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

在四人踏入白線內的時候,村子裏麵的人影也來到四人麵前。

錢倉一認出了眼前這人。

黑色短發,劍眉,再加一身健碩的肌肉,想讓人不記住都很難。

他是項永,是夜跑隊伍的領隊,也是第一梯隊的領隊。

“我記起來了,你們也是參加夜跑的人,快進來吧!”項永招呼四人向村子裏麵走去。

走進去之後,錢倉一發現裏麵加上項永一共還有6人。

他們都是夜跑團隊的成員。

算上錢倉一4人,現在在這個無名村莊的夜跑團隊一共有10人。

“你們是第一梯隊和第三梯隊的麽?”錢倉一問。

“嗯。”項永回答。

“我們是跑在第二梯隊的成員,不過,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龔萍失蹤,羅河與穀木在一起,對了,我們在路上還遇到了已經變成僵屍的寧陽。”錢倉一開口說道。

現在新的劇本還沒有來,他便按照自己的想法與項永進行交流。

當然,不可能完全脫離裴俊良的角色。

“你們也……遇到了?”項永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的雙眼死死盯著錢倉一,似乎想要從錢倉一的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

項永的懷疑讓錢倉一心中一驚。

“你的意思是?”錢倉一追問道。

他向前走了一步,與項永麵對麵。

麵對項永,錢倉一的氣勢絲毫不落下風,他知道項永的話中一定藏有他非常感興趣的內容。

“寧陽啊!”項永大聲說。

錢倉一聽到了顫抖的聲音,項永竟然在害怕。

“等等,你們也遇到了寧陽?”千江月衝了上來,他一邊抓住項永的肩膀,“真的假的?你先別說,讓我想想。”

說到這裏,千江月鬆開雙手,他低頭想了一會,接著繼續說,“這樣,我們將看見的寧陽的情況先後以悄悄話的形式告訴同一個人,然後再向大家說出來,看我們兩邊看見的寧陽是不是一樣的。”

千江月說完後,右手指著另外五人,“就你了,穿黑衣服的那位。”

【於巡,長相普通,戴眼鏡,學生,為人沉默老實,喜歡跑步。】

錢倉一腦海中浮現出這一信息。

“我有名字,叫於巡!”穿黑衣的男子低聲說道。

他的臉色陰沉,失落中帶著少許憤怒,或許是千江月的稱呼方式引起了他的不滿,又或者是經曆了什麽讓他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於巡,你剛才聽懂我的意思了嗎?”千江月走向於巡。

“等等,你這個家夥,我為什麽要按照你說的做?”項永伸手抓住千江月,他的手勁很大,顯然,千江月喧賓奪主的做法激起了他的憤怒。

“不是按照我說的做,而是我們必須這樣做!”千江月回頭說道。

他那堅定且不容辯駁的語氣仿佛在宣告自己才是這裏的主宰者。

你們,都要按照我說的來!

“藍靖,別激動,我們可以好好說。”錢倉一開口,他的聲音洪亮無比,宛如清晨時分的啟明星,一下子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激動?看看你們的樣子,軟弱、害怕,你們這樣是什麽意思?”千江月沒有看著錢倉一,他的目光看著躲在暗處的眾人。

千江月的目光猶如一道利劍刺入這些人的內心。

在踏入無名村莊的時候,他就發現,這些人,都已經失去熱血,失去了活下來的動力。

麵對困難,根本不想去克服。

憑借他對藍靖的理解,所以他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通過質問,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分辨出每個人的看法,從而選擇合適的夥伴。

“我認為他說的不錯。”

一名麵帶老相,年齡約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的聲音溫厚而富有磁性,走路時,一舉一動都充滿著爆發力。

【許城,42歲,學生時期經常打籃球,工作之後為生活疲於奔命,等到事業穩定下來之後身體又出現了問題,所以打算通過跑步來鍛煉身體。】

“我記得你的名字似乎叫藍靖,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為什麽要這樣做?”許成站在千江月身前。

無形的威壓讓千江月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緊張起來。

即使沒有任何別的證據,錢倉一依然一眼就確定,這名叫許城的是演員。

原因很簡單,地獄電影關於許成的描述與他的身體完全不符,甚至差異相當明顯。

許成身上充滿爆發力的肌肉根本不可能是缺乏鍛煉的中年男子能夠用擁有的肌肉,擁有這樣的肌肉必定要經常鍛煉,而且肯定不是佛係鍛煉,一定是高強度的鍛煉。

“你一定要知道?”千江月問,他後退一步,拉開與許城的距離。

“應該能夠說吧?”許城偏著頭,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千江月。

“理由很簡單,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能再以平常的思維來對待我們所遇到的一切。”千江月右手高舉,“我懷疑,我們會來到這裏,有可能是因為夜跑中的某人做了什麽事!”

“什麽!”項永目瞪口呆,仿佛頭上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

“理由呢?”許城的眼神意味深長,他的語氣也讓人聽不出他現在是高興還是生氣,他就像一名經驗豐富的冒險者,對任何事情都不吃驚。

麵對千江月的做法,錢倉一隻是默默看著。

他不打算去幹涉,或者說,沒有幹涉的意義。

如果說千江月的做法不符合藍靖的行為,那,地獄電影自然會進行懲罰,而如果沒有懲罰,反過來說,藍靖很有可能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對此,錢倉一隻能猜測。

藍靖這個角色,無業的原因並非他沒有實力,或許僅僅是因為他對平凡的工作不感興趣。他期望的是一份自己感興趣而且有挑戰性的工作,而不是一直不停的重複。

“理由?”千江月冷哼一聲,“你們有證據證明我說的情況不存在麽?”

聽到千江月的話,項永與許城都皺起眉頭。

雖然看不見黑暗中的情景,但毫無疑問,待在暗處的人很可能也有著同樣的表情。

鷹眼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藍靖真不簡單,幾句話就將六人建立起來的聯係給斬斷,讓一切都回到結盟前的狀態。”鷹眼發出感歎。

“你的意思是藍靖是故意的?”皮影戲順著鷹眼的話問。

“沒錯,你們還記得嗎?第一梯隊隻有4人,也就是說,剩下的人很有可能是第三梯隊的人,換而言之,我們第二梯隊是最後來到這裏的人。”鷹眼重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