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市區所有主要路段監控都給我調出來!務必要在第一時間查出那個嫁衣女屍跑到了哪!”
劉安泰是真急眼了,對著手機一陣狂吼。
我坐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
她跑了,她怎麽就跑了呢?
是我檢測的時候太不走心了嗎?
不,我明明用糯米和朱砂檢查了十幾遍。
該死,為什麽這麽疏忽?
我應該把鐵釘砸進她腦袋再讓人動屍體的!
之前的教訓還是不夠重啊。
“老陳,老陳你還好吧?”
水紀挨著我坐了下來,安慰問道。
平日裏,這娘們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此時,我從她眼神中看到了擔憂。
“我……搞砸了。”
“喂,啥叫你搞砸了,我看你是腦子糊塗了吧。”
水紀戳了一下我的腦門,沒好氣道。
“你看啊。如果沒有你,我們麵對將是兩隻殺人鬼,而且越來越厲害的那種。”
“她們殺完仇人之後,開始殺仇人的親人。”
“那仇人的親人再殺完了呢,失去理智的她們就會到處亂殺。”
“兩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殺人鬼,這太恐怖了有沒有?”
“你抓了兩隻殺人鬼,然後失誤放出來一隻女屍。”
“從數量上看,咱們是賺了的。”
“而且女屍嘛,又不是鬼,有形的玩意比無形的好對付多了。”
“手槍打不動,還有步槍,狙擊槍,RPG。”
“都什麽年代了,在魔法層麵上咱或許不行,但在物理層麵去消滅點啥可就簡單多了。”
“跌倒了爬起來就好了。你我都未死,一切皆可期。”
雖然有點強詞奪理的感覺。
經她這麽勸說後,我心情還是放鬆了一些。
“呐,這個表情才像是我認識的老陳。”
水紀拍拍屁股站起身子,然後對我伸出了手。
這就是同伴吧。
當我握住她的手,準備順勢起身時,一陣心悸莫名湧起。
順著那種感覺,我看向了教學樓旁的半空。
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可我就是覺的有什麽東西在默默盯著我。
那一刻,我意識到也許犯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
高三六班出事,義塾時代伍勇的班級也出事。
我潛意識裏把這當成了一回事,覺得解決了地下的問題,高三六班也就解決了。
以至於在搭上伍勇那條線之後,我把高三六班直接拋在了腦後。
然而現在仔細回想,高三六班好像跟伍勇的班級毫無關係。
那間教室並不在生樁那麵鼓的影響範圍內。
而且高三六班的事情都是那位穿紅色繡花鞋女老師主導的。
幻境中,女老師也並沒有表現出被鐵線蟲寄生後的狂躁。
她甚至還在看書。
細思極恐。
杜家在這學校裏竟然做了兩重布置嗎?
好在,高三六班存在了這麽多年,暫時看來並沒有危險性。
暫且放一放吧,嚴禁學生們在放學後回學校瞎搞就好了。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嫁衣女屍給抓回來。
然而事情遠沒有水紀說的那麽容易。
有兩個主幹道上的攝像頭拍到了嫁衣女屍。
她頂著一塊繡了“賤人”的紅蓋頭,在人行道上行走時,回頭率那叫一個高啊。
時不時就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看著那些畫麵,我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不知道是圍觀的人比較多,陽氣讓她感到了不適,還是察覺到了自己被監控。
嫁衣女屍在人行道上走了一小會兒,突然消失不見了。
用消失不太恰當,應該說她的速度太快了,肉眼竟然難以捕捉。
趕到現場準備物理驅魔的重裝武警直接撲了個空。
從那之後,監控裏也再沒找到她的身影。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嫁衣女屍很安分,並沒有當街殺人。
我的心也算勉強落回了肚子裏。
接下來三天裏,嫁衣女屍一直都沒有出現。
我拿了零處頒發的見義勇為獎,老老實實地趴在了醫院。
養傷這段時間裏,我一直在思考該不該加入零處。
之前我就隻想著跟鄭爾東學本事好回去報仇,不想在零處浪費時間。
可是跟零處做了這幾單,我的想法有了些改變。
零處是專門解決靈異事件的部門。
跟他們混,我能有更多的鍛煉機會。
更重要的是零處背後可是有背書的。
就好比私立一中這事,我自己出手的話,可能連顧思存那關都過不去。
什麽挖地破牆的,想都不要想。
更不要說後麵的吊車、無人機、噴火器之類的東西了。
而且加入零處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借用這股力量來對付杜家了?
“當當當!”
就在我琢磨該怎麽對劉安泰開口時,病房門被人敲響了。
然後,一個意料之外的腦袋從門口探了進來。
白雨洛?
這丫頭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陳長生同學,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四目相對,白雨洛對我扮了個鬼臉。
“你怎麽跑來了,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這段時間,白雨洛和我的聯係不那麽頻繁了。
我以為她這是新鮮勁過去了,卻沒想到小妮子竟然找上門來了。
“鄭老板咯,你有這麽個老板真是福氣啊,隻要給錢,問啥都說。”
白雨洛大咧咧地走進病房,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轉頭從門外拉了一個女孩進來。
這女孩兒看起來二十二三歲,容顏清純秀麗。
白色女式襯衣,純白的短裙,加上齊腰的烏黑長發,一眼看過去有點初戀的味道。
“白丫頭,這是?”
“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長腿美女呢,花名叫做小糖。”
“小糖,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老陳了。”
“陳……陳哥好。”
相對於白雨洛的大大咧咧,小糖多少有些靦腆。
“你好。”
我禮貌性的回了一句,然後滿眼問號地看向了白雨洛。
我和她也算朋友一場,她來醫院看我很正常。
可是這個叫小糖的姑娘是怎麽回事?
含羞帶怯的模樣,就好像是被人拉來相親似的。
白雨洛那不老實的眼神朝著我下半身掃了一下,然後神秘兮兮的湊到我麵前。
“陳哥,我聽說你挨了一腳啊。現在咋樣,還行不行了?”
“有事說事,別扯那有的沒的。”
一個姑娘家的關注老子下麵幹嘛?行不行又不給你用。
“來找你當然是有好事了。我想……請你陪她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