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之中的萬幸,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我終於把身體調整到了出事前的狀態。

不過在這一個星期裏……我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多餘啊。

之前接二連三的事情弄得我焦頭爛額的,可是等我休息下來之後,卻發現那些妖魔鬼怪好像跟我一起休息了。

除了木垚山還在為金鍾廣場的事情發愁外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沒出事的時候。

該不會我真的有柯南的天賦吧?

劉玉鳳打電話給我來說她很擔心。

小孩子恢複的快,瓔珞的腿上已經拆線了。

但是情況不太樂觀,以她專業的角度來看,瓔珞的傷口是會留疤的。

我注意到她用了“專業的角度”這個詞。

看來之前我對她的推測很可能是正確的,畢竟在劉玉鳳這個人的過往經曆中完全沒有擔任過護士類工種的記錄。

我讓她再找借口留在那裏幾天,可不能這麽就放棄瓔珞。

劉玉鳳同意了,不過她說最近孤兒院的情況不怎麽好。

每天總有幾個小混混會在孤兒院附近閑逛。

他們不但會騷擾院子裏的小姑娘們,甚至對出門采購的老嬤嬤都要口花花一陣。

她非常擔心院子裏孩子們的安全。

無了個語的,傻強這幫手下演的也有點太過了吧。

連那幾顆老蔥都不放過,你這是真不怕別人看出來你們有意為之?

晚飯之後,我和張小山在一家夜店碰了麵,今天晚上,這貨要陪我去高街走一趟。

張小山說他以前非常勇的,不管什麽鬧鬼地都敢去,可是自從劉玉鳳出事之後,他就開始躲著那些地方走了。

這就是所謂的無知者無畏吧。

看的出來,今晚重遊高街的計劃讓他很緊張,甚至手腳都有點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於是我拉著他跑到舞池裏好像抽瘋似的蹦躂了足足半個小時。

蹦躂完之後,張小山看起來好多了,他還問我是不是在出任務的時候經常會用這種方式來排解壓力。

我告訴他不是,這麽做,隻是為了讓鬼怪來的更猛烈些。

很多人都以為,熱血沸騰陽氣旺盛的人撞鬼的幾率比那些身體孱弱看起來就死氣沉沉的人撞鬼的幾率要低。

其實並不盡然。

死氣沉沉的人並非撞鬼幾率高,而是鬼怪襲擊他們的成功率要高一些。

但是到了一個鬼怪主動性比較差的地方,這種能和整個環境融為一體的癆病鬼就像一滴水藏進了湖泊了,反而不容易被發現。

那些熱血沸騰陽氣旺盛的才是黑夜中的明燈。

這種不和諧的因素,往往會被地主主動驅趕。

高街就屬於這種鬼比較懶的地方。

這裏雖然有鬧鬼的傳聞,目擊記錄也比較多,但是被害記錄很少,隻有三例。

既然是想去找情報的,自然得讓鬼魂們來的更猛烈一些。

晚上11點,我帶著張小山離開夜店打車到了高街。

從外觀上看,這裏已經廢棄很久了,外麵的鐵柵欄大門上滿是斑駁的鏽跡。

透過大門往裏看去,那些破敗的建築依稀可以看出過去是座醫院。

隻不過……可能是港城受西方人的影響比較大吧,把那喜歡亂塗鴉的臭毛病也給學了過來,把個醫院的院牆塗了個亂七八糟。

光是畫個圖案還算好的,有的還噴著各種髒話,讓人很是反感。

“該說不說的,鬧鬼的地方我去多了,就數你們港城的最髒亂差了。”

“沒辦法,港城現在好多了,以前古惑仔很多的,就喜歡到處亂畫。快進去吧。”

麵對內地同胞的吐槽,張小山多少也覺得麵上無光,試圖用翻柵欄門的行為來掩飾一下尷尬。

不過……你翻就翻吧,騎在柵欄門上衝我伸手幹嘛?是覺得哥自己翻不過去?

我示意他趕緊跳下去,然後一腳幹在了柵欄門上,隻聽“咣當”一聲,那柵欄門整個被我踹翻了下去。

“我去,陳哥你這……”

張小山都讓我給整蒙圈了,這也太暴力了吧。

“咋了?我是公家的人,再說了,今天本來就是來找事的,幹嘛安安生生的。”

在滿臉“我勒個去”的張小山注視下,我率先沿著坡道走了上去。

這棟樓很古舊,下麵有一層樓高的地基,也不知道有沒有地下室。

上麵有兩層正樓和一層閣樓。

走廊是半封閉式的,一邊是房間,一邊是把天空分割成一個個拱門形狀的廊柱。

相對於之前去過的一些鬧鬼地,這走廊的采光要好多了。

不過雖然很通透,卻還是可以感覺到走廊上的溫度比外麵要低一些。

“你們上次來,遇到什麽怪事沒有?站直溜點,別跟做賊似的。”

我信手推開第一間病房的房門,用手電往裏照了一下,這屋子裏麵看著比外麵還惡心。

不但牆上滿是塗鴉,地上還丟滿了各種火腿腸包裝、泡麵碗、磚頭木棍破棉被之類的東西,甚至我還看到門邊的牆下有兩坨已經幹掉的米田共。

這味道真的是難以形容。

“上次來?有啊,當時是玉鳳在前麵走,我在後麵拍,她站在第二間病房的門口剛打開門,就聽到一陣嚎叫聲。當時把我們嚇了一跳,視頻也是因為那聲叫才火起來的。”

“就一聲叫,就沒了?”

或許該說那個年代的人們容易滿足吧。如今的探靈主播,不自己找人弄個劇本都不好意思出去探靈。

心裏吐槽的功夫我已經走到了第二間病房門口,把房門隨手打開。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房門開啟的同時“啊”的一聲慘叫突然從頭頂上方傳了過來。

下意識的向後撤了一步,用手電朝上照去,然而天花板除了有些斑駁外,並沒有什麽異樣。

“你們上次聽到的也是這樣的嗎?”

張小山縮著脖子,用力的點著頭。

“然後呢?”

“沒,沒有然後了,就叫了一聲就沒了。”

就叫了一聲……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把病房門關好,拉著張小山退後了幾步,然後重複了一下剛才的開門動作。

那個慘叫聲就像是排練好了一樣如期而至。

不過這一次我卻聽清楚了,慘叫聲並非來自我們的頭頂,而是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