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她,快跑,你們快跑!”

女人頭再次張口,話語中甚至帶上了幾分哀求的味道。

林逸凝被氣得直哆嗦。

這女人頭顯然是在挑撥我們三個人,讓我們懷疑林逸凝。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敢冒充我!”

林逸凝那火爆脾氣,一擀麵杖就招呼了上去。

人頭可能是煮到位了,這一擀麵杖下去,半張臉上的皮肉都飛了出去。

“學弟們,快跑,你們快跑!”

人頭沒有反擊,而是繼續蠱惑我和張光宇。

擀麵杖再揮,隻剩半張臉的人頭像棒球一樣被打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化作點點熒光消失不見。

而隨著人頭散去,灶台上幽綠色的火焰漸漸變回了橙紅色。

熄滅的電燈重新亮起。

能證明這一切發生過的恐怕就隻有那邊牆下頂著菜刀的豬頭和那半扇豬了。

“這到底是個啥情況啊?那……粥還能喝嗎?”

張口結舌了半天,張光宇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

“能,能吧。不過算了,我是吃點硬貨吧。”

探手從口袋裏抓了一把糯米塞進嘴裏,嘎嘣嘎嘣的嚼了起來。

那鍋粥,我是真的不想喝了。

反正手指也咬破了,我在餛飩皮上寫了一些誅邪符。

林逸凝和張光宇把這些符貼到了他們認為有可能出問題的地方。

該說不說的,放凍肉的冷櫃屬於重災區啊。

足足換了五桶水,吃了一斤多糯米,屍毒帶來的酥癢感才被壓了下去。

從桶裏出來的時候,我都泡的走不動路了。

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淒慘。

雙肩和左手手心都有半個巴掌大的潰爛傷口。

在屍毒拔除之後,那種鑽心的疼痛讓我冒汗都要冒脫水了。

右臂更是在肩膀兩次受傷後暫時廢了,抬都抬不起來。

照這樣子下去,至少一個星期我都不能有啥大動作了。

林逸凝說食堂方麵等天亮了她會負責溝通,除了半扇豬會做無害化處理外,我摸過的東西也會重點消毒。

和她強調了一下消毒一定要用生糯米後,張光宇攙著我回了宿舍。

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宿舍裏的兄弟們都在等著我們。

見到張光宇攙著我回來,幾個人頓時就炸鍋了,吵吵著要去找周家棟討個說法。

我那個無語啊,要真是周家棟那廢物把我打成這樣,反倒是好了。

在我和林逸凝的叮囑下,張光宇並沒有把實情說出來。

而是解釋說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隻不知從哪跑出來的猞猁。

我身上的傷是被猞猁弄得。

至於他們不相信……我也沒轍。

盡量不讓普通人介入到靈異事件之中,這是零處的行動準則之一。

既然加入了,我也得按規矩辦事。

後半夜,我完全是在提心吊膽中渡過的。

在收到我發回去的消息後,唐老爺子就以預防冠狀病毒為借口在第二天一早安排了一場針對冀北師大的消殺。

隻不過消殺用的不是傳統的84消毒液,而是用糯米粉調製出的稀米漿。

然而這場“消殺”的結果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工作人員在一號教學樓外的小廣場發現了幾處和糯米漿起反應的黑色血跡。

除此之外,居然沒發現任何地方有屍毒反應。

食堂停業一天,進行了全方位的清理。

那半扇豬和我泡糯米澡的大桶直接被送去火葬場燒了。

然後……師大似乎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平靜。

求之不得啊。

以我現在的狀態,要是真查出點什麽事來,我也處理不了。

“陳哥!你怎麽來了?”

當我吊著一條胳膊走進教室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音陡然響起。

櫻桃那小丫頭蹦蹦躂躂的跑到了我的麵前,滿臉都是喜色。

“櫻桃?你怎麽在這?”

“喂喂喂,你問反了吧,我是中文係的學生啊。怎麽?陳哥你不是來看我的啊?”

這小妮子是故意的吧?

居然咬著嘴唇做出了一副很失落的模樣,搞得角落裏那幾個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中文係學生的男生對我集體怒目而視。

“這不巧了麽?我也是中文係的學生。以後咱倆就是同學了。你可別給我搞怪。”

抬手按著櫻桃的腦袋,一頓揉搓。

櫻桃嘴裏“嗷嗷”叫著,臉上卻滿是享受的模樣,這讓跟我一起來的兄弟們都看傻了眼。

要知道師大雖然女多男少,但是櫻桃這樣的小美女依舊是搶手貨。

我這咋第一天上課就把她給拿下了呢?

“安靜,上課鈴響了,你們聽不到是嗎?”

櫻桃剛拉著我在座位上坐下,一個身穿職業套裙,長發紮成高馬尾,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高冷美女抱著講義從門外走了進來。

當看清這個美女的長相時,我蒙圈了。

不是說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美女老師的存在,而是這走進來的根本就是林逸凝啊!

“喂,啥情況?咱們學校的老師缺到這個程度了?大三學姐代課?”

我滿臉懵圈的問向身邊的櫻桃。

“並不是。我們師大的師資力量強大,隻是趙老師懷孕了,今天去孕檢,我是她的助教。”

尷尬。

明明我就是壓低了聲音說的,林逸凝竟然聽到了。

“這位身殘誌堅的同學,我希望在接下來的授課過程中你不要再說小話。”

林逸凝冷冰冰的瞟了我一眼,打開講義開始講課。

這娘們真記仇啊。

昨天晚上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我以為我們一起經曆過那些事情,她能有點戰友情的。

誰知道今天一上課,隻要她提個問題三秒鍾沒人回答。

“陳長生”三個字就會從她那櫻桃小口中吐出來。

我滴個姐姐啊。

我是來執行任務的,又不是真的來上學的。

再說我第一天上課,前麵講的東西根本就沒聽過,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半節課下來,整個教室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我甚至聽到身後有兩個女生在低聲議論我是不是渣了林會長,否則怎麽會被如此針對。

冤枉啊,不就是昨天交手的時候,按了你一手嘛,至於嗎?

“陳長生!出來!”

就在我嘴角抽搐想要離席而去的時候,教室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周家棟和昨天那個被我踩斷手指的殺馬特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們身後,竟然還跟著兩名警員。

“周家棟,你又想幹什麽?”

林逸凝皺著眉頭走到了周家棟麵前。

“林大會長,今兒沒你的事。昨天那小子出手傷人,弄斷了我兄弟的手指,我們今天是帶警員來抓他的。”

“周家棟,你不要太過分了!我不會讓你帶人走的。”

“林逸凝,我知道你有背景,你爺爺是將軍,可那又怎麽樣?將軍的孫女就能包庇犯人?我今天要是非帶他走呢?”

周家棟梗梗著脖子,一臉混不吝的模樣。

林逸凝柳眉倒豎惡狠狠的瞪著周家棟,卻也沒辦法說出抗法的話來。

“怎麽?你想打我?來呀,警員就在這跟著呢。林逸凝,我倒要看看我把他帶走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周家棟的樣子還真是囂張。

我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周家棟,不如咱們打個賭吧,你今天要是帶不走我,你就把學姐的鞋底給我舔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