“說吧。”錢倉一點頭。
“他說將整個公寓的住戶作為商品賣出去，畢竟這裏的住戶每一個都是負翁，先積累一定的資金，然後利用全雲公寓的特殊性，重複之前的騙局，賺夠能夠讓自己偽裝身份的錢之後再離開這裏。”千江月說完右手拍了下樓梯扶手，“說實話，我認為這個建議不錯。”
“時間太長了。”錢倉一搖頭。
“未必要新弄一個騙局，中途加入現有的騙局能夠更快獲益，時間可以大幅度縮短。”說這句話的同時，千江月已經踏上了二樓，“比騙錢更快的賺錢方式，隻有搶，但通常人都會將兩者結合。”
“騙，讓自己看起來更斯文，搶，讓自己看起來更合理。二者結合在一起，再弄個合法證明，取個‘銀行’之類的名字……”說到這裏，千江月停了下來，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為什麽搶會更合理？”皮影戲總感覺千江月說反了。
“因為弱肉強食才是對所有生物通用的法則。”鷹眼幫忙解釋。
此刻，另外三人再走兩步也將登上二樓。
忽然，千江月轉過身，他張開嘴，‘說’了兩句話，可是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你怎麽了？”錢倉一開口。
他正打算踏出登上二樓的最後一步，可是當他的左腳落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距離二樓更遠了。
台階，多出了許多。
千江月與錢倉一三人分隔開來了，本來隻有一級的台階此時變成了十階。
見到這一幕的瞬間，鎖鏈從千江月右手飛出，錢倉一的右手則從口袋中掏出永眠的鍾表。
嘀嗒。
他跨出兩步之後左手抓住了千江月伸出的鎖鏈，時間，重新被填滿。
千江月看見錢倉一已經抓住鎖鏈，選擇迅速收回。
就這樣，錢倉一飛快飛向千江月所在的二樓，皮影戲和鷹眼見狀，再次踏上樓梯，但是原本靜止的樓梯，此時卻像高速運行的扶手電梯一樣，無論怎麽跑，下一秒都會重新回到一樓與二樓的樓梯轉彎處。
鷹眼試了試扶手，結果也一樣。
“是什麽？”落地之後，錢倉一直接進入主題。
千江月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錢倉一看唇語，但還沒等他開口，一股極臭且嗆人的味道從牆壁中散發出來，阻止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