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明明是一把手銃,硬是打出了散彈槍的效果。

剛剛匯聚在一起的陰煞之氣在手銃打出的白光中直接被湮滅了。

我傻愣愣的眨巴著眼睛,看著門口的少女。

一身類似於FGO裏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裝扮……這竟然是周娜娜!?

“你,你怎麽在這?”

“陳大哥?哎?你在這裏辦事啊?我,那個……你不是想活捉它吧?”

陳娜娜此時也看到了我,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麽一開門就看到一股陰煞之氣朝她衝去了。

滅都已經滅了,還能咋樣?

我說我要捉活的你還能給我變出來啊?

“娜娜,你怎麽來了?別玩COSPLAY了,趕緊出去,這辦正事呢。”

看不到煞氣的水紀此時還在用槍指著覃楚欣的屍體。

見到周娜娜進來,急忙趕人。

“陳大哥,那個是……呀,覃姐姐啊。這是怎麽了?水姐為什麽指著她的屍體啊?”

我不由得汗了一個。

作為一個正經的零處成員,水紀啥都看不到。

這還真是有點尷尬。

簡單的交流了一下,我才知道周娜娜家竟然就在樓上。

她現在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隻需要調養就好了,今天早上剛剛辦了出院。

剛才正打算睡覺呢,聽我們下麵吵吵個不停,就讓生靈下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把覃楚欣給斃了。

至於剛才那一槍,周娜娜說生靈整個就是她的怨氣凝聚成的。

槍裏射出的“子彈”也是她的一部分。

消滅覃楚欣的同時,她的生靈怨氣,也有小幅度的削減。

不過不用擔心,她隻要再看看他們那案子的報道,就能補回來了。

這,這能力簡直了。

相對於我們這些隻能依靠道具來對付鬼怪的倒黴孩子,人家周娜娜這才是人上人啊。

等這娃傷好了,就找唐老爺子談談讓她加入零處的事吧。

有這寶貝不用著實可惜了。

讓警方來人把覃楚欣的屍體收拾回去。

唐暮霜、饞貓兒和付傑這三個人就可以放走了。

之前帶著他們一是為了他們的安全,二是如果我氣不出覃楚欣就讓他們三個和覃楚欣有關係的來請碟仙。

離開覃楚欣家時又已經是半夜了。

水紀開車把我送到了醫院。

對,醫院。

我現在還是個病號呢,背上的傷被唐暮霜那麽一砸,又有點化膿了。

趴在**,回想整個案子,我心裏總是有點不踏實。

附身殺人的惡靈是覃楚欣。

可覃楚欣為什麽要痛恨拋妻棄子的渣男呢?

她在姚弛礬出租屋自殺的事也始終讓我無法理解。

“叮咚”手機傳來一陣消息提示音。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饞貓兒的開播提醒。

這小妮子也太敬業了吧。

身上挨了兩刀還沒好,大半夜的熬夜直播,這多傷身體啊。

反正沒什麽睡意,我隨手點開了直播軟件。

穿著藍色小吊帶和牛仔短褲的饞貓兒坐在電腦前麵,手上托著一隻透明的高腳杯。

半杯紅色的**隨著她的晃動在杯子裏不停的旋轉著。

那是紅酒?

我記得之前帶她去醫院縫合傷口的時候,醫生說愈合之前不能喝酒。

饞貓兒當時說過她是不喝酒的。

“歡迎平民大哥長生子進入直播間。”

場控機器人的電子合成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原本有些發愣的饞貓兒眉毛一挑,看向了鏡頭。

“陳哥,來啦。”

不知道是不是用了聲卡的原因,我感覺饞貓兒的聲線和之前略有些不同。

長生子:嗯,來啦。你怎麽不休息啊?

我把這行字敲了出去,可是看著鏡頭的饞貓兒卻沒有回應,隻是舉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玩**。

那紅色的**從她嘴角流出來一些,一直淌到下巴。

饞貓兒既沒有擦也沒有用舌頭舔,而是任由它掛在臉上。

“哦,陳哥你說話了是嗎?不好意思,我用東西把聊天區擋住了,看不到你說話。”

饞貓兒說出這話的時候,我的麵部表情漸漸凝固了。

現在這個氣溫,紅酒掛在臉上的話很快會變成一條淡淡的紅印。

可是饞貓兒嘴角的這條水痕卻迅速變成了暗紅色。

在她說話的時候,我看到那條暗紅色就像土地皸裂一樣出現了很多裂紋。

一些碎末散落到了她沒受傷的那根鎖骨上,在雪白肌膚的映襯下格外紮眼。

說起來,她這杯裏的東西在掛杯的時候好像格外粘稠。

其中還逐漸出現了細小的暗紅色碎塊。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那不是紅酒,那是……血!

長生子:那是誰的血!

我敲出了一行字,用飛屏發了出去。

然而饞貓兒依舊不為所動,隻是對著鏡頭保持著微笑的樣子。

原本純潔的微笑越看越是邪魅。

“呸,下次還是不這麽喝了,都有渣子了,口感真糟糕。”

饞貓兒對著一張紙巾啐了一口,紙巾上頓時多出了一片細碎的血塊。

“陳哥,看出來了吧。你猜猜這血是誰的?”

饞貓兒並沒有讓我多等。

她把手伸到電腦桌下一提,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被她提了出來。

那竟然是本應該回家了的付傑!

“看到了吧,這種人渣活著有什麽用啊?”

“我跟他說我一個人回家害怕,讓他陪陪我,他就色眯眯的答應了。”

“你能救他一次,救不了他第二次。終究是要死的。哈哈哈哈……”

饞貓兒笑得相當放肆。

我想起來了。

她現在穿的這身衣服,不就和剛剛覃楚欣穿的一模一樣嗎?

難道覃楚欣並沒有被周娜娜消滅?

不,不可能啊。

我是親眼看著那些陰煞之氣被湮滅的。

就算還有一部分逃逸出去了,以覃楚欣現在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再控製活人了啊。

之前在衛生間的時候她都沒徹底壓製住饞貓兒的意識,還讓饞貓兒求救來著。

“呐,這難喝的東西我也不喝了。上播來跟你聊聊天,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饞貓兒把高腳杯舉到自己頭頂,手腕一歪,裏麵的血液傾瀉而出。

她的長發、臉蛋、肌膚都被這洶湧而下的血流染成了一片斑駁之色。

“有些人就是該死,不該管的閑事,你最好別管。”

一把水果刀,被她捅進自己的脖子左側,然後向右邊用力一拉。

大蓬鮮血噴湧而出,整個畫麵被染成了一片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