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傻掉的何止我一個,水紀站在旁邊也是滿臉呆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水警官,不用那麽吃驚。還有你,愣著幹嘛?張嘴。”

“哦哦。”

我傻愣愣的點了點頭,哪怕勺子已經送進嘴裏也依舊有點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這個阿姨……是不是也姓杜啊?”

默默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凝凝,身子不由得朝唐暮霜身邊湊了湊。

顯然,她的眼睛不但能看到我看不到的杜春娥,也同樣能看到凝凝的不對勁。

“以前是,現在不了。姓杜有什麽好的。既然她離開了,那以後我還是林逸凝。我喜歡這個身份,也喜歡這個名字。”

“哦。幹爹知道的啊?”

默默眨巴著大眼睛點了點頭,又偷偷瞄了我一眼。

那意思太明顯了——這女人有問題,我告訴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哈。

“人小鬼大,以後叫幹媽。”

“啊?幹媽?”

默默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這段時間出現在我身邊的漂亮女人可不少,水紀、唐暮霜、任玥還有陪我去平灘村的那個誰勉強也算吧。

默默這小機靈鬼見誰都叫幹媽。

有的是女人們主動要求的,有的是默默主動攀關係的。

而我主動讓她喊的幹媽,這還是第一個。

以小丫頭的精明程度,立刻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怎麽?小精豆子,讓你喊幹媽你還不樂意?那你就喊姑奶奶吧。不過那樣的話你就得喊他姑爺爺了。”

林逸凝側頭看了一眼默默,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

“幹媽!”

好娃不吃眼前虧,再說默默剛才隻是驚訝,並不是不願意,一句“幹媽”喊的那叫一個甜啊。

“嗯,乖。幹媽下次帶禮物來給你。還有你,像傻子一樣含著個勺子幹嘛?”

“額,我,我,忘了,凝凝,你太好看了。”

話說出口,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她頂著真正的林逸凝的皮囊,誇她好看好像是在胯別人啊。

“貧嘴。”

好像逗小孩子一樣用手指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林逸凝回頭看向了坐在默默床邊有些呆愣的唐暮霜。

“這段時間多謝你對長生的照顧了。”

“應……應該的。”

唐暮霜此時的麵色非常難看。

她知道當初我把她一個人丟在電影院,就是跟麵前的這個女人跑了。

她甚至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是人。

可是她偏偏輸給了這麽一個連人都不算的東西。

“正常來說,看到一個覬覦我男人的女人臉色如此難看,我應該趾高氣昂的對你表示下不屑。不過……我不會的。”

“你……這是在羞辱我?”

唐暮霜咬著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哪怕她輸了這是事實,可是有必要這麽說出來嗎?

“不,於他而言,我才是過客。哪怕我們相互喜歡,可是很多東西我是給不了他的。我甚至不敢讓他品嚐我的舌頭。”

“凝凝……”

“你閉嘴,這麽大的人了,還不懂事。明明身邊有很多好女孩的,幹嘛非要守著一座墳。”

屋裏的場麵有點怪異。

明明從臉上看,林逸凝是這屋裏除了默默之外年紀最小的。

可是她偏偏有著一股強勢到極點的氣場。

“那你是什麽意思?”

唐暮霜緊緊的攥著拳頭。

“字麵上的意思。我都不是個完整的女人,不可能栓他一輩子。他現在心裏麵有問題,所以我才來看看他。以後的日子,我還是希望她能找個好女孩過。”

“你的意思是說把他當個物件,你用不了就扔給能用的人?”

“不然呢?用不了我還霸著他嗎?其實我今天都不該見他的。但是他現在有事情想不開,已經在鑽牛角尖了。你們就沒有一個人發現這事,好好開導他一下嗎?”

唐暮霜和水紀對望了一眼,都沒說話。

確實,她們沒有。

或者說,她們根本不覺得我需要開導。

於水紀而言,雖然唐老頭是大BOSS,劉安泰是具體的行動隊長,但是零處真正說了算的是我這個顧問。

哪怕周娜娜的生魂詭異,她的槍法神準,卻都習慣了聽我指揮而不是替我思考。

於唐暮霜而言,她是個小女人,我是她的蓋世英雄。

她要做的就是在我的羽翼下撒嬌賣萌展現小女人的溫柔。

也就隻有林逸凝會站在我同等甚至高於我的地位去思考我身上的問題。

這也是她區別於其他女人的地方。

“你們真幸福。”

林逸凝輕歎了一聲,放下粥碗,把我的頭摟進了懷裏。

“別看他好像老是一副頂天立地大男人的樣子,他也會害怕。

就像安撫一個孩子,林逸凝的手不停地在我背後輕拍著。

我的鼻尖有些發酸,卻又極力忍著不想在她們麵前失態。

“麻煩你們帶孩子去樓下轉轉吧,讓我們單獨相處一會。”

這個林逸凝,走到哪裏都是發號施令的那個啊。

水紀和唐暮霜沒說什麽,帶著默默離開了房間。

“傻瓜。”

感覺到我的臉在她胸口不停摩挲,林逸凝微嗔一聲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這麽大的人了,有事情還憋在自己心裏。”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確實是害怕,害怕我一個決策失誤,就會害死同伴,乃至是無辜的路人。

我害怕承擔責任,不想再見到有人因我而死。

克服不了,我就隻能逃避。

“我也想家了,偷偷去看了我哥,然後我就知道你回武城了。尤其是你住在圓周率酒店的那一晚。你們一個501一個503,你肯定猜不到我當時剛好在502吧。”

我勒個去的!

聽到這話,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501、503,這不就是我被任玥推了那晚嗎?

喝多了的任玥可是沒有半點矜持,那響動可是不小的。

這算不算是被捉那啥在床?

我都有點不敢抬頭看她的臉。

當時她在對門恐怕已經掀桌子了吧。

“傻瓜。”

兩片微涼的柔軟落在了我的額頭上,隨之而來的是她略顯寵溺的聲音。

“好啦,我又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你終究是個男人。最不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麽……把你堵在心裏的話都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