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鬧的鬼怪衝出了護士站,他們要幹嘛?
對一群半瘋的家夥來說,有什麽事情比胡鬧還重要的?
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五樓那個瘋子的樣子。
當一個生物失去理智之後,左右他們行動的通常就隻有本能,比如說……吃!
一層冷汗迅速布滿了我的腦門。
這幫家夥該不會是出去找宵夜吃了吧!
我了個大去的!麻煩了!
之前我隻是知道這醫院裏存在著規則,卻忽略了這規則可能不是對每個鬼怪都生效的。
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受規則束縛的隻是護士長這種領導層。
而下麵的鬼怪是被護士長之類的存在所約束。
一旦失去了這根定海神針,很有可能發展為一場暴亂。
如果說為了我的目的放棄一兩個精神病人我心裏還過得去,但因為我的失誤要死很多人,那絕對不行!
掛上腰包,我剛衝出病房就看到一個穿著手術服的人形鬼怪嚎叫著衝進了電梯對麵的病房,緊接著裏麵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當我衝進病房的時候,那鬼怪已經把一個中年女人撲倒在地,張開那張能吞半個西瓜的大嘴咬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女人一邊尖叫一邊用拳頭狠錘著那鬼怪的腦袋,可是鬼怪毫無反應,女人的動作卻迅速僵硬了下去。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
破煞符扣在掌心,一個耳刮子抽在那鬼怪的後腦勺上。
那鬼怪被抽的橫飛而出淩空轉了七八個圈才掉在地上,沒等爬起來就被我一張封魂符貼上腦門,不動了。
“關好門,千萬不要出去!”
叮囑了屋裏的女人一聲,至於她的瘋病能不能支持她理解我的話,那就看她造化了。
打從我住進來以後,青湖精神病院就沒這麽熱鬧過。
我還沒走到二樓呢,耳朵裏就全都吵吵聲了。
有怪笑聲,有尖叫聲,有哭聲也有慘叫聲。
我的四肢都有點發涼。
這幫家夥是出來肆意掠食了嗎?
我衝進距離樓梯口最近的一間病房,把一個人形鬼怪從個半大老頭身上扯下來一拳打飛出去。
可是就當我要衝過去給它來一張封魂符的時候,一顆連著長脖子的腦袋好似流星錘一般從旁邊飛了過來砸在我的膀子上,硬是把我砸的側飛了出去。
麻蛋的,是那個脖子和上半身都很長的女鬼,她一邊嘿嘿壞笑著,嘴巴裏還在不停的咀嚼,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鬼的魂魄被她咬下來一口。
在她脖子一梗梗把嘴裏的東西吞下去之後,竟然對我露出了一副貪婪的模樣,顯然是想嚐嚐我魂魄的味道。
“神火招來,火炎王陣!”
三張火符在我身前燃起,手中掐了一個法訣正要讓烈火飛向那女鬼的時候,長身長脖的女鬼突然在我眼前憑空消失了。
火球飛掠而過,落在了遠處的地麵上,並沒撞到那女鬼。
頭大。
《龍虎練氣術》裏是有開天眼的法子的,奈何我的修為不到,根本開不了,隻能靠著天賦,隱約看到一些陰煞之氣。
可是現在病院裏鬼怪滿地亂跑,想通過氣場的變化把它揪出來實在是太難了。
這種會躲起來的鬼怪是我最頭疼的。
“人來隔層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動,萬邪弄不開!急急如律令!”
兩張防鬼符剛剛貼到身上,就聽“刺啦”一聲,右肩的那張上爆出了一團綠火,空氣中隱約傳來一聲慘叫,然後一股子陰風就開始圍著我快速盤旋了起來。
這特娘的是一口咬下來崩了牙,抓狂了嗎?
不過你圍著我轉能有個屁的用啊?指望老子被風吹死嗎?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我就知道我淺薄了。
一抹抹銀光開始在四周的風牆中浮現出來,那是手術刀。
當銀光的數量達到十把以後,風牆開始向中間坍縮。
這特娘是要給把我整成肉餡還是咋的?
我把外套脫了下來打算把風中的手術刀都給網住,然而這個時候,一個穿白大概的女人出現在樓梯口,看到我這邊的情形,立刻狂奔而至,從袖子裏甩出一根壓脈帶,然後在風牆裏做了個打針前勒胳膊的動作。
那十把手術刀竟然就被這根壓脈帶全都捆紮了進去。
“盧醫生!”
來人正是盧靜。
聽到我的呼喊,她狠狠白了我一眼,甩出第二根壓脈帶在風牆裏一紮,這一次,紮住的是那女鬼的脖子。女鬼的整個身體也隨著脖子被紮住而顯現了出來。
然後,盧靜不知道從哪兒摸出個老式的玻璃輸液瓶來,一瓶子就幹在了那鬼怪的腦袋上。
玻璃瓶破碎,鬼怪的倆眼一翻,就地昏死了過去。
盧靜也不管我,扭頭就朝另一個發出聲音的病房衝了過去。
該說不說的,這娘們兒有點颯啊。
“盧醫生,一起啊!”
這種時候能有個幫手真的是太好了。
我喊了她一嗓子,然而盧靜根本就沒搭理我,隻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我隻能聳聳肩衝進另外一個房間。
索性,這些鬼怪都是寄生在人身上的,除了那個長身長脖的會消失外,其他遇到的也就是比普通人力氣大一點,長得嚇人一點,到沒有什麽特別的本事。
很快,整個二樓的鬼怪就都被我和盧靜給砸翻了。
然後這娘們理都沒理我扭頭就往三樓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陸清箏,你等等我!”
被我這麽一喊,盧靜上樓的腳步猛然一滯,緊接著,皺著眉頭朝我看了過來。
娘的,原來伍梅讓我找的陸清箏一直都在眼前啊,之前怎麽沒注意呢?
盧和陸讀音就很像了,清箏,青爭,可不就是盧靜嗎?
“這個名字是誰告訴你的?”
這娘們兒,終於開口了。
可是當我要把伍梅的名字報出來的時候,她又對我擺了擺手。
“那個不重要,先去把上麵的爛攤子收拾了再說。”
說罷,盧靜頭也不回走向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