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山一開口,把我給整蒙圈了。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碰麵問詢,咋讓他弄得跟某某山會師一樣?
還有,這貨差點當了我的替死鬼,見了我以後難道不應該是畏懼或者憤怒嗎?
丫的為啥一副“我等你很久了”的模樣?
“你……不怕我?”
“不怕。當時有點氣,也有點怕,出了影院我就趕緊跑了,後來冷靜下來以後,我挺想回去找你的,就是不知道去哪找。”
張小山要了一杯咖啡,不過從始至終他的手都在打哆嗦,也不知道是因為啥。
“你為什麽要找我?”
“你是有真本事的,這些年我找了不少人,全都是騙子,神棍,他們就知道騙錢,別的啥都不會。我就像知道玉鳳怎麽了,可是他們都說玉鳳就是玉鳳,啥問題都沒有。”
“玉鳳?”
“對,你不就是因為五年前我報的那個案找到我的嗎?”
張小山說他接到敬方的電話讓他出來談談時挺蒙圈的,不知道是自己犯了什麽事兒還是昨天在影院逃跑的事情被掀出來了。
掛電話的時候,他不小心點開了手機上的一個軟件,看到了我在帖子裏給他的留言,而我的賬號用的是自己的頭像。
所以看到我的時候,張小山一下子就明白我要找他問什麽了。
也正因此,他才會這麽激動。
張小山拍著胸脯子跟我保證,說帖子裏寫的全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誇張的成分。
他就是那個負責遠程配合,進行錄製的那個朋友。
而進入精神病院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劉玉鳳。
劉玉鳳離開精神病院之後,他們兩個還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
那段日子,張小山至今回想起來還覺得很詭異。
他們兩個是做自媒體的,劉玉鳳負責出鏡,他負責策劃和後期之類的幕後工作。
劉玉鳳回來之後,他們也拍了幾次東西。
在拍攝的過程中,出現了很多詭異的情況。
比如明明鏡頭對著的是劉玉鳳,而他從攝像機裏看過去的時候,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揉揉眼睛再看,卻又變成了劉玉鳳。
拍了半天好不容易拍好了,可是十次裏麵總有那麽三四次拍出的片子裏全是雪花點,半天的功夫白費。
更恐怖的是,兩個人雖然睡一張床,劉玉鳳卻再也不讓他碰她,而且還會做出一些很古怪的舉動。
有一次他半夜醒來,看到劉玉鳳沒有在**睡覺,而是站在床邊呆愣愣的看著他。
一邊看,一邊舔嘴唇,就好像是在看什麽食物一般。
還有一次,也是半夜醒來發現劉玉鳳不見了。
隻不過這一次卻沒有站在他床邊,而是蹲在冰箱前捧著一塊生肉在那裏啃著。
後來,張小山實在無法忍受她的冷漠和怪異和她分了手。
而之前隻有一點不順心就和他大吵大鬧的劉玉鳳這一次並沒有吵鬧,很平靜的就接受了分手並從他家裏搬了出去。
張小山一直都很糾結。
他們兩個從學生時代就在一起了,他是真的很愛劉玉鳳。
很多時候他都在思考,那天晚上真的劉玉鳳是不是已經死了,從精神病院裏出來的這個,隻是一個頂著劉玉鳳皮囊的妖怪。
在分手之後,他也曾經不死心的調查過劉玉鳳,結果發現她並沒有去做什麽古怪的事情,隻是進一家小公司做了文員。
甚至於在周末休息的時候,還會去孤兒院做義工。
行為舉止完全不像是什麽怪物。
張小山一度都要放棄劉玉鳳了,結果跑去看場電影,就遇到了我。
那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鬥法,他覺得如果是我的話一定能弄明白劉玉鳳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昨天回家冷靜下來之後,他就在網上瘋狂的尋找製片團隊和主演的聯係方式,沒想到我卻先找上了他。
如果他所言屬實,劉玉鳳是肯定有問題的。
不過在他的講述中我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古怪的地方。
“她平時會去哪家孤兒院做義工?”
“聖天使孤兒院,每到節假日都會去。”
張小山說出了一個我昨天晚上剛剛聽過的名字。
聖天使孤兒院,這正是桃子和蓮子所在的那家孤兒院。
原本我就覺得這孤兒院有貓膩,現在看來,事情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今天是大年三十,劉玉鳳很大可能會在早上去孤兒院做義工。
我讓張小山給我搞了一套設備,微型攝像頭和藍牙耳機,然後買了一些零食又取了一些現金,打車去了聖天使孤兒院。
這所孤兒院坐落在大浦河邊,距離我們拍電影的那棟樓隻有兩公裏左右。
孤兒院的門麵已經很老舊了,但是打掃的非常幹淨。
透過鐵柵欄大門,可以看到一群年齡不一的女童在院子裏奔跑嬉戲著,一個穿著修女服的白人嬤嬤坐在一邊的台階上滿臉笑意的看著孩子們。
看到我站在門口招手示意,嬤嬤過來打開旁邊的小門詢問我的來意。
我告訴嬤嬤說我是愛心人士,聽說孤兒院現在的狀況有些糟糕,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嬤嬤非常熱情的把我迎了進去,並自我介紹說喊她安娜嬤嬤就好了,然後招呼孩子們過來讓我看看。
這群小丫頭似乎經常接待我這樣的愛心人士,非常有紀律性,就算是年紀很小的幾個,也沒有上來爭搶我手裏的零食,而是一個個排著隊很有紀律的過來領取。
領到了自己那份後,還會很認真的對我鞠躬,說句謝謝。
很有禮貌,但是不正常。
這個年齡的小孩子,如果沒有經過比較嚴格的訓練怎麽可能如此乖巧?
另外……
那些七八歲的小丫頭,還有幾個嬰兒肥或者有雀斑或者長相平平的。
而年紀越大的,相貌和身材就越出色。
尤其十一二歲那幾個,全都是小美人坯子。
要說是孤兒院人傑地靈,女孩們越長越水靈,那隻有鬼才信了。
這絕對是人工選擇的結果。
領了零食的孩子們,並沒有走遠,而是呈弧形坐在我和安娜嬤嬤麵前的草地上。
然後幾個女孩子就出來開始表演節目,唱歌、跳舞、說笑話,那熟稔的模樣顯然是經常招待我這種愛心人士。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OL套裙的女人出現在了孤兒院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