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皮影戲隻好向上方遊去。

遊了一會之後,皮影戲發現雪岩湖的水位已經降低了許多,因此在鑽出水麵的時候,皮影戲並沒有因為位置改變而驚訝。

“有一個入口,就在漩渦中心,但是……我看不太清楚。”皮影戲高聲說。

無法確定。

一旦判斷失誤,很有可能會帶來死亡。

可確認得越準確,去探路的人就越危險,這是無法規避的矛盾。

“沒有別的危險?”千江月問。

皮影戲仔細想了想,接著搖頭,“沒有。”

“你先上來吧。”錢倉一說。

皮影戲被拉了上來。

她擦幹淨身上的水,穿上衣物之後坐在地上休息,恢複體力。

水位下降之後,漩渦的尺寸變小了,但是相對於雪岩湖的尺寸改變而言,占據的位置卻越來越大。

“會不會被吸幹?”鷹眼蹲在湖邊。

如果雪岩湖的水的確被吸幹,那四人就不需要再擔心進入入口的問題了。

“現在應該差不多了,既然水位下降了這麽多,那麽入口十有八九在漩渦中心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們的時間並不多,如果繼續等待,一旦發生變數,就隻能明晚再進入湖底的入口。”錢倉一傾向於今天進入。

他不想等。

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在地獄電影中,等待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等到明天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鷹眼說。

花一天來觀察,第二天再進入。

假設沒有意外情況,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無論是站在我們的角度,還是站在搜救隊的角度,我們都不應該冒險。因此我支持支持鷹眼。”千江月盯著雪岩湖中心的漩渦。

皮影戲想了兩秒,也選擇支持鷹眼。

至少,目前沒有明確的危險必須去冒險。

如果雪岩湖每夜都發生這樣的事情,根本沒必要今天就進去。

費和愜與陳友琴的命,能救就救下,不能救也沒辦法,除非地獄電影強行規定不救下這二人會有嚴重的懲罰。

錢倉一記得在《焚海的寶藏》中,自己有收到過類似的規定。

“好吧,既然如此,等明晚再進去。”錢倉一壓住內心的不安。

水位越來越低,漩渦也越來越小。

雪岩湖的魚圍著湖岸躺了一圈,水位再下降,這些變溫水生脊椎動物隻能躺在水窪裏麵苟延殘喘。

站在湖岸邊,根本無法看清雪岩湖中央的大洞,但是卻能夠通過漩渦的位置判斷出來。

水位降到一定程度之後,便不再下降。

湖麵上的漩渦也消失不見,重歸於平靜。

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錢倉一知道,現在的安靜不過是為接下裏的爆發做鋪墊而已。

無數氣泡從原本是漩渦的地方冒出,猶如翻滾的熱水。

漩渦再次出現,唯一的區別是旋轉的方向與之前相反。

“沒機會了。”千江月開口說道。

他們隻能等明天。

至少以目前的工具,他們根本不能確保自己進入湖下的入口之後還能活著到出口。

日升日落,一天過去。

地獄歸途團隊采用同樣的辦法躲過雪夜軍隊,接著再次站在了同一位置。

與上一次不同,這次不再是皮影戲一人下水,而是四人一同下水。

被繩索連接在一起的四人逐漸靠近雪岩湖中心的漩渦,等到差不多之後,再潛入水下。

錢倉一發現湖底的入口是一個不規則的多邊形,水中還未完全融化的冰塊幾乎全部被吸入這一入口當中。

一想到接下來要從這一洞口穿過去,錢倉一就想到了幽閉的空間。

四人對視一眼,接著一同向入口前進。

漩渦的吸力傳來,隨著距離的接近,吸力越來越大,直到大到完全不可抵擋的地步。

錢倉一睜大雙眼,即使在漩渦當中,他也想要第一時間了解周圍的情況。

所幸入口比較大,不至於發生碰撞的情況。

隻是進入之後,情況就不一定了。

被吸入入口之後,周圍的空間與洞口相比,小了一截。

四人屏氣,默默潛向更深的地方。

不行……太深了……

錢倉一感覺自己雙眼充血,全身上下都非常難受。

很快,錢倉一發現自己到達底部,隻是,他仍然在被水流推著走,隻不過不是往下,而是向水平方向。

至於究竟是哪一個方向,錢倉一不知道。

感覺自己體能已經到達極限的時候,錢倉一發現防水手電筒發出的光似乎有一些變化。

緊接著,錢倉一的頭鑽出了水麵。

他沒有長吸一口氣,而是短促的吸了一下。

因為他不知道這奇特地方的空氣是否和外麵有不一樣的地方。

“估計是蛇形彎。”千江月的聲音響起。

“我們要加快速度才行。”鷹眼的語氣非常凝重,“假如這條通道很長,或許我們會被衝回來。”

四人依舊被水流衝著前進。

到達邊界之後,水流的方向轉而向下。

錢倉一已經預感到這一點,他在重新水流轉向之前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有水流的推力來幫助,可錢倉一依然不敢放鬆警惕,在這未知的水下通道當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而且,一旦在水流轉向的時候撞到牆壁,將肺部的空氣呼出,情況將會變得極其危險。

沒過多久,水流再次轉向,與上一次的由下至上不同,這一次水流轉向了右方。

四人依然完全被水淹沒,無法進行呼吸。

很快,水流的前進方向變成了左方。

可以這麽繞麽?

錢倉一感到非常詫異,然而現在他無法做任何事情,隻能繼續前進。

現在,已經沒有了後悔的機會。

連續幾個彎之後,錢倉一終於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向上方移動。

這一次,似乎到達了岸邊。

錢倉一雙手扶著洞壁,大口吸氣,等恢複了一些之後,他轉頭尋找自己的隊友。

雖然四人被繩索連著,但在水流湍急的情況下,也未必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都在嗎?”錢倉一壓低聲音問。

現在他還不想在這黑暗的空間當中發出很大的響聲,他擔心這裏會有奇怪的生物。

“都在。”皮影戲說。

錢倉一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見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