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怎麽會這樣?”
艾美麗抱著我的胳膊,聲音顫抖。
“你問我,我問誰啊!”
眼前的一幕讓我心中產生了極其強烈的煩躁感。甩手揮開了艾美麗。
然後我就有點懵。
傻愣愣的看著那個滿臉委屈的女孩,嘴角再次抽搐了起來。
“梅莉你這個表子,給老子滾遠點,小心老子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把你的指甲蓋一個個掀下來!”
我勒個去的,我特娘的在說什麽啊!?
原本想跟女孩道歉的,誰知道居然出口成髒了。
“美麗,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陳,陳哥,你是陳哥嗎?還是……”
艾美麗朝大屏幕看了一眼,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你不會還在那個狀態吧?拍戲的時候,在那個地下刑房,你就是這麽說話的。”
顯然,這個跟假魂對過戲的女孩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我不知道,之前隻是性格上受了些影響,沒有現在這樣想弄死你這個表子。”
我狠狠在自己臉上抽了一記耳光。
這都不是什麽潛移默化的影響了,簡直已經是精神分裂。
遲疑了一下,我從前排一個女人手裏搶過了她的爆米花桶,把爆米花都倒掉,卸了底子展開,重新卷了一下,卷成個筒狀塞到艾美麗手上。
“拿著這玩意,念叨一些導演平時念叨的東西。”
“啊?”
“快念!”
“哦哦,那邊,趕緊把機位搖過去!”
艾美麗雖然不明所以,還是按照我說的揮舞起紙筒念叨了起來。
隨著她的念叨,我明顯感覺自己的精神壓力小了不少,舌頭不再亂打結了。
當初在寫假魂的時候,我給假魂加入了一條規則,那就是無視片場工作人員的拍攝行為。
所以在假魂意識為主導的那段時間,燈光、劇務、導演、攝影師什麽的都是被大腦自動過濾掉的。
艾美麗手上拿的那個紙筒叫導筒,雖然我不太明白這玩意有啥用,但是在片場,導演們總是愛拿著這麽個玩意。
於是乎現在的艾美麗,在假魂的意識中應該是隱形的。
現在感覺好多了,可是麻煩並未因此減少。
熒幕裏鬧事的家夥到底是什麽玩意?
電影裏鬧鬼這種事並不罕見,娛樂業本來就比較受好兄弟的關注。
可是這片子鬼從何來啊?
大樓裏正經的鬼就那麽三個,該感化的感化,該超度的超度,根本就沒有多大怨氣。
劇組也沒人死亡。
片子裏的鬼是從哪兒來的?
“喂,你!你們到底是人是鬼?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個男人衝到我麵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唾沫星子噴的滿臉都是。
“滾尼瑪的!老子是鬼,行不!”
我的心裏本來就躁,這貨還上來找不自在,一個頭槌砸在了他腦門上。
在男人捂著腦袋後退的時候又給他肚子上狠狠來了一腳。
“別特娘的煩我,否則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人和鬼哪個更可怕!”
一口唾沫吐在男人的臉上,我帶著一身戾氣沿著過道走到了屏幕前,雙臂抱胸冷冷的看著屏幕裏那兩個大快朵頤的家夥。
而屏幕裏那個“我”竟然抬起那張滿是鮮血的臉在對我笑。
“嘿嘿嘿,你來了啊,你的梅莉呢?怎麽不帶過來啊?咱們一起帶她去玩啊,那個地下室裏有很多好玩的工具。嘻嘻嘻……梅莉的慘叫聲很悅耳的,真想好好再聽一次啊。”
“聽你奶奶個爪,你是什麽東西?”
我看了一眼那隻丟在椅子上的斷手,把它撿了起來。
這確實是一隻女人的手,從溫度和斷麵的血液上來看,也都是剛剛弄斷的。
屏幕裏這東西不簡單啊。能把人拉進它的世界,還能這麽輕描淡寫的扔出來。
“我是什麽東西?我就是你啊。你難道不清楚嗎?”
屏幕裏的“我”在笑,非常邪性的笑。
“你是我?你想逗死我了嗎?”
“逗你?你剛剛對梅莉那小妞想做什麽,需要我給你複述一遍嗎?桀桀桀桀,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好東西嗎?實際上,你隻是被自己束縛了,不敢放手去做畜生。呐,你要不要嚐嚐?很美味的。”
屏幕裏的家夥說著把一塊腿上的白肉遞到麵前,好像逗狗一樣對我搖晃著。
“你有種把它遞出來。”
拳頭捏出了“嘎嘎”的響聲。
你個王八蛋頂著我的臉在做這麽惡心的事情。
最好祈禱別落在老子手裏,否則老子活撕了你。
“你說你這慫貨活著有什麽用啊?明明身邊有那麽多漂亮女人,不好好去禍害,成天道貌岸然的四處救火,你真以為你是正義的朋友啊?”
“怎麽?看我來氣啊?想跟我說你做的事有多正確啊?別特娘的逗老子笑了!”
“你正直,你是個好人,村子被那些妖魔鬼怪禍害的時候誰來幫你了?”
“沒有人幫你!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鄰居、親人死在他們手裏。”
“然後呢,你想要把那個組織都揪出來,可是結果呢?”
屏幕裏的“我”笑的愈加癲狂,他甚至把“梅莉”拖進懷裏放肆的擁吻。
“結果你找到了疑似他們組織的人,然後因為無法確定身份而瞻前顧後,不知道該不該下手,都快把自己的CUP給琢磨燒了。”
“做什麽正義的朋友,做個壞人多好。”
“你懷疑他啊?殺了就是了。反正有一半的幾率他該死呢。如果是另外一半,就當他倒黴好了。”
“嘿嘿嘿,就算他不是,他那個女兒也不錯嘛。一個失語症的丫頭,你殺了她幹爹,還不是隨便怎麽揉捏她?比如把她養在地下室玩玩。嘿嘿嘿……”
屏幕裏的家夥沒有對我用什麽妖法,然而我的腦袋卻在它的念叨下變得昏沉了起來。
好人真的不該做嗎?
也許吧,做好人真的有太多限製了。
哪怕我骨子裏是個聞到趙美芝的肉味就難以自已的色批,在有了本事之後卻依舊用道德束縛著自己。
隻有在麵對對我使用邪法的楊彩玉時才能心安理得的胡亂折騰。
實際上,無論是白雨洛、唐暮霜、林逸凝、水紀、劉茜茜,甚至李沐清,我都曾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幻想過和她們發生點什麽。
但是在天色大白之後,我又要做出那副“我很正經”的樣子給所有人看。
做好人,還真是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