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兩個月,這段時間裏,不斷有前線的戰報傳來,睢小航沒有去戰場上,他的工作量很大,每天都要高負荷的煉丹。

不過他留守五行殿,時常也能接收到許多來自戰場說的消息。

這種消息來源,大多是他的小藥童馮思露閑著無聊時翻看五行殿內部論壇,然後再告訴他的。

在苦海戰場,也是能上網的,許多五行殿弟子在結束戰鬥後,為了放鬆心情,都會到論壇上吹水一波,畢竟前線基地現在戰況激烈,又沒有什麽比較好的放鬆娛樂活動,隻好大家一起天南地北吹牛逼了。

畢竟,如今的前線總基地匯聚了所有苦海基地,麵積大的難以想象,甚至有仙界大陸一半大小了,比雷風大陸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不上網看看,南邊的防線根本都不知道北邊打成啥樣了,西邊的防線也不知道東邊的有多殘酷。

而這些信息,萬雷自然是沒空看的,隻有睢小航閑暇之餘,跑過來找他聊天的時候,順便提一提鬼界苦海那邊的戰事。

三個月了。

萬雷已經登上了十分之一的通聖梯,這是他不放鬆一刻,拚命往上登的成果。

這個過程,是極為枯燥的,平日裏唯一的消遣,就是睢小航和馮思露來看看他,跟他聊聊天,以及方小雨偶爾拿一些好吃的上來,讓萬雷品嚐。

當然了,方小雨做飯的手藝,真的一言難盡。

萬雷總是一邊味如嚼蠟,一邊故作驚喜的喊太好吃了。

這不,這一天萬雷正在用聖道凝結著通聖梯,方小雨又從

“老公,今天我蒸了包子,你要不要嚐嚐?”

方小雨笑嘻嘻的拿著一盤發綠的包子遞到了萬雷的麵前。

“你……管這叫包子?”

萬雷看著麵前這盤除了是綠色以外跟饅頭形狀一模一樣且大小不一的奇怪物品說道。

“怎麽就不是包子了,我把綠豆磨成麵,然後和在麵粉裏,再蒸出來,不就是綠豆餡的包子了嗎?”

“這不應該叫綠豆饅頭嗎?”

“你吃不吃嘛?”

方小雨撅起了小嘴。

萬雷連忙拿起一個饅頭放進嘴裏咬了一口,

“嗯,好吃,太好吃了。”

“切,你就裝吧,我再也不給你拿東西吃了。”

那可太好了,我終於能安靜的成聖了。

不過這話萬雷可不敢說出口,他隻能委婉的說道,

“老婆啊,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無聊,但是現在前線的戰事你也聽說了,已經有一個主神戰死了,死去的正位麵將士更是不計其數。

我們的身上,背負著很重的責任,我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來成聖。

不是我說你啊,你看看你現在,天天吃吃喝喝,也不感悟聖道,什麽時候能夠接引下來通聖梯啊,你看你都胖了,你小肚子都鼓起來了。”

說完話,萬雷小心翼翼的看著方小雨的臉色,他知道對方下一句該說你凶我或是你嫌棄我胖了什麽的。

然而,方小雨並沒有這麽說。

“我都已經是半聖修為了,怎麽可能吃胖?”

“可是你的小肚子已經……”

“肚子大了就沒有別的可能了嗎?就一定是吃胖了嗎?”

“那還有其他可能……”

忽然,萬雷麵色大變,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接著,他神識立刻放出,掃向了方小雨的小肚子,清晰的看到了,裏麵有一個小饅頭大小的……

胚胎。

萬雷目瞪口呆語無倫次道,

“老婆……你懷孕了?這……這……”

“對啊,懷孕了,我要生孩子了。”

方小雨淡定的點了點頭。

“我……哈哈哈哈,我要做爸爸了?我要當爹了?這……這麽大的事情你早就發現了吧,你怎麽不告訴我啊,我……走走,我們找接生婆去。”

萬雷拉著方小雨就要下去,方小雨一把按住了他。

“淡定,你現在不能離開這裏,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離開,再說了,現在才三個月大,都還沒成型的,性別都難看出來,出生至少也得半年以後了,你這麽早找接生婆幹什麽?”

“那……那也得提早做準備啊。”

萬雷又欣喜又緊張。

“行了,生孩子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你也知道的,我感悟的是生命之道,這最後一步完善聖道,需要自己親自創造一個生命才行,你別看我天天吃吃喝喝,那都是需要營養的好吧。

再說了,他就在我肚子裏,我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他的變化,自己對於生命之道的感悟也是突飛猛進,等我成功生下了他,聖道會水到渠成的完善,到時候通聖梯自然就降下來了。”

聞言,萬雷臉上的欣喜表情一下子呆滯住了,

“要是我們的孩子知道,他娘生他是為了感悟聖道,而不是真的想要他,一定會很傷心吧。

還有,我們回來那天,你那次那麽主動,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跟我那啥呢,原來隻是找我借個種啊。”

萬雷失落的蹲下了身。

“不然的,你還有別的作用嗎?”

”不是,我覺得要孩子這件事不能這麽草率,也不是,你要用生孩子來感悟聖道,應該提前告訴我啊。

現在倒好,我已經登上了這麽多了,一旦下去就功虧一簣,那邊的戰事又耽擱不得。”

“哎呀,好了,我說了我自己就行了,若是平常時期,我肯定會讓你陪著我生孩子的,但現在決戰開啟了,你需要盡快成聖,我才沒有告訴你的。

好了,你呢,就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的感悟聖道就行了,還有,我生孩子也不全是為了感悟聖道,而是我早就想要了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了。

隻不過,我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罷了。

眼下決戰開啟,你我都需要奔赴戰場,但戰場上朝不保夕,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會活下去。

不管咱倆誰死了,孩子都可以成為那個活下來的人的念想和寄托。

哪怕咱倆都死了,這個孩子,也可以將我們的血脈延續下來。

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們存在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