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拿的。”項永搖頭,“姚音儀被咬之後,周圍的死屍都像聞到肉香的瘋狗一樣衝了過來,而吞食了姚音儀血肉的於巡也更加可怕,變得像……我們之前遇上的寧陽。”

“你的意思是姚音儀的身份牌現在還留在原地?”錢倉一對這一點有些好奇。

“不一定,也有可能於巡拿走了。”項永搖頭。

“於巡?”錢倉一轉頭看向石板,“你的意思是即使是變成死屍,於巡依然能夠自由操控自己?”

“應該是這樣。”項永的語氣不是很肯定,“我認為被身份牌變成死屍或者半屍的人除了不能控製自己吃人的欲望之外,在其餘的方麵應該依然保留著自己的想法,就是說,於巡仍然記得要集齊三張空牌。”

聽到項永這句話,錢倉一頓時回想起一件事情,一件在規則限定下顯得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

根據石板上的規則,隻要拿到三張空牌就能夠通過祭壇兌換魔鬼的贈禮,而獲得魔鬼的贈禮就能夠離開死者地獄。

如果擁有三張空牌的是死屍或者半屍呢?他們能夠離開死者地獄嗎?如果可以,會對世界有什麽影響?

這時候,皮影戲加入討論,她走到錢倉一身邊,“你有看見於巡拿身份牌嗎?”

聽到這個問題,項永笑了一聲,偏著頭看著右側的小屋,隨後才轉過頭來對皮影戲說道:“當時情況很緊急,我根本沒有注意這一點,不過後麵我們有去尋找姚音儀的屍體,我和林冰繞了個大圈回到了之前姚音儀被於巡襲擊的地方,也看到了她基本被啃食完的屍體,不過我們沒有找到身份牌,當然,不一定是於巡,也有可能是別的人拿走了。”

“我隻是問問,沒別的意思,拿與不拿都沒關係。”皮影戲擺擺手,她發現項永的解釋有點詳細。

“不不不,關係很大,如果我拿了,那麽下一輪我被攻擊的可能性會很大,正麵對抗我不怕,但我怕暗處偷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項永搖頭,並且從身上拿出一張空牌,然後他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口袋和上衣口袋,表明自己隻有一張空牌。

正如項永所說,擁有兩張空牌的人受襲擊的概率比擁有一張空牌的人更大,當然,也要考慮其餘的原因,例如身體素質、自身有幾張空牌等等情況。

“我有一個問題。”鷹眼走了上來,“在碎月時期,死屍與半屍都能夠進入無名村莊,且按照你的說法,他們保有身為人類的意識,有可能通過一些辦法獲得三張空牌,這時候如果他們兌換魔鬼的贈禮,不知道能否離開死者地獄,如果能夠離開,又是以什麽身份?是以人類,還是以死屍?”

鷹眼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這也是錢倉一剛才想到的事情。

目前沒人知道答案,但不妨礙現在在無名村莊的人全部將注意力轉到寧陽的身上。

寧陽之前的樣子,就是半屍。

千江月走過去一把按住寧陽的肩膀,此時,寧陽還在仔細閱讀石板上的內容。

“嘿啊!”寧陽被嚇得叫了一聲。

“你仔細說說,你變成半屍前和變成半屍以後發生的事情。”千江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與寧陽一同回到無名村莊的時候,錢倉一等人也有想詢問這樣的問題,不過相對於這些問題,簡單地將魔鬼遊戲的規則告訴寧陽更加重要,因為寧陽的存活意味著能增加一張空牌,而寧陽的實力又不強,也不用太過於提防。

電影的劇情走到現在,錢倉一總算是理解當初小太說的話。

不推薦這部電影的原因正是因為人多,人一旦多起來,許多事情就不像小團體一樣便於處理,更何況相互不認識,還要按照劇本來演。

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以叛徒牌為例,會不會有演員即使湊滿三張空牌依然不離開死者地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與魔鬼交易的資格,又例如魔鬼的贈禮,究竟是什麽?僅僅隻是一張通行證麽?其中是不是還隱藏著別的什麽?如果再兌換一份又會如何?

危險也是機遇,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屬於魔鬼的遊戲。

對死亡的害怕與對獎勵的**讓局勢更加難測。

“為……”寧陽剛想詢問理由,馬上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視線的落點,於是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開始說起自己的記憶和感受,“我……沒有像你們說的一樣保留什麽意識,我的意思是當時我根本沒有身為人類的感覺,隻有一丁點記憶,我變成半屍前最後的記憶就是看見了一雙紅色的眼睛,然後我被那東西咬了一口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林冰也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寧陽變成半屍是因為被一個怪物咬,這怪物是不是也是半屍?能夠直接將人變成半屍的半屍?”皮影戲將大家的想法說了出來。

頓時,每個人都產生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他們望向無名村莊之外。

也許在村莊的某個角落,皮影戲所說的半屍正躲藏在暗處觀察者無名村莊,隨時準備在碎月時期對剩餘的人類下手。

就在這時,穀木、羅河與吳楚楚從無名村莊外跑了進來。

他們每個人都滿頭大汗,停下腳步之後拚命喘氣,其中呼吸幅度最大的是吳楚楚。

錢倉一看向三人來時的方向,那裏,剛堆積起來的死屍逐漸散開,顯然三人是為了脫離死屍的包圍圈才這麽拚命。

看見這一幕,錢倉一莫名回想起了在鍛煉時經常聽到的一句話。

熱身完畢!

魔鬼遊戲的第一輪僅僅隻是熱身,接下來,才是正戲。

天空的銀白色月亮中心開始出現黑點,然後慢慢向外擴張,與第一次進入暗月時期略有不同,但並無根本性區別。

這一幕沒有人會忽略。

錢倉一向一旁的木屋走去,新的發牌時間馬上將要到來。

寧陽左右看了看,還是選擇了跟在錢倉一等人身後。

木屋中,黑暗緩緩降臨。

“我們要做點什麽嗎?”寧陽非常緊張,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在等待考試成績公布一樣。

“向幸運女神祈禱。”錢倉一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