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團符火在阿生那條粗大的右臂上爆開，半條手臂頓時被火焰所覆蓋。
剛剛還對符紙不屑一顧的阿生頓時被燒得嗷嗷直叫。
旁邊的阿亮也未能幸免，隻不過他中招的地方是胸口，本就不多的衣料眨眼間就被符火燃燒殆盡，胸口上迅速出現了一片幹枯焦黑的皮膚。
“長生，不要！他們都還是活人！”
何淑雅強撐著揚起上半身，看到我往兩個工人身上各扔了一團烈火，頓時驚叫了起來。
“管不了那麽多了！”
眼見著阿生和阿亮頂著火焰朝我衝過來，我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每人又賞了兩團符火。
這倆一個麒麟臂一個嘴歪眼斜在這種比較空曠的地方段時間是追不到我的，沒過幾個呼吸，倆工人就被燒得皮開肉綻倒在地上翻滾嚎叫。
而這時何淑雅也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衝過來揪住我的衣領就是一頓搖晃。
“陳長生！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他們兩個都是人！活人！有救的那種！你把他們燒成這樣，他們就徹底毀了！”
“毀了就毀了。我明明吩咐過下麵會挖出密室來，他們不懂的安全施工自己掉進去，我有什麽辦法！我不動手難道等著他們兩個把我撕了嗎！？”
“可是……可是他們還有救！”
“至少現在沒有！”
我用力拍開了何淑雅揪著我衣領的手，不過看著她乍著雙手滿臉詫異的樣子，我又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何姐，真不是我冷血，情況不允許啊。除非樓上的都下來，而且……還都能像你一樣黑白參半。”
剛剛何淑雅能咬到我的脖子，純是因為我的注意力都被盧靜給吸引了。
強行往被散魂碎魄衝了身的怪物身上衝是什麽下場，她已經體驗過了。
看她說兩句話就不自覺捂住左肋的樣子，恐怕肋骨都已經折了。
何淑雅用力抿了下嘴唇，似乎想說什麽，不過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符火對魂魄的效果是非常好的，在一陣陣慘嚎之中，阿生的麒麟臂漸漸縮小恢複了正常，阿亮腦袋上的五官也從極度扭曲中漸漸恢複為正常模樣。
隻是兩個人已經被燒的皮開肉爛，空氣中滿是蛋白質的焦臭味。
“咣當”一聲，樓梯間的門被撞開了，披著件白大褂的盧靜首當其衝滾了進來。
“來了，我把他們都帶來了！”
這娘們兒也是可以的，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已經開始喊了。
兩個跟在後麵的護士連忙把她從地上攙了起來，其他人則是一擁而入，然後看著地上那兩個已經要被燒斷氣的家夥發呆。
“傻站著幹什麽呢！快救火！救火啊！”
何淑雅被這幫家夥氣得直跺腳，結果牽動了肋部的傷勢，疼得直抽冷氣。
那幫剛下來的家夥這才反應過來該幹什麽，一個個脫下外套大褂去撲打阿生和阿亮身上的火焰。
火很快就被撲滅了，兩個人卻也燒的和非洲黑叔叔一樣，怕是救不活了。
就在幾個護士討論著要不要打120把這倆黑叔叔轉到其他醫院的時候，坑洞那邊又爬上來了兩個工人。
那倆是先前被阿生和阿亮扔下去的，我們在上麵折騰了這麽半天，那倆都在下麵變完了上來了。
其中一個脖子拉伸到了二尺多長，滿臉都是和我手臂上類似的小疙瘩。
另外一個的雙腿肌肉虯結，好像大腳怪一樣，腿根往上的身體部分則是幹枯瘦小，仿佛隨便推一把就能斷成兩截一樣。
相對而言，這兩個家夥沒有阿生和阿強那麽有攻擊性。
尤其是那個雙腿強化的家夥，雖然被散魂碎魄衝了體，生物本能還在，為了照顧羸弱到仿佛皮包骨一般的上半身，兩條大腿根本發揮不出作用。
可惜的是盧靜喊來的這幫護士和後勤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給力。
何淑雅屬於特殊情況，和夜裏出沒的背頭姐達成了某種聯係才能以那種一半一半的形態出現。
而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夜晚還有另外一個意識占據自己的身體，跟著下來完全是因為喊他們的是盧靜。
麵對兩個怪物，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醫護人員也很害怕，最後還是盧靜把白大褂一甩率先衝上去咬住長脖子那個的肩膀開吸，其他人才有樣學樣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幸運的是他們雖然沒能以一半一半的姿態出現，但是潛藏在身體裏的另一個魂魄還是能起到吸收散魂碎魄消化的作用，護士們並沒有被感染。
經過十幾分鍾的群毆式吮吸，終於讓兩個工人恢複了原樣。
確定無事之後，大半護士和後勤工人都跑到牆角嘔吐去了。
塵埃暫時落定，喊來包工頭，讓他找人把四個工人抬了出去。
阿生和阿亮已經斷氣了，後來那兩名工人還算好，不過在被扔下去時都斷了幾根骨頭，和何淑雅一起送去其他醫院進行了治療。
用一張天癸網把坑洞口封了起來，我讓兩個病院的清潔工把之前搬來的朱砂一把把往下撒。
我自己則是和臉色非常難看的盧靜一起坐在從坑洞裏挖出來的水泥塊上看著那個坑洞。
“不好意思啊，沒控製住自己。”
沉默了許久，我轉頭看了盧靜一眼，她臉蛋子上被我扇出來的巴掌印還沒有消下去。
盧靜摸摸臉蛋，苦笑了一聲。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
“你說是那就是吧，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們撕碎了別人的魂魄，確實該挨頓揍。”
點了兩支煙，遞給盧靜一支。
“我說盧醫生，既然你都帶人下來咬這些家夥了，能不能再多幫我一把?”
“怎麽幫？替你下去探探坑洞裏到底有什麽嗎？”
那坑洞很古怪，除了垂直向下的這一部分，再往邊裏一點的地方不管我怎麽扔朱砂和冷焰火都沒法照亮。
盧靜這個提議還真挺不錯的，畢竟他們不會被那些散魂碎魄感染。
不過……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知道院長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