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此時的襲人家家主的心情,一定不是因為要掀起戰爭吞並不知火家展開自己的宏偉大業的興奮。

他也許是悲痛的。

他的親兒子,死了。

這還好,一個廢物兒子罷了,死了就死了,自己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而且以後還可以生更多的兒子。

可是……

可是……

自己的二弟死了啊。

在尋找殺害自己兒子凶手的過程裏,莫名其妙的戰死了。

那是自己的二當家啊,是襲人家實力排第三的強者啊,是自己將來展開宏圖大業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啊。

竟然……

竟然為了尋找一個廢物紈絝死了,雖說那個廢物紈絝是自己的兒子,但在這個世界,實力才是硬道理啊。

他曾派出人手,從襲人均最後出現的地方,也就是那個古墓裏往外搜尋,尋找戰鬥過的痕跡。

他曾親自回溯時間,知道了那三個人的長相。

他曾親自到那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嚐試查看那一戰的經過,卻一無所獲。

好在,他知道了凶手的長相,那三個人,一個老頭,一個醜不拉幾的青年,一個比青年還醜的女子,他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通緝令,早已發了出去,境內的官府和各大勢力,在萬雷三人離開靜嫻城後,開始張貼通緝令,搜尋這三個殺死了襲人家少主的凶手。

是的,沒有提說他們殺的襲人均。

因為襲人均,是被不知火家的人殺的。

這是政治需要。

他原本以為,遍地撒網之下,一定會很快尋找到那三個人,然而,那凶手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沒有露過麵。

他很憤怒,他很悲傷,他咆哮,他怒吼,他砸碎了屋子裏的一切。

既然找不到,

那就,

順便,

打不知火家一頓,

出出氣吧。

反正,也是要打的。

而這三個讓大晉四大強者之一的襲人家家主憤怒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安然的坐在不知火家境內的酒家裏,悠閑的喝著美酒,聽著八卦。

而此時,先前那位說襲人均被不知火輕舞斬於裙下的遊俠,正說到興起。

“那襲人均與不知火輕舞大戰三千回合之後,二人皆是筋疲力盡。

襲人均的衣服完好無損,但心火已經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體內修為虛弱,疼痛不堪。

再看不知火輕舞,那一把扇子上,已經千瘡百孔,再看衣服,淡藍色的薄紗已經被烈火焚燒,隻留了一件褻褲在身上,衣不蔽體,春光乍泄,美不勝收啊。

啊不是,是狼狽不堪啊。

襲人均大喝一聲,

呔,不知火家的小兒,你真當我襲人家的二當家是白給的嗎?今日,定要讓你命喪於此!

您猜那不知火輕舞怎麽說,

猜不著吧。

隻見那不知火輕舞微微一笑,口吐幽蘭。

襲人均,今日,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到我不知火家,好賴也是一供奉,族內美女任你挑選享用。

那襲人均哈哈一笑,

各位,您猜他說了什麽?”

那人賣了個關子,可惜了,若是在說書的場合,必然會有無數打賞,但這裏是鄉鎮酒樓,都是一些大老粗,誰願意拿錢給他啊,反而催促他趕快講,更有脾氣爆烈者,直接拔了刀子。

見大家夥兒都怒了,那人也不賣關子了,立刻便講了下去。

“那襲人均說啊,我若是看中了你,也可以把你納入房中嗎?”

“哈哈哈哈……”

四周眾人笑聲一片。

其實,比起那動輒天崩地裂的打鬥來說,他們對這種男女間的齷蹉事更感興趣。

因為,天崩地裂,距離他們太遠,而這等齷蹉,卻是每個人心裏都有的。

也是渴望的。

“那不知火輕舞,先是輕笑一聲,接著說道,

你襲人二當家要是願意的話,倒也可以做我第八十九個入幕之賓啊。”

“哈哈哈哈哈……”

“這輕舞好生**啊,居然有八十八個,受得了嘛。”

“瞧你說的,俗話說的好,隻有累壞的牛,哪來耕壞的田啊。”

“有理有理。”

“要讓你去當那入幕之賓,你怕是脫褲子比喝酒還快。”

“哈哈哈哈…”聽著耳邊的汙言穢語,方小雨當即冷嗤一聲,小聲說道,

“哼,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他本人就在現場看的一樣。”

這話,立刻便讓那說書的人不滿了,當即麵色沉了下來,向著方小雨這邊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眼珠子都瞪大了。

這角落裏竟有如此美人兒,剛才居然沒發現。

但他立刻也注意到了方小雨旁邊的萬雷,也注意到了萬雷嘴角掛著的那一絲危險的弧度,立刻收起了已經飄起的心,幹咳一聲,

“這位女俠是何意,在下沒在現場看,難道女俠您在現場看了嗎?”

方小雨沒說話,隻是輕笑了一聲。

嗬,我不僅在現場看了,還親自參與了呢。

見她沒說話,那說書人便準備接著往下講,忽然,外麵傳來了驚天動地的馬蹄聲。

酒家掌櫃反應最快,先是衝了出去,接著便立刻跑了回來。

“是襲人家的騎兵,是襲人家的騎兵!”

掌櫃一邊驚恐大喊,一邊忙不迭的關門,上閂,企圖用這一扇木板門擋住外麵的豺狼虎豹。

酒客們立刻站起了身,一個個趴在窗戶口往外張望著。

跑,肯定是來不及了。

你兩條腿咋也沒有人家四條腿快。

此時,外麵的騎兵們已經衝到了小鎮裏,分散開來,挨家挨戶的踹門。

小鎮裏,立刻便傳來了男人的怒吼聲和女人的尖叫聲,但很快,這些聲音便成為了哀嚎聲。

那些騎兵挨家挨戶的搜,又挨家挨戶的出來,手裏多了一些糧食鐵器等物資,有的還趕著活雞活豬,更有甚者,手裏還拽著嘶聲哭喊的女人。

這哪裏是什麽正規軍,簡直就是一群土匪。

就在這時,兩個高大的士兵注意到了酒家,立刻便奔了過來,裏麵的人嚇的馬上往後縮。

砰!

隻聽一聲響,那門閂應聲而斷,木門被一腳踹開。

裏麵的驚恐大叫著,雖然,對方隻有兩個人,但他們卻沒有反抗的勇氣。

“哼!”

萬雷一句話沒說,直接釋放修為威壓,那兩個士兵當即臉色一變。

“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