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辦案的幹員認為這很可能不是一起簡單的綁架撕票。
綁匪極有可能和索菲亞有私人恩怨,否則的話,不至於用那麽惡毒的方式殺害索菲亞。
隻可惜那個時候的辦案條件有限,沒現在這麽多先進的偵破手法,到最後也沒能查出來凶手到底是什麽人。
於是乎這就成了一起懸案。
讓我吃驚的是,港城的敬署居然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就開始使用電腦了。
那時候的係統好像還是DOS。
這起懸案的資料被儲存在了電腦裏。
索菲亞和愛麗絲被澄澄幹翻以後,都恢複了正常人的模樣,可能是青湖精神病院的特殊環境所致,兩具屍體並沒有腐壞,把照片輸入到係統裏很快就調出了當年的檔案。
那麽問題來了,愛麗絲的父親是什麽人?屍體又是誰領走的?
根據資料記載,索菲亞父母早亡,也沒有其他親屬。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的話,她的屍體最後會被官方處理掉,可是有一個叫艾阿水的人簽字領走了索菲亞母女的屍體。
這個艾阿水就是索菲亞的情夫嗎?
林九在看到這個的時候也是這麽認為的,於是查了一下艾阿水。
然而查詢的結果……這個艾阿水就是個落魄的老混混,還是那種最低級的馬仔,四十多歲了還在底層給人家跑腿。
從倆人的層次來看,艾阿水根本就不可能是索菲亞的情夫。
應該是那情夫給他拿了錢讓他把屍體給領出來的。
這也不奇怪,那時候港城不歸咱們管,各係統腐敗的很,給點錢打點領個無親無故的屍體也不算什麽。
蛋疼的是這個艾阿水在九二年的時候因為一場幫派火並被人給砍死了。
這條線就這麽斷了。
有極大的可能,索菲亞的這個情夫,就是病院真正的院長。
現在鄭總敬司正在幫忙聯係當年索菲亞的同事,希望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有關索菲亞情夫的線索。
可是這事難度有點大。畢竟都過去三十多年了,而且當初的賣場管理層大部分都是大顛國人,早就回了大顛國,想找到他們難度非常大。
這腦瓜子啊,嗡嗡的。
我們在調查青湖精神病院的事情鐵定已經曝光了。
如果索菲亞母女身上找不到院長的線索,那麽一切又得從頭開始了。
讓林九把資料都留下,我又安排了一下青湖精神病院的事情。
反正都已經鬧騰開了,索性就把洛瀟湘也放回去好了。
雖然夜裏那位護士長是挺聒噪的,但是她終究是能鎮住場子的。
她走了以後,每天晚上盧靜都得靠輸液瓶來維持秩序。
青湖精神病院目前是不能再收治病人了,新病患全都趕走,至於先前那些病患,我琢磨了一下,決定還讓他們留在病院裏。
雖然很扭曲,但是有一點是不爭的事實,凡是奪舍重生後從病院走出去的,都是能在人群中正常生活的人,以瘋子的魂魄來作為“藥”治好一些人並不算虧本。
這些已經在病院裏被啃得魂魄千瘡百孔的病人,索性就再救幾個人好了。
等他們都被消耗光了,病院裏這個補完輪回係統也就該終結了。
至於最終剩下的那些附在護士和後勤人員身上的魂魄,林九會帶他們去茅山,請宗門師長出手將人鬼分離,把鬼魂供在茅山,希望能早入輪回。
除了這些,林九還得盡快修複那四個粽子女孩。也真是有他忙的了。
送走的林九,我讓澄澄幫忙打開案卷,一頁一頁仔細看了下去。
案卷部分和林九告訴我的沒什麽出入,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但是在後麵的關聯人士筆錄的部分,卻有意外的發現。
因為懷疑是偽裝成綁架的仇殺,幹員們著重調查了索菲亞的人際關係。
其中有一條筆錄的關聯人士名叫沈芸。
備注上寫的是“索菲亞小姐的親密朋友”“木氏家電董事長夫人”。
木氏家電……我勒個去的,這個沈芸不就是木垚山的老婆嘛!
我急忙打電話給林九讓他聯係洛瀟湘。
病院裏的魂魄是一個輪回,雖然伍梅占據了沈芸的身體,但是沈芸的魂魄也會參與這個輪回的。
如果沈芸已經奪舍成功了,隻要按照病院的記錄把她找出來就好了。
還沒輪到她的話,就挑一個病人讓她可勁兒吃,吃完了直接奪舍。
沈芸的死亡時間也就是比索菲亞晚了四五個月,能恢複神智的話,索菲亞的事情應該還記得很清楚才對。
那可是閨蜜啊。閨蜜之間應該經常念叨自己男人才對吧。
雖然筆錄裏她沒有提到那個男人,但是我覺得她肯定知道。
今天真的是很累了,放下案卷本來還想跟賴在我懷裏的澄澄說說話,卻不想還沒說幾句就給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病房裏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幾點了。
本來澄澄是賴在我懷裏的,這會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口有點渴,床頭櫃上的杯子卻是空的。
早知如此就算不讓那些和我有關係的女人來伺候,至少也該請個護工。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胸口的骨裂不是很嚴重,倒個水應該沒什麽問題……
就在我準備翻身下床的時候,門外的走廊裏突然傳來了一陣古怪的聲音。
聽起來……好像是有人拖著條鐵鏈子在外麵走。
啥情況啊?難道我和瑞克一樣,一覺醒來世界末日了,醫院走廊裏雖然沒有喪屍,但是出了拖著鐵鏈子的三角頭什麽的?
憑我豐富的陰陽飯經驗,遇到這種情況,我們應該且隻應該做一件事——裝死!
對,你沒看錯,就是裝死。
哥們現在左胳膊上打著石膏,胸骨也裂了,所有動靜都必須輕拿輕放,難道我還能跳起來跟丫的大戰三百回合啊?
不過說起來,今天晚上被襲擊我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畢竟,青湖精神病院被我掀了,那母女倆也揍死了,院長要是不對我做點什麽,那他的脾氣可真是太好了。
沒有安排人來保護我,是因為有澄澄就夠了,可誰知道這小妮子竟然失蹤了。
鐵鏈拖地的聲音,在病房門口停了下來。
緊接著,是三聲不輕不重的敲擊聲。
不是用手敲,而是用木頭之類的東西敲的。
挺有素質,好事,你繼續,給你開門我是你孫子。
門外那家夥敲了三次,我在裏麵一聲都沒出,隻是祈禱著沒人開門這貨會很禮貌的離開。
然而……怎麽可能啊。
“陳長生……該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