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害怕急了,在她朝我撲過來的時候用處了在網上學的瘋狗拳,你猜怎麽著?”
張小山終於緩過來了,說話也開始眉飛色舞了起來。
“怎麽著?”
“我沒瘋過她啊,不管是叫喚還是打,都是她比較瘋,我看她要出來,能去陳老師那邊當大師姐。關鍵這玩意兒就算追殺上去,也不違法,不會成為門派之恥啊。”
好好的年輕人,嘴咋這麽碎呢?有種下次被追的時候你再這麽說啊。
“說重點,你是怎麽出來的?”
“哦哦,也沒怎麽,就是被她追慌了,念個咒把你給我的符拿出來朝她身上拍了幾下,然後我就莫名其妙的飛出來了。”
“就這?”
“對啊,我跟你說我當時很帥的,你聽到我念咒沒有?大威天龍……”
“行行行,打住吧你。”
還你二大爺的大威天龍,當時應讓你念出了一條長蟲的感覺。
好在張小山也算沒白見一次鬼,好歹是拿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所處的那間病房是處在精神病院時期的。
我們陷入的那兩間病房裏,能看到的“人”其實都是留在病房裏的鬼魂。
但是他那間病房裏,卻有一套空扔在**的護士服。
這也許代表著病房裏還應該有一個鬼護士。
但是那個鬼護士不知道是投胎了還是被打散了,並沒有留在病房當中。
那鬼護士對著空**的護士服一陣折騰其實是在重演血案發生當天的場麵。
那個本應該被綁在**的護士名叫美琳,會不會就是現在附在劉玉鳳身上的這個呢?
消滅了那份開封菜的孤兒桶,我拉著張小山一起去醫院做了檢查。
值班的大夫對我們兩個大半夜的來查麻風杆菌很是無語,不過還是幫我們做了。
還好,病房裏的沾染並沒有帶到現實來,在我的胳膊上沒有檢測出麻風杆菌。
張小山獨自回了家,我是懶得回南灣道的別墅了,在敬署附近的一家酒店開了個房,等天亮以後就去了敬署。
高街是精神病院的時候,港城的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了,一起至少有兩條人命的案子應該不難查才對。
然而跟著工作人員到了檔案室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高街作為精神病院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事了,距今已經有半個多世紀。
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電子檔案,全都是手寫的紙質檔案。
而且管理員告訴我,按照規定,已經結案的卷宗,最高保管年限是二十年,除了一些有保存價值的卷宗會移交檔案館外,其他的都會銷毀。
在這半個多世紀中,港城甚至經曆了控製權交替,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卷宗,隻留下了不多幾份作為“紀念品”。
而我要查找的高街精神病院的案卷並不在此列。
無奈,我隻能請還在休年假的鄭總敬司幫我找找有沒有年紀很大的退休幹員還在世。
最終,在鄭總敬司的努力下,給我們找到了一位當年負責高街這個片區的廖幹員。
廖幹員已經九十歲高齡了,大過年的上門麻煩這麽一位老人,我們都覺得過意不去。
老爺子如今也算兒孫滿堂,隻不過大部分都有自己的事業,初五之後,就各回各處準備返工了,隻有一個重孫女廖婷婷留在老人家照顧老人。
廖老爺子知道我是內地來的三級敬監,表現得十分熱情,不停地吆喝著他重孫女給我們倒茶準備點心什麽的。
廖婷婷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很是乖巧。
在寒暄中,我了解到這姑娘是念衛校的,她說當初選擇上這個,就是為了以後家裏人年紀大了,照顧起來能得心應手。
該說不說的,孝順到連職業都是為孝順準備的,這屬實很少見了。
老爺子知道我們我這高級敬務人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尤其今天隻帶了禮物沒帶著攝影師,讓我們想知道什麽就直接問。
於是我就直接問出了高街精神病院當年有沒有失蹤案或者殺人案報上來。
老爺子聽到“高街精神病院”的時候明顯愣怔了一下,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眼神瞄向了一邊的櫃子。
廖婷婷見狀,急忙把櫃子上的一個相框取下了遞到了老人的手裏。
老人長歎了一聲,幹枯的雙手在相框上摩挲了起來。
我湊過去一看,卻見那張黑白照片裏是一對年輕男女。
其中男的穿著一身幹員服,眉目之間能看出老爺子的影子。
女的則是穿了一身護士服,笑得很是燦爛,仔細看去的話,和廖婷婷有幾分相像。
而在兩人身後作為背景的那棟建築,赫然就是高街精神病院。
“老爺子,這照片裏的人是?”
“哦,她是我當初的女朋友,叫黃美琳,那時候就在高街精神病院上班。”
黃美琳……美琳!?
老爺子一句話就讓我來了精神。
這莫非就是在張小山去的那間病房裏被鬼護士劃爛了臉後肢解了的美琳嗎!?
“老爺子,能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故事?我們兩個沒什麽精彩的故事。我在一次抓捕罪犯時開槍打死了人,署裏安排我去做心理輔導,認識了美琳,就好上了。你們想知道的,該不會就是美琳後來遭遇的事吧?”
廖老爺子腦子一點都不糊塗,僅憑我幾句話就知道了我想幹嘛。
於是廖老爺子也沒廢話,就給我們講起了當初高街精神病院的事情。
精神病院其實並不屬於什麽危險的地方,畢竟瘋子裏麵還是文瘋子比較多,至於那些武瘋子,常年都有拘束服控製他們的行動。
他送美琳去上夜班的時候,也沒感覺醫院有什麽不對勁的。
第二天早上去接她下班的時候,就看到有弟兄們的車停在醫院門口,他就趕緊進去了。
他第一次見到那麽多死人。
幾乎所有的病人都被人用束縛帶綁在了病**,然後開膛破肚,很多屍體都缺失了心髒。
而在一樓的第二間病房裏,他更是看到了哪怕轉世輪回都無法忘卻的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