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曉這次是真的沉沉睡著了,惱羞成怒的祖月給了他一頓好揍。理虧心虛的他也隻有挨打。打到最後還是祖月念著他是傷員,才恨恨罷手。掉頭出去。哭笑不得的他出了一會兒神,劫持祖月的心思是沒有了。胡思亂想了一陣,橫下一條心來居然也就這麽在祖月的香閨當中睡著。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亮了。遠處似乎有隱隱的戰鼓轟動的聲音。一下就提醒了他現在的處境。門外有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小姐,你怎麽讓那小子在你閨房裏麵治傷?塢主昨夜聽到了,臉色非常難看………”

“不是他救了我們速捷軍麽?鐵哥,怎麽你也來說我?我以為你知道我性格,認定是對的就去做。他不像爹爹和我們祖家塢的戰士,都有人照顧。是我將他卷入這場戰事的,我不來誰來?”

祖鐵長歎了一聲,沒有說話了。

半晌才是祖月聲音響起:“鐵哥,你沒事?昨夜殺得慘烈,我也聽二叔說了似乎你沒有守住雙回穀,爹爹他們才遇險的……”

“你也懷疑我?”祖鐵聲音很輕。

“我怎麽會懷疑你呢?你是我哥哥!隻是二叔的脾氣你也知道,總是不冷不熱的那個樣子。從來都對你有成見,爹爹提拔你當了中流堡管軍,他可放棄了赤川堡堡主的位置回到中流堡,就是要……”

“你隻當我是你哥哥?”

方知曉躺在那裏,很八卦的豎起了耳朵。可不是我想聽的哦……就像昨天也可不是我想看的哦……

祖月聲音頓了一下:“就是哥哥啊……鐵哥,我的性子你也知道,有什麽就說什麽。以前是這樣說,現在還是這樣說。”

祖鐵聲音淡淡的:“為了裏麵這個小子?他有什麽好?還是因為我是羯人?”

“我沒當你是羯人!方知曉也什麽都不是!現在我什麽也理不清楚……先關心眼前的戰事好麽?慕容宙的大軍怎麽樣了?”

回答她的是祖鐵冷冷的聲音:“放心,我從被塢主帶在身邊起,就要為祖家賣命了。慕容宙大軍已經源源抵達一馬坡,已經在重建大營,並且在伐木製造攻具。塢主已經決定隻能在中流堡依城野戰了,速捷軍隨時準備出擊騷擾他們的大營或者去截斷他們糧道。仗是有得打的……告訴那小子,別老躺著了,隨時準備披掛陣。也許就在今夜!”

祖月聲音裏麵有些怒氣:“爹爹他們怎麽這樣?方知曉傷得那麽重……”

“你問塢主去罷……他想讓那郡主活著,就得拿他的命來拚。我和他都隻是家將而已……雖然我有這個塢主義子的名號……大小姐,他拚命廝殺,為的隻是那郡主!”

腳步聲沉沉去遠,而遠處的鼓號聲聲卻更加響亮。戰雲的確是越來越近的向中流堡迫來。聽到後來方知曉已經沒有了八卦的心情,反而心事沉沉的。祖鍛那幫家夥真的打算除掉他了!慕容秋的安全似乎還一時無慮,畢竟她的背後有那麽一個英雄老爹。可自己就真是危險了!不說自己這一身傷能不能在大戰當中活下來,就算自己命大,背後說不定還會飛來黑手!到底應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