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牢房係統的,不管審訊這方麵的事情,不過我也聽說了。

那押送她過來的人,抱怨說就沒見過這麽嘴硬的犯人,不管怎麽威逼利誘,不管怎麽引導,都打不破她的心理防禦,從頭到尾,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齊衡高興的喝了一大口酒,夾了兩片藕片放進嘴裏,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

《最初進化》

“也就是說,從她被抓捕,一直到今天,她一句話都沒說過。”

“審訊的人就這麽放棄了?不可能吧,不會搜魂或是用什麽幻術來讓犯人招供嗎?”

萬雷覺得這也太兒戲了。

“這都不是不允許的,搜魂會對人的靈魂造成很大損傷,輕則失去靈智,化作智障癡呆,重則直接魂飛魄散。

而幻術,主觀意識又太強,誰又能保證施展幻術的人自己沒有施加影響,讓犯人按照施幻者的意思來講呢?

至於嚴刑逼供,早在幾萬年前就不允許了,除非審訊員想和審問的犯人一起住進同一個牢房。”

聞聽此言,萬雷放心的點了點頭,小雨隻要沒受到傷害就好。

接著,萬雷便開始思考,既然小雨什麽都沒有招供,那麽,五行殿方麵了解了多少信息,或者說,柴漣提供了多少信息。

五行殿對他和方小雨的關係了解多少,究竟了解到了什麽程度,會不會一直暗中監視他,等他露出馬腳後抓捕。

這些,都是他需要知道的事情。

但這些事情,顯然不是齊衡能夠知道的。

那麽,審訊員在審訊的時候,定然會拿出一些自己已經掌握的證據,來誘導方小雨招供,這份詢問筆錄,得拿到啊。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萬雷直接了當的問道,

“齊兄,審訊筆錄應該還在你們那裏吧,你看能不能弄出來讓在下看一眼啊?放心,隻是看一遍,便讓你送回去。”

齊衡聞言,臉色驟變,一拍桌子說道,

“那怎麽能讓外人看呢,都是關鍵性的機密啊,如果偷出來,那是要掉腦袋的。”

萬雷默不作聲,拿出一個儲物袋,放到了桌子上。

齊衡見狀,不為所動,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乃五行殿忠良,豈能做這種事情。”

聞聽此言,萬雷肅然起敬,對對方的忠誠感到無比的欽佩。

於是,他又拿出了兩個儲物袋放到了桌子上。

“萬兄,不是我不幫你,就算是我去複製一份,或是拍照給你帶出來,那我若是被抓了呢,很難保證不把你供出來啊。”

萬雷恍然大悟,又拿出五個儲物袋放到了桌子上。

這一幕看的齊衡眼皮直哆嗦,暗道這個狗大戶到底有多少錢啊。

但他也不是坐地起價胡亂要錢的人,見好就收的把儲物袋全收了起來。

”行吧,兄弟如此仗義,那我說什麽也不會出賣兄弟的,他們就是把我腦袋擰下來,也休想從我嘴裏聽到任何一個字。

這樣吧,明天晚上這個時候,你到總部東邊一萬裏的地方,那裏有一片沼澤地,沼澤地中間有一棵大榕樹,去那裏等我,如果我沒去,就不用等我了。”

意思是他被抓了。

“多謝齊兄了。”

萬雷起身抱掌。

齊衡也起身,

“那就此別過了,明日晚上再見。”

“等一下,齊兄。”

“怎麽了?”

“方小雨一直不吃不喝,也不是個事,你看能不能帶一件我的東西給她,向她證明我很安全,讓她不要擔心了,該吃吃該喝喝。”

“嗬,這麽關心啊,不過不行,沒審判的人什麽都不能接觸。

這樣吧,我給你傳個話還行,你找一件隻有你們知道的事情告訴我,能證明你的身份就行。”

萬雷思索了片刻後,抬起頭,正色說道,

“你就告訴她,雷星海裏有個家。”

萬雷和方小雨共同經曆太多了,但真要說具有代表性的,隻有他們倆人知道的,且言簡意賅的,隻有這一個。

“行,我知道了。”

齊衡說完話後,轉身離去。

臨走前,還提了一壺酒、抓了一把糖放進口袋,順手拿了一個靈果。

萬雷重新坐下,拿起酒杯,慢慢的喝酒。

這一天,他已經花出去一千一百萬的靈石了,一百萬是小金得的,一百萬給了齊衡,見麵後,又給了九百萬。

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但萬雷沒有絲毫心疼,一是對於他目前的財富來說,真的就是九牛一毛,二來是為了救方小雨,哪怕傾家**產,甚至豁出去命,都值。

又足足坐了一個時辰後,萬雷才離開了房間,向著自己的住處飛去。

潔白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映照出他的影子。

那影子憂心忡忡,卻披星戴月,奮不顧身。

聖殿上方,有兩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道黑衣身影和一道白衣身影,並肩站在雲層之上。

“他居然都會行賄了。”

白衣青年嗤笑一聲,覺得有些可笑。

“人活在世上,哪能幹幹淨淨,總要學會和光同塵,學會與世俗妥協,才能活的更好。”

黑衣青年麵無表情,目光依舊鎖定在那道藍色身影上。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曾經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啊,那麽正直,明悟的至尊道法也是秩序規則,可現在,他卻被我們逼得,學會了偷雞摸狗行賄送禮那一套,他心裏一定很痛苦吧,不知道他將來會不會恨我們。”

“既然有秩序的一麵,自然就有破壞秩序的另一麵,多感受,多經曆,才能明悟的更多。

人都是需要改變的,也是不斷改變的,曾經的他還是一個性格衝動無腦莽的小孩子呢,可現在呢,變聰明了。

為了適應,就要改變,就要妥協。

誰當初還不是一個滿懷赤誠的少年啊。

麵對五行殿這樣的龐然大物,他根本無法硬撼,隻能智取,放棄原則,想盡一切辦法。

人們隻會去指責他變了,卻不會去想,他經曆了什麽。

就像是潘金蓮一樣,人人都罵她是個水性楊花謀殺親夫的**,卻都忘記了,她曾經也是一個麵對員外富人的威逼利誘時,寧死不屈絕不妥協的貞潔烈女啊。”

黑衣青年的話,讓白衣青年沉默。

片刻後,白衣青年抬起頭,問道,

“潘金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