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曉狠狠的咬著口中總有一股膻味的牛肉條。他的右手用白布紮得好好的。就是怕別人發現了他那個冒銀光的印記。大隊人馬都在一個山坡後麵休息,等著出去哨探的人馬過來回報消息。祖鍛就坐在他不遠處,甲胄整齊的扶著那把傳自冉閔的鉤戟在沉沉的想著什麽。他望那裏一坐,周圍的騎士都不敢放肆,一個個也披掛得整齊。在那裏給馬鬆肚帶,喂草料,看馬掌。方知曉可管不了那麽多,盔歪甲斜的躺在那裏吃東西。至於自己的馬……都是副隊正了,總能找到人幫忙照看!

除了不時想想慕容秋,他現在倒是橫下一條心的自得其樂。沒心沒肺到了極點。偶爾閉眼睛,更是滿臉**蕩的想著祖月那天夜裏胸前的春光。

馬蹄踏破冰雪的聲音傳了過來,所有人一下都站了起來,連方知曉都懶洋洋的去摸自己的長劍。在小丘頂放哨的騎士手勢比劃一下,是自己哨探的人馬回來了!轉眼間就看見五六個紅袍騎士夾著一個青袍騎士馳了過來。遠遠的就下馬拜倒:“塢主,中流堡百曉隊滎陽隊正王勖拜見!”祖鍛一下站了起來,招手道:“都過來……這次全仰仗你們百曉隊得力了。情況如何?燕軍的動向如何?洛口倉那裏動靜如何?”

方知曉好奇的看著那個叫王勖的家夥,一張平凡的臉。不像速捷軍那樣滿身都是殺氣。祖家塢果然實力深厚,除了一支戰兵,同樣也有掌握周圍情報的隊伍。要不是對了慕容宙這凶神,估計這個地方,也沒人能找他們麻煩。他也關心的湊了過去。畢竟自己也要拚命打仗,多了解些情況總沒壞處。

王勖似乎也知道速捷軍是祖家塢骨幹心腹,不用有所顧忌。靠前幾步就在雪地麵畫了起來:“塢主的消息傳過來之後,屬下就一直留心這一帶燕軍的活動跡象,隻是滎陽郡一帶漢民多被燕軍擄掠騷擾,大家都朝中流堡逃去。少了附近漢民村莊掩護,咱們的活動也變得艱難了。不過還是多少摸清楚一些情況。這一帶燕軍不多,隻是將擄掠來的漢民組成了民夫隊伍,有一千多人的一個校尉部監督著這數萬民夫和千車馬沿河從洛口到管城輸送糧草,管城有燕軍一軍約六千人,多是步卒。護著管城和卮城之間的糧道。而卮城以東一直到中流堡,都是獵軍在尋梭保護了。這一帶是沒有獵軍的…”

媽媽的,總算沒有這些銀甲的凶悍家夥了!方知曉先在心裏麵鬆了一口氣。看著王勖在雪地麵畫出了地形。他在黃河邊他們所在的位置向西拉了一條線,低聲道:“向西八十裏,除了燕軍一個校尉部沿河往來,就再沒兵力了。洛口倉是備秦大軍的糧草囤積之地,有四十萬石糧草。直接守洛口的不過數百人,幾千個臨時征發的民夫。不值一提。但是在洛口更西麵四十多裏處,就是備秦大軍未被慕容宙調動的那些河南郡的鎮軍了。步騎不下萬人。屬下擔心的就是我們沿河奔襲,如果遇了晝夜往還押運糧草的燕軍,雖然他們不是速捷軍對手。但是一旦走漏了消息,河南郡鎮軍增援洛口倉,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