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光頭看到飛過來的塑料袋,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紅光。特別是錢樹森,眼珠子瞪得溜圓,離著老遠就把手伸了出去。

塑料袋在空中風刮的嘩嘩作響,隨著飛行的轉動,已經被錢數成撕開的袋子一個傾斜,成遝的鈔票劈裏啪啦的從袋子裏麵掉了出來。

“哄……”一幫光頭眼珠子都被鈔票給映紅了,哪裏還管這錢是誰的,立刻一擁而上,衝著那些錢就撲了過去。

錢樹森就站在最前麵,所以離著那些錢最近,雖然那些錢都還在楚雲身後,可是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沒等後麵那幫光頭撲上來,他先一個健步衝了上去。

楚雲沒有抬頭,可是那些鈔票落下來的痕跡,卻是全都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甚至連站在車頂上錢數成那得意的樣子,都出現的清清楚楚。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弄明白這種現象時怎麽出現的,而是一腳踹了出去。

錢樹森眼裏隻有鈔票,哪裏注意到楚雲會突然出腳。他更沒有想過楚雲的腳會那麽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肚子像是被高速行駛的火車給狠狠撞了一下。然後腳底下就像是裝了彈簧,嗖的聲向後飛去。

後麵那幫光頭和錢樹森一樣,都是抬頭看著天上掉下來的鈔票。錢樹森飛回來的時候,這幫人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兒。

“砰!”錢樹森的後背撞上了一個光頭,這光頭身材胖大,可是被錢樹森這麽一樁,竟然是連連倒退,直到又撞上後麵一個光頭,這才勉強站住了身子。可是身子剛剛站直,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從剛才被撞到的地方傳來。那種難以忍受的感覺讓他抬手捂著胸膛,緩緩蹲了下去,竟是連聲音都叫不出來了。

後麵那個光頭情形好點,直接一個腚墩坐到了地上,捂著胸口連聲哎喲。

其他的光頭一陣大亂,看著錢樹森三個,都抬手去揉眼睛。他們都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這種現象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一腳踹到三個?這可能麽?

揉完眼睛以後,這些光頭沒有一個繼續往前湊合了,就是掉在地上的那些錢,這些人也沒有一個敢過去搶了。

還搶?就算能搶到手,那也得有命花才成啊!看看錢樹森,那麽大的漢子,竟然跟虎子一樣,連氣都不喘了。後麵這位輕點,還能抱著胸口慘叫,中間那位看上去沒暈過去,不過看他疼得那難受勁兒,還不如暈過去舒服呢。

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那些鈔票一遝遝的落在了地麵上。楚雲忽然向後一伸手,直接抓住了那個飄飄蕩蕩的塑料袋,然後彎腰去撿地上那幾遝鈔票。

眾光頭眼巴巴地看著那些紅通通的鈔票又被裝進了塑料袋,都齊刷刷的咽了口唾沫。隻是誰也不敢再往前去搶。

站在拖拉機頂上的錢數成也被楚雲那一腳給嚇呆了,可是他最先清醒過來,站在紅磚上麵喊道:“樹森,你趕緊起來呀,弄死這個……”

楚雲唰的聲回過頭去,冰冷的目光在錢數成臉上一掃,立刻讓錢數成把聲音給憋了回去。

“我最後警告你們一邊,誰敢再罵我一句,我讓他一輩子後悔。”楚雲冷冷地看看臉色蒼白的錢數成,又把目光看向了那幫光頭。

光頭們被他的目光一掃,竟然沒有一個敢和他對視的,幾乎在同時之間把頭低了下去。

“哼!”楚雲冷冷一哼,抬腿走到了錢樹森身邊。見這小子還閉眼昏迷,一腳踢在了這小子的嘴上。

就聽哢嚓一聲脆響,錢樹森立刻一聲慘叫,竟然被踢的在地上打了個滾,翻滾中一口血沫子噴了出去。

“哄……”剩下的幾個光頭同時一陣哄亂,然後不約而同地向後倒退,再看向楚雲的目光裏,已經帶上了濃濃的懼意。

他們剛才看的清清楚楚,錢樹森吐出來的可不僅僅是血沫子,還有十幾顆被煙熏得有點發黃的牙齒。這一腳夠狠啊!把人牙都踢出來了,要是再使點勁,估計這位老兄就得直接嗝屁啊!

錢樹森倒是被這一腳給提醒了,臉上倒是沒有多疼,可是看到楚雲那張似乎沒有表情的臉,卻被嚇的咕咚一聲又躺了下去。

他現在已經被楚雲給嚇破膽了,在北海市混了這麽多年,想楚雲下手這麽狠,深受這麽高的,他還真就是第一次見。想想醫院裏躺著的兄弟,他慌忙說道:“楚……雲,別……”

“別什麽?”楚雲忽然嘿嘿一笑,拎著塑料袋蹲了下去。

錢樹森本能的想往後躲,可是人躺在地上,哪裏躲得開,隻好繼續哀求:“別……打我。”

“不打你好說呀?”楚雲笑眯眯地說著,隨後把塑料袋具到了錢樹森麵前:“這是什麽?”

錢樹森那張臉被血染的有點紅,可說是現在,依然是慘白一片,驚恐地看著楚雲說道:“是……錢。楚雲,饒了我吧,隻要你今天放了我,你以後讓我幹啥都行。”

楚雲聽了一撇嘴:“讓你幹啥都行?”

“是……”錢樹森顧不得躺在地上,趕緊連連點頭,接著說道:“楚雲,隻要你放過我,我可以陪你錢。”

“你們不是來我家搶劫的麽?幹嘛要賠我錢?”楚雲故作驚愕地問著,手裏忽然多了部手機,看著錢樹森說道:“還是讓警察來招呼你們比較好……”

“嘩啦!”楚雲華話未說完,遠處那幫光頭們頓時扭頭就跑,那速度快的都快趕上劉翔了。

楚雲見了嗬嗬直笑:“我擦,跑得比兔子都快?你們黑社會不是最講義氣的麽,怎麽那幫人把你們幾個給扔下了?”

錢樹森心裏又氣又恨,不過氣的恨得全是那幫光頭,平時一個個胸脯拍的啪啪響,喝酒的時候牛逼哄哄,可遇到了危險,全他媽沒義氣的跑了。不過他也明白,自己這幫人平時偷雞摸狗、欺負下外鄉人還行,真碰到硬茬子,誰也不會跟誰講義氣。

楚雲說這些人是黑社會,那還真有點抬舉自己這幫人了?給人家黑社會提鞋都不配,充其量不過是混的有點年頭的混混而已!

“楚雲,我不是黑社會,別報警好麽?我那幾個朋友身上都有點事兒。要是他們被抓進去,我就沒法繼續混了。”

“那跟我有啥關係?”楚雲嘴裏說著拿著手撥號碼。

錢樹森慌忙說道:“別別,楚雲,隻要你不報警,我保證讓我媽給你錢,還有,我可以保證,在這村兒裏再沒有人敢欺負你們家……”

“切!”楚雲撇撇嘴:“你以為我還會讓人欺負麽?”

錢樹森一聽傻了,是啊,人家楚雲這麽能打,還會怕別人欺負麽?就算是自己日後想報複,隻怕下場也會個自己那兄弟一樣,四肢被敲斷了進醫院療養去。

其實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楚雲,自己以後可能不大回村,如果有這小子幫襯著,想必自己二叔還真就沒人敢欺負了。見到錢樹森哭喪著臉眼珠直轉,撇著嘴說道:“行了,趕緊滾吧!”

“啥?”錢樹森感覺自己聽錯了。

“如果不願滾,那就讓我再來一腳……”

“不……”錢樹森嚇的趕緊先後以滾,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腳滿口牙掉了一半,如果再來一腳,那自己這滿口牙還不全沒了啊?

楚雲已經懶得和這種軟骨頭計較,拎著塑料袋向著錢正堂家裏走去。

錢樹森看到這種情況,這才明白楚雲是真的放過了自己。急忙對著拖拉機頂上的錢數成喊道:“二哥,趕緊過來幫忙!”

錢樹森都服軟了,平時仗著錢樹森囂張的錢數成哪裏還有脾氣,慌忙從車上跳下來,幫著錢樹森扶起了虎子。

“這……”錢數成摸了下虎子的胳膊,滿臉驚恐地對錢樹森喊道:“胳膊斷了?”

錢樹森也是一愣,他剛才隻看到楚雲一拳就打暈了虎子,可是卻沒看清虎子的胳膊是怎麽斷的。隻是這個時候他哪有心情思考這些,低聲說道:“別喊了,趕緊抬著他走人。”

錢數成這是也明白過來,偷偷地看看已經走到錢正堂門口的楚雲,小聲說道:“樹森,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啊。”

“少廢話!”錢樹森牛眼一瞪。瞪大的眼珠子加上滿是鮮血的臉,立刻嚇住了錢數成,幫著錢樹森抬起虎子,跌跌撞撞地向著錢樹森的家跑去。

錢正堂家裏的大門下早就站滿了人,看到錢樹森灰溜溜的逃走,這幫人都忍不住出了口長氣。見到楚雲迎麵走來,這些人慌忙閃開道路,看著楚雲的目光裏也是充滿了懼意。

能把一幫痞子打跑的人,是他們敢招惹的麽?

錢正堂就站在人群後麵,看著迎麵走來的楚雲,急忙迎了上去,“雲子,你怎麽把那些人放跑了?錢樹森那小子可不是好東西,要是以後再來找你,那該咋辦?”

楚雲微微一笑沒抬手把塑料袋遞了過去,“錢叔沒把那事兒不用你管,點點錢吧。”

“好好!”錢正堂老臉一紅,不禁為剛才自己不相信楚雲而感到羞愧不堪。人家明明拿的是錢,自己竟然不相信?這要是楚雲一生氣,和自己翻臉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