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才不管歐陽倩是因為什麽而收下自己的禮物,他的目的就是改變和歐陽倩的關係。現在目的達到,自然連連保證,不過心裏卻是暗笑:“這還用保證,就算哥哥天天玩兒,就憑腦子裏的那些東西,別說考大學,就算是大學裏那些教授也比不過。”

心裏得意,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來,而且在歐陽倩結果那支鋼筆之後,直接轉身走人。這讓準備找茬的王小梅鬱悶不已,因為無論他怎麽吆喝,楚雲連頭都沒回,直接出了校園。

楚雲已經沒有心情和王小梅那種胸大無腦的女孩子去爭論了,因為教訓完了劉洋那兩個高三的學生,他忽然想起了家裏的事情。自己可是說過,中午就把錢給錢正堂送過去的。

回到家裏的時候,楚雲發現自己的家已經不再是家了,整個變成了一堆廢墟。

別說那些土房,就是那些低矮的院牆,現在都看不到了。此刻正是中午,可是還有三輪包車拖拉機的往自家院子裏出出進進。有的是拉土的,有些是運送紅磚的。

在那些人群裏,楚雲看到了錢正堂,急忙走了過去。

錢正堂正站在一輛運送紅磚的拖拉機旁邊,見到楚雲走過來,急忙走了過來。楚雲看到拖拉機上的紅磚一塊都沒往下卸,不由奇怪地問道:“錢叔,這是咋回事兒?”

錢正堂臉色一陣尷尬,剛想說話,在他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哎喲!這不是小雲子嗎?”

楚雲看看說話的人,見到是自己的同村錢數成,也就笑著打招呼:“錢二哥,在這玩兒呢?”

“是啊!”錢數成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說話時眼睛看看院子裏的廢墟,笑著問道:“雲子,你真的要全部翻蓋成新的啊?”

楚雲早就料到會有人懷疑,笑著點頭:“對啊,我叔叔嬸子早就說要翻蓋房了,不過我嬸兒不同意,現在我嬸兒去了醫院,當然要借這個時間翻蓋房了。”

“可這得花多少錢啊?小雲子,不是二哥不相信你,到時候你可不能讓正堂叔為難呀?”

楚雲回頭看看那個站在拖拉機旁邊的一對夫婦,眉頭不經意間皺了一下,“怎麽沒有卸車?”

那對夫婦互相看了看,還是那個女人最後說話了,“大兄弟,不是我們不想卸車,關鍵是還沒人給錢呢?”

“沒人給錢?”楚雲冷笑著看看那個錢數成,回頭看向錢正堂:“錢叔,運送紅磚的都是現錢支出麽?”

“這個……”錢正堂老臉一紅,扭頭瞪了眼在哪邊冷笑的錢數成,這才回頭說道:“雲子,這個倒是沒有,別家蓋房的,一般都是先到窯廠開單子,然後再給戶家運送。”

“那他們是……”

錢正堂看到楚雲看向拖拉機,急忙說道:“他們就是窯廠專門運送紅磚的,單子也是他們給代開的。”

“那你們是怎麽協商的?”

錢正堂老臉一紅,又瞪了眼那個錢數成,這才回頭說道:“我和他們說的是紅轉送到一半的時候,付給他們全款。”

楚雲點點頭,明白錢正堂這是在施展拖字訣。畢竟自己還沒有給他錢,人家能做到這一點,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想到這裏,他回頭看向那個說話的女人:“阿姨,既然都商量好了,你們為什麽會變卦呢?”

那個女人臉上也有點尷尬,可還是抬頭說道:“大兄弟,協議是協議,可我們聽說你家裏沒錢啊!不僅沒錢,而且你還不是這家親生的……”

楚雲臉色一沉,立刻看向了錢數成:“錢二哥,這是你說的?”

錢數成心虛地避開了楚雲的目光,可隨後又把頭抬了起來,看著楚雲說道:“小雲子,你二哥這話是撒謊麽?好像沒有吧?你家裏是不是有個生病的嬸子,你是不是不是楚月明的兒子?”

楚雲的臉色越來越冷,錢正堂慌忙攔在楚雲麵前說道:“雲子,咱現在是蓋房,和氣才能……”

楚雲伸手把錢正堂輕輕推開,淡淡地說道:“我也想著和氣來著,可是總有些不開眼的啊?”

“雲子!”錢正堂趕緊拉住了楚雲,小聲說道:“你別衝動啊,人家這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哦?”楚雲一愣,隨即看向錢數成。這才想起來,這個錢數成好像和孫桂蘭的兒子是叔伯兄弟。難道這家夥是受了孫桂蘭的教唆?可是那個孫桂蘭又哪來的底氣?

錢數成也正在看著楚雲,發現楚雲的目光看過來,他忽然冷冷一笑:“小雲子,你看那我幹啥?你還是想想怎麽蓋房吧?不對,是應該想想怎麽把磚錢給人家吧。”

楚雲明白了,錢正堂說得對,這家夥就是專門過來讓自己打的。這要是不打他幾巴掌,實在對不起他湊過來的這張臉啊!

“你要幹什麽?”錢數成看到楚雲眼神一米,趕緊閃到了那個中年人身後,高聲叫道:“怎麽?你沒錢給人家,想打人啊?”

那個中年婦女也是臉色大變,急忙喊道:“大兄弟,你到底有沒有錢啊,沒有錢的話我們給別人送去。”

“給別人?”楚雲聽出了問題。

錢數成立刻把腦袋從那中年男人身後探了出來:“給我啊!我是給現錢的。你有錢麽?有錢就給人家,沒錢就別充大半蒜。”

楚雲看看那對中年夫婦,忽然冷冷一笑:“說來說去,還都是因為錢啊。”

那對中年夫婦臉色尷尬,可都是要緊嘴唇不回答。那樣子很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楚雲回頭看向錢正堂,“錢叔,窯廠就他們一輛車送磚麽?”

錢正堂一聽就明白了楚雲的意思,急忙說道:“雲子,當然不是他們一輛車了,不過別人沒人敢給咱們送啊!”

“就是啊大兄弟,我們給你送磚,那可是冒著風險的。這要不是看老錢的麵子,我們也是不敢送啊?”

楚雲皺皺眉頭:“什麽意思?難道還有人威脅你們?”

“當然了。”那個中年男人滿臉鬱悶地說道:“要不然我們會死要錢啊?原先我們一天送三趟,也就二百來塊錢。可你自己看看,我們一中午就跑了一趟不說,到現在還沒卸車呢。我們賺的就是個辛苦錢,掙錢多少放一邊,這要是沒錢,我們還冒什麽風險啊?”

“可這不是你們不卸車的理由啊?”楚雲說著用手一指錢正堂:“你們不是和我錢叔商量好了麽?送到一般我們全款……”

“切!”人群裏傳來錢數成不屑的聲音:“一半?人家要是送了一半,你還是沒錢咋辦,到時候紅磚都上房了,人家還能給你扒房不成?”

這句話說到了那對中年夫婦的心裏,那個女人正要說話,忽然感覺眼前一花,接著耳朵邊上就傳來一聲驚叫。睜開眼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那個女人更是不堪,竟然直接就躲到了丈夫身後,驚恐地叫道:“幹啥呀這是?怎麽好不好的就要打人呢?”

中年男人這時也看清楚了,原來是站在自己身後的錢數成被熱掐著脖子按在了自己的拖拉機上。再看看那個掐著錢數成脖子的人,他頓時打了個寒戰。

楚雲愣愣地看著被自己掐的麵紅耳赤的錢數成,冷冷問道:“錢二哥,我們老楚家好像沒燒你們家房子,也沒把你們家孩子扔井裏去吧?‘

錢數成被掐的臉色紅漲,哪裏還能說得出來。錢正堂沒想到哦啊楚雲真會動手,急忙上去拉住楚雲的手說道:“雲子,有話好說,千萬別動手。”

“不動手?”楚雲回頭嘿嘿一笑:“錢叔,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不打不行。因為他們皮子太賤了,天生就長著一張挨抽的臉。”

嘴裏說著,楚雲右手一揮,啪的一聲抽在了錢數成的臉上,惡狠狠地罵道:“故意來拆我的台是吧?說,誰讓你來的?”

“打人了……”那個中年婦女頓時一聲慘叫。因為楚雲這一巴掌太狠了,一巴掌就把錢數成的牙給抽來了,滿臉的血啊!這玩意兒別說是她,就是他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也是被嚇的兩腿發顫。如果不是他靠在拖拉機上,恐怕直接癱下去了。

錢正堂就知道楚雲會按捺不住,可是想想楚雲昨天晚上的表現,他又歎了口氣。楚雲不是聽不出來自己的提醒,而是人家根本就沒有把錢樹森那一家人放在眼裏。

隻是知道歸知道,不勸架是不行的。楚雲可以不怕錢數成,可他不敢,因為錢數成身後還站著個錢樹森呢?那可是城立有名的混子,自己哪裏找惹的起。正要過去勸解垃拉架,身後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楚雲,你趕緊鬆手,錢樹森來了……”

聽到錢正堂幾乎要變了腔的喊聲,楚雲回頭看去。被他掐著脖子的錢數成猛地睜開楚雲的右手,一拳打向了楚雲臉部,嘴裏罵道:“馬勒戈壁的,老子打死你。”

楚雲怎會讓這小子打中,眼睛看著那幫向著自己跑來的那幫光頭,一腳踹在了錢數成的肚子上。

“咣!”隨著一聲悶響,錢數成被一腳踹到在地,還沒來記得慘叫呢,楚雲哪隻腳就踩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