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什麽?”
雖然這個問題很傻,我還是問了出來。
沒人說話,但是已經有兩個男人把座椅的扶手拆了下來。
“他們還能幹什麽?我都說了,我們兩個是一體的。他們當然是想自救了。嘻嘻嘻嘻……”
屏幕裏的“我”笑得極其放肆。
“一群被人忽悠幾句就上頭的傻子,我死了它就死的話,這孫子幹嘛要讓你們殺我,想自殺嗎?”
“不不不,你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是高智商人群了,他們一定猜出了我在針對你。所以殺了你是唯一能出去的辦法。否則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被困在這裏,餓死,渴死。嘿嘿嘿……”
那個“我”似乎是在給我解釋,但實際上,它是在繼續煽動這些人。
唯一的門連著屏幕內的空間,在普通人看來,這就是一個死局。
除非掌控者放他們走,否則他們都要困死。
“哎喲,來了來了你看,嘿嘿,我就知道他們不會讓我失望的。”
屏幕裏的“我”語氣突然興奮了起來,它甚至從JK女孩的肩膀上掐下一塊肉來,好像吃爆米花一樣丟進了自己的嘴裏。
在女孩的尖叫聲中,四個拎著椅子扶手的男人向我走了過來。
他們一個個眼神閃爍,甚至拎著座椅扶手的手都在顫抖,可是依舊在向我靠近。
“小孩子一邊待著去,不要來搗亂。”
一腳踹在小男友屁股上,把他踹的滾了一溜跟頭。
我“哢吧哢吧”掰著手指看向那四個人。
“你們要給屏幕裏那家夥當打手?”
“我們也不想的,他的目標是你,隻要把你拿下,他應該就沒害我們的理由了,一定會把我們放了的!”
聽到我的問話,四人中手抖得最厲害的那個深吸一口氣衝我吼了出來。
該怎麽說呢?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受騙。
絕大多數騙局並非是騙子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局中人願意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騙子說的是真的。
“傻缺,如果它有能力殺了你們所有人,它一定會殺,你們死亡時的怨氣可以讓它變得更強大,還有……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魂魄也是可以吞食的。”
“我特娘的管你說什麽!那個人是你演的吧,你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我打死你!”
哆嗦的最厲害的男人居然第一個衝了上來,掄起椅子扶手砸向了我的腦袋。
在我閃身躲避的時候,另外三個男人也狂吼著衝了上來。
而其他那些沒有衝上來的,眼睛裏都冒著希冀的光。
他們希望看到什麽?我的腦袋被扶手砸出腦漿子來嗎?
真不好意思,要讓他們失望了。
隻是四個普通人而已,哪怕其中一個看起來經常去健身,我也隻用了不到半分鍾就把他們全都放倒了。
短暫的失望之後,以那紅了眼睛的小男友為首,人群中又衝出來七八個男人來群毆我。
這一次用了一分鍾,十幾個人躺在地上,捂胳膊的捂胳膊,捂肚子的捂肚子,都在痛吟翻滾。
實際上我下手並不重,隻是用了製服他們的力道罷了。
“喲喲喲,還真仁慈啊,隻是失去行動能力,一個重傷都沒有啊,你到這個時候還要做個偽善的‘好人’嗎?”
身後的屏幕裏再次傳來了“我”的嘲諷。
“喂,你們這些蠢貨,這個家夥可是個好人,好人啊!他可不是自己來的,有個女伴跟他一起喲。”
這話一出,很大一部分人都扭頭朝後排看去。
角落裏,一盞燈突然亮起,好像舞台的聚光燈一樣照亮了抱著紙筒縮在那裏的艾美麗。
艾美麗一下子就傻了,滿臉茫然的看著我。
這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女人。
當我走到台前被所有人注視並敵視的時候,她並沒有傻乎乎的跳出來大喊“你們不能傷害他”之類的傻話。
而是盡量把自己藏在角落裏不讓人發現。
這並不是什麽懦弱或者沒義氣。
她知道我的本事,以她那二兩力氣,跳出來隻能成為我的累贅。
可惜,這番心思終究是白費了。
“你們不要過來,我不認識他,我隻是個站街女長得和電影裏那個像而已,他說想在電影院嚐嚐玩女主角的感覺。我真的和他沒什麽關係!”
艾美麗緊緊握著手裏的紙筒,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可惜她這番說辭顯然很難讓人相信。
很快就有幾個男人衝上去扭住了她的胳膊。
“兄弟,別怪我們,我們隻是不想死。你束手就擒吧。”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用掰斷的椅子扶手對著艾美麗的後腦勺。
“啪啪啪……”
我並沒有因為艾美麗被抓而發火,反而是一下下拍著手掌。
“怎麽?還鼓掌啊,你的朋友現在落在了別人手上,你不著急嗎?你別看這些人一個個人五人六的,為了活下去,他們肯定什麽都肯幹。哦,好像還有不肯的。”
屏幕裏的“我”說的很戲謔。話音落下的同時,一條繩子從屏幕中飛了出來纏住了第二排一個女白領的脖子,一下就把她拽飛了出來。
彼時,那女白領正拉著身邊那個握著彈簧刀要奔艾美麗過去的男同伴。
顯然男人是覺得有把刀架在艾美麗的脖子上才有點威脅的樣子,而女白領是在阻止他。
“你太放肆了!”
用腳挑起之前那小男友的彈簧刀,一刀劈在了繩子上,那繩子被我一刀劈成了兩段,女白領隨之摔落在地上。
而我的左手已經抓住了連著屏幕的那半截繩子。
“給我出來!”
怒吼一聲,用力往外一拽,一條白花花的長腿從屏幕中飛了出來,差點砸在我的臉上。
麻蛋的,這繩子竟然是拴在之前被拉進去那個周姐的腿上,而且,隻有一條腿。
“兄弟,你最好安生點,再亂動的話,我們就要對她動手了!”
後麵那金絲眼鏡男見我對他們劫持艾美麗這事毫不在意,似乎也有點惱了,把手裏的扶手朝牆上狠狠砸了一下。
“你確定要這麽做?”
“我也不想,但是我們想活下去!”
“砰!”
金絲眼鏡的一隻鏡片爆了開了,原本是左眼的地方此時變成了一個血窟窿,後麵那半牆白花花的腦漿子讓附近的女人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