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煙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興·奮起來了。

沒錯,是興·奮!

他們連忙散開一點,用手電朝地麵照去,卻見一枚高跟鞋的後跟靜靜的立在黃土地麵上。

那地方沒有磚縫也沒有石頭,就隻是壓的挺實的黃土。

平頭蹲下去小心翼翼的捏住鞋跟往起一提,沒費絲毫力氣就給提起來了。

黃土地麵上就隻留下一個很淺的印子。

“茗煙,你確定是有人抓你的腳了?”

平頭詫異的看向茗煙。

“對,就是有什麽東西抓住了我的鞋後跟,我絆了一下就摔倒了。”

“我看看!”

一直沉默寡言的寒倩突然走到平頭身邊一把搶過鞋跟握在手裏。

她其實也沒看,就是那麽握著,身體卻開始不受控製的哆嗦了起來。

“好冷……這個東西……好……好陰冷。”

“啪嗒”一聲,鞋跟從她手中滑落,寒倩隨之蹲在地上,雙臂抱胸,手掌用力的在胳膊上摩挲著。

“寒倩,你沒事吧?”

“倩倩,很冷嗎?”

“來來來,我背了一條毯子出來,你先裹上。”

一群人緊張而又興奮的圍了上去對寒倩噓寒問暖,平頭更是從背包裏取出一條薄毯子給她裹在身上。

“老鐵們,不會這麽邪吧?這剛出門,我們就遇到怪事了。老鐵們,你們誰有大悲咒的經文啊,幫我念幾段。”

土豆撿回了摔飛出去的手機滿臉緊張的對著屏幕念叨著。

說實話,他那張臉說這些東西給我的感覺多少有點怪異。

而在他念叨的時候,絲襪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的茗煙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整個過程中,有人關心鞋跟有人關心寒倩,卻完全沒人在意這位還在打哆嗦的黑絲禦姐。

“呐,你包一下吧。”

我知道這並非隊伍中的男人都不懂憐香惜玉,奈何茗煙是土豆的人。

都在一個圈子裏混,他們不想得罪土豆。

不過我無所謂啊。

我把腰包裏的一卷紗布全都給了她,多裹上幾層,多少能擋點風寒。

“謝謝。”

茗煙緊抿著下唇看了手上的紗布好久,最後還是在土豆的一聲咳嗽後苦笑了一下把它還給了我。

我沒再說什麽。

既然被人糟踐是她自己的選擇,那我也隻能尊重。

那隻鞋後跟在眾人手中傳了一圈之後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網傳資料中有沒有發生過鬼抓腳的現象。

我則拿著那根鞋跟,無語的瞄了這群人一眼。

在鞋跟上,我沒感覺到哪怕一絲的陰煞之氣。

十有八九這就是一個為了讓水友們看得過癮而編排的劇本。

鞋跟的事情,有議論,卻沒有結果。

當寒倩停止哆嗦從地上站起來後,直播隊伍繼續前行。

少了一個鞋跟,腿上還有傷,茗煙卻依舊舉著手機一瘸一拐的走在隊伍最前麵。

我真的不理解土豆為什麽要如此折磨一個女人,難道這也是所謂的流量密碼?

就這樣,我們又在村裏小心翼翼的走了十分鍾,終於走到了村子的祠堂。

不過這十分鍾,我是真的小心翼翼,他們幾個倒是演的居多。

這村中的祠堂也不知道荒廢多久了,兩扇大門都是半敞著的。

門頭上那塊“馮氏祠堂”的牌匾上漆皮都快掉光了,最過分的是牌匾上竟然還插了幾隻飛鏢。

顯然是先前來這裏探靈的人留下的。

這也太不尊重先人了。

“各位老鐵們,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傳說中的馮氏祠堂了,之前很多人都說在這裏遇到過一個穿著戲服的女鬼,今天土豆就帶大家進去好好探索一下。”

土豆故意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一推祠堂的大門。

那兩扇木門的合頁早就腐朽了,在推動間發出了一連串非常難聽的“吱呀”聲。

而就在大門推開的瞬間,一個被白綾套著脖子的女人突然從裏麵墜了下來,掛在門框上直晃**。

土豆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人也是紛紛尖叫後退。

奶糖幹脆就鑽進了我懷裏。

夜色昏沉,再加上女人一頭長發的遮擋,看不清麵部,她的皮膚慘白慘白的,身上的白色長裙沾滿了汙漬。

“臥槽,嚇死我了。”

坐在女人下麵的土豆突然罵了一聲,把手裏的手電朝上照去。

黑色的發絲間,可以看出那並不是一張人臉,而是用紙糊出來的臉。

老炮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撥開那些頭發,卻見紙人臉上赫然用紅筆寫著兩個大字:傻缺!

“臥槽,是個紙人!有人特娘的故意弄來惡心咱們的。”

不知道是天生脾氣暴躁還是今天被我搶了目標很不爽,老炮一巴掌抽在了那紙人的臉上。

然而這一巴掌下去,剛剛因為發現紙人而鎮定下來的人們再次發出了尖叫。

紙人的臉被抽破了,下麵露出的卻並不是中空的身子和竹篾骨架,而是一張慘白的女人臉。

與此同時,一陣漏水的聲音傳了過來,女人白色的長裙被迅速染成了一片猩紅色。

老炮被這一幕嚇得倒退兩步從台階上摔了下來,翻了一溜跟頭。

土豆更是連滾帶爬的從門口離開,抱著大腿藏到了茗煙身後。

“滴答”,一滴鮮血順著女人的腳尖落在門框邊的白雪上,那抹猩紅格外的刺目。

“這,這是死人還是鬼啊?”

小迷此時也已經退到了我身邊,一身白無常打扮的她上下牙都已經開始打顫了。

倒是寒倩依舊站在原地看著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麽了。

“這,這該不會是哪個信球貨搞的惡作劇吧?”

平頭把手機從自拍杆上取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用杆子捅了捅女人的大腿。

讓人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捅,女人原本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隻不過她的眼眶裏沒有黑眼仁,隻有兩顆純白的白眼珠,緊接著,一陣妖異陰森的笑聲從女人的口中傳了出來。

“太上老君教我……”

喪門吊客,血染紅衣。

這次可不像演的。

我念動殺鬼咒的同時,右手伸進腰包去夾破煞符。

而就在這時候,一股旋風竟然平地而起,帶著大片的雪花在祠堂門口一卷而過。

當雪龍卷過去之後,祠堂門口空空如也,不見了那女人的身影,隻有地上那一滴鮮血昭示著她曾經在這裏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