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約翰這種想法,除了罵一句沙雕外我也不知道該說啥才好。

戴安娜對那女孩又抱又親的,就好像人家是她許久未見的寵物狗似的。

要不是聶水兒出來把她拉走了,我都擔心那小姑娘會把錢甩在她臉上跑開。

這麽在意戴安娜倒不是我對她有什麽特殊興趣。

主要是她做了召喚魔法中的祭品,是很容易出事的。

這突然提高的女性親和度很可能就是受到了召喚術的影響。

不過……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話,那她運氣是挺不錯的。

篝火晚會本來應該是屬於年輕人的熱鬧。

也不知道是經曆的太多了,還是和這些人不合拍,我完全找不到那種玩的感覺。

大半的精力都用在了觀察周圍環境和戴安娜上了。

該說不說的,東堤這地方是真的適合鬧鬼。

如果把整個島看做一棟宅子的話,我們所在的地方好像正壓在鬼門線上。

最要命的還是麵朝大海。

坐在沙灘上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一股股陰氣不停地從海裏往上湧。

外行人在這裏隻會覺得這海灘格外的涼爽舒服,但是在內行眼裏這絕不是個遊玩的好地方,尤其是夜遊。

至於戴安娜,放開那女孩之後她倒是沒有再纏著誰,就連聶水兒隔著她幾個身位坐在我旁邊,她也沒過來打擾。

這是那股子勁兒過去了嗎?

“陳哥,你吃這個魷魚吧,我撒了好多孜然和辣椒麵,可香了。戴安娜跟我說你特別喜歡孜然。”

聶水兒把一串魷魚遞給了我。

她的話卻是讓我有些蒙圈。

“你剛才和戴安娜聊得那麽熱乎,是在問我的事?”

“是啊,不然呢?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嘛。隻要不瞎就能看出你跟江小姐不對付,那我還不能搶搶了?”

“喲,覺悟這麽高?”

“那是,不努力的人啊,吃屎都搶不到熱乎的。”

額……姑娘啊,我承認你的話有道理,倒是你能不能給嘴巴雇倆把門的?

上次就是,這會兒正吃東西呢,你給我說這個真的好嗎?

還有啊,愛吃孜然是愛吃孜然,那你也不用把魷魚須弄得好像豆麵糖一樣吧,這一口下去,我得噴半天孜然粉。

“哎?陳哥陳哥,你看那是什麽!”

禮貌起見,我打算多少吃一口的,可是剛把魷魚送到嘴巴,聶水兒就連著拍了我的胳膊好幾下,那孜然粉給我抖得滿身滿臉都是。

我強忍著想揍她的衝動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卻見不遠處的海邊有一個人形的東西趴在沙灘上。

麻蛋的,不會是水漂吧?

看熱鬧這種事情全世界人民都喜歡,人們紛紛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海邊。

趴在那裏的是個一頭白色長發,身上穿著白色長裙的人。

長裙下擺鼓鼓囊囊的,裏麵還露出了兩雙小腳丫。

看到這個之後,原本好有些喧鬧的人群頓時都收了聲。

除了江雪橙他們,其餘都是港城本地人,對久洲東堤的傳說都是知道一些的。

帶著兩個孩子從海裏走出來的鬼婆婆是久洲東堤非常出名的一個恐怖傳說。

雖然這也是辦篝火晚會的噱頭之一,可是誰都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撞個正著。

“別過去!”

別人眼裏的恐怖事件在另一愛好者眼裏就是上天的恩賜,江雪橙和一眾同伴兩眼放光的跑了過來,並且第一個走出人群打算去看個仔細,結果被我抬手給攔了下來。

“你幹嘛?別攔著我!”

可能是吃飯時沒達到目的吧,麵對我的阻攔,江雪橙再次擺出了那副不耐煩的麵孔,一把扒拉開我的胳膊就和凱瑟琳一起衝向了那個人。

不過在距離那人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猶豫的回頭看著跟在後麵的約翰等人。

葉公好龍啊,喜歡鬼,卻又害怕屍體。

小團體裏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樸正歡。

畢竟丫的是個神職人員。

於是乎,穿著條遊泳褲衩的見習牧師低頭對著地上的屍體畫了個十字架。

當他單膝跪下打算把屍體翻過來檢查一下的時候,那“屍體”猛然揚起了上身,張牙舞爪的同時“哇”的大叫了一聲。

樸正歡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江雪橙也是連連後退,結果一個沒站穩,連凱瑟琳一起帶倒在地。

“屍體”看著這群圍觀群眾受驚的樣子笑的趴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捶著沙子。

原來,他並不是什麽屍體,而是禾苗影業的太子爺左翔。

我記得他之前是坐在我對麵的,也不知道啥時候溜了出去換了假發和長裙來嚇唬人。

“左翔你過分了啊。”

“就是就是,可不興這麽搞驚喜,魂兒都給你嚇沒了。”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埋怨著,當然,說是埋怨實際上那語氣卻是誇讚居多。

就連不怎麽跟男人接觸的江雪橙也在對他比了兩根中指之後,親自走過去打算拉他起來。

這對左翔來說當然是意外之喜,滿臉興·奮的拉著她的小手爬了起來。

原本藏在他裙子裏的兩個娃娃也隨著這動作掉到了沙灘上。

夜色下看的不是很清楚,我注意到其中一個玩玩的胳膊上好像掉下來一塊什麽,緊接著就有一股子臭味從他們那邊傳了過來。

左翔和江雪橙顯然也聞到了,低頭去尋找臭味的來源,然後江雪橙就一聲尖叫,抬腳把左翔給踹了出去。

“都退後!”

我急忙跑過去拉住江雪橙把她和樸正歡一起推了回去,然後捂著鼻子查看了一下兩個娃娃。

這倆娃娃有一個就是那種塑料的玩具娃娃。

而另外一個,肉嘟嘟的身子被泡的發白發脹,嘴巴和鼻孔還在不停地往外溢水。

一塊肉從左胳膊上剝離,掉在沙灘上,借著月光不但能清楚的看到缺口裏麵白森森的骨頭,還能看到一些線頭一樣的蟲子在骨頭上肆意蠕動著。

這分明是個不知道在海裏泡了幾天的死嬰!

“左翔,這是怎麽回事!?”

按理說這兩個娃娃都是左翔安排的才對,怎麽會有一個是死嬰呢?

此時的左翔剛爬起來,臉上同樣滿是蒙圈,可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背後突然翻起了一個詭異的浪頭,把左翔拍倒在地。

幾秒種後,海水退去,可是剛剛駐足的地方已經不見了左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