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帶著付傑和水紀、饞貓兒、唐暮霜一起,到了覃楚欣的家裏。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剛做完手術,需要臥床修養,否則傷口出了問題你們負責嗎!”

坐在沙發上,付傑滿臉憤憤的看著我。

“你再聒噪,信不信我讓她們集體閉眼?”

我冷哼一聲,瞄了一眼付傑。

“或者我現在就把你送回醫院,你可以去那好好躺著養傷,但是你怎麽死,就跟我沒關係了。”

“我……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看樣子付傑還是想再甩幾句狠話的。

可惜作為本案的關聯人物,在來之前,我們就把衛一哭等幾名死者的情況告訴他了。

看到衛一哭的照片時,付傑的臉直接都給嚇綠了。

“倒黴?你是走運才對。在我們救下你的時候,又有一個榜一大哥遇害了。”

依舊穿著藍色一字肩連衣裙的水紀從挎包裏摸出一副撲克丟在茶幾上。

“貓兒,小糖,來來來,咱們打牌。你們放心好了,你們兩個這麽漂亮,老陳這色狼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我說水丫頭你過分了啊?我這麽正直善良的好小夥都成色狼了,那你們連門都別出了。”

“啊對對對。現在整個零處都知道你是老爺子用孫女換回來的了。”

我那個無語啊。你們就是這麽傳八卦的嗎?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們計較。

我坐在電腦桌前打開了覃楚欣的電腦。

機器剛剛啟動,我就感覺腳邊一涼,低頭看去,卻見一縷縷黑紅色的陰煞之氣從主機箱的通風口裏飄了出來。

我呆愣了一會兒,感覺這事更複雜了。

電腦隻是直播工具,覃楚欣和那些大哥們聯係也都是用的手機上的聊天軟件,而不是電腦。

為什麽主機箱裏會有陰氣被吹出來呢?

難道說覃楚欣還是那種分享《我找替身二三事》的網絡冤魂?

有平台的幫助,我很輕鬆的就登錄覃楚欣的賬號開播了,並且發出了直播通告。

很快就有一批觀眾進入了直播間。

張三瘋子:我去!陳哥,什麽情況?咋你上播了?

在一片“這誰啊”“阿朵呢”“怎麽換了個男的”的質疑聲中,我似乎看到了個熟人。

“老三?”

張三瘋子:啊對對對。哥,咋回事啊?

“沒事,我這不是找不到阿朵麽,就上來喊喊她,說不定她看到了,就來搭理我了。”

嗤笑了一聲,我從旁邊的凳子上抓起一堆衣物在鏡頭前晃了一下。

“兄弟們,我是阿朵的債主,這幾天找她追債見不到人。”

“我這錢比較急,在她家蹲守兩天了,也沒人影,沒辦法,我隻能賣東西還債。”

“呐,我從洗衣籃裏拿來的還沒洗的絲襪和內衣褲,當然你們要外衣也有。”

“咱們就從這條巴黎世家的絲襪開始哈,一元起拍價高者得。”

從一堆衣物中挑出一條印著BALENCIAGA的黑色絲襪,在鏡頭前給觀眾們展示了起來。

直播間的老鐵們頓時就蒙圈了,有好幾個大哥罵罵咧咧的離開了直播間。

但是很快,幾個剛注冊的小號就跑進來開始出價。

不用懷疑,這個世界上有特殊癖好的人比你想象的更多,隻是在人前都隱藏著不讓你知道罷了。

我不知道覃楚欣為什麽會討厭渣男。

但是這種未經同意就拿貼身衣物出來賣的舉動應該比渣男更討人厭吧。

所以……我就在這裏,你來刀我啊。

老子今天就要跟你正麵剛一下!

“你的號上線自己也有提醒吧,我不知道你在沒在看。”

“反正我下播前你不出現的話,東西我會按照大哥們的地址全都寄出去。”

調侃覃楚欣的同時,我也在暗暗心驚。

這幫大哥的購買熱情真的是夠夠的,就這麽一會,絲襪就炒到五千塊了。

要不改天我忽悠水紀也去開播,然後賣她的絲襪換點錢?

等他們知道上次的直播間殺人事件並不是劇本,而且覃楚欣早就死了……

叫價的時候有多瘋狂,心理陰影麵積就會有多大吧。

阿朵:你夠了,不要太過分!

在眾多叫價聲中,評論區終於刷出了一條不一樣的發言。

“我過分?你欠了債躲起來不見我,我能有什麽辦法?我當然隻能想辦法止損了。”

阿朵:本來沒你的事,非要摻和進來是不是!那好!我成全你!

這行字剛剛打出來,屋裏的燈光頓時閃爍了起來,電腦更是直接黑屏。

不過這種閃爍隻是持續了幾秒鍾就停止了。

那邊打牌的幾個人愣怔了一下,很是不解的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沒事,你們接著玩你們的。電壓不穩而已。”

我無所謂的用手機開了直播繼續兜售覃楚欣的私人物品。

“你們先玩,我去下洗手間。”

可能是有點緊張吧,饞貓兒放下手中的撲克,走進了衛生間。

過了沒有半分鍾,她突然尖叫一聲提著短褲從裏麵衝了出來。

“有有有有有……”

“別緊張,有我呢。”

我連忙起身示意饞貓兒不要慌張。

“有,有隻手,我上廁所的時候,有隻手從下麵摸我屁股!”

饞貓兒直接哭了出來,也不知道是羞得還是嚇得。

“別怕,我跟你進去看看。”

放下手機,我率先走進了衛生間。

饞貓兒戰戰兢兢的提著短褲跟在我身後,似乎已經忘了可以先把拉鏈拉上。

“警官,就,就那裏。馬桶裏。”

我順著饞貓兒的手指看向馬桶,卻見一縷縷黑氣正從裏麵溢出來。

“你在門口等著,我過去看看。”

叮囑了饞貓兒一聲,我朝前踏了一步然後猛然轉身,左手格住饞貓兒捏著刮胡刀刀片的手,暗自畫好誅邪符的右手掄圓了一個耳刮子抽在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給饞貓兒抽得腦袋朝左轉了九十度,臉蛋子腫起來的同時,一股黑紅色的氣流從她口鼻中噴湧了出來。

“跟我玩這種把戲,你不覺得自己嫩了點嗎?”

我邪笑著看向饞貓兒。

“你,你怎麽知道……陳哥救我……是我?”

饞貓兒的口中發出了兩個不同的聲音。

“答案她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貓兒是喊我陳哥的,你喊我警官。”

“她的短褲上是有拉鏈的,就算再怎麽害怕,拉拉鏈的時間還是有的,你堅持雙手提著褲子,是為了藏住那個刀片吧。”

突然感覺……有點爽。

碰到過那麽多次妖魔鬼怪了,唯獨這一次,局勢似乎盡在我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