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克製一下,不要亂來!”
眼下這情況,我隻能朝她喊了一聲,都不敢上前強拉,剛剛潘麗雅斬殺倭寇兵的場麵實在是太震撼了,真把她的瘋勁兒刺激上來如今的我哪裏會是對手?
“不!一切危險都必須盡早排除,就像莫德雷德那樣,如果我早早發現他的謀劃,就不會有卡姆蘭之戰!我不允許他們這些心懷鬼胎的家夥傷害禦主!”
潘麗雅嘶吼了一聲,握劍的手用力向下壓去。
吳影的力氣顯然比不過潘麗雅,手上傷口加深的同時,雪白的勃頸上也被壓出了一道血線。
再不管就真出人命了。
我急忙抬起右手,在靈氣的刺激下,當初潘麗雅銘刻在我右手背上那個由三條紅色印記組成的令咒浮現了出來。
就在我打算以潘麗雅的世界觀規則用令咒強製她停下動作的時候,一條漆黑的觸手陡然從旁邊的地下鑽出,卷住了黑劍的劍刃。
不,不對!
那黑色觸手並非是從地下鑽出來的而是從一個倭寇兵的屍體上冒出來的。
而隨著這條觸手的動作,地上那些倭寇兵的殘屍迅速發生了變化,他們先是融化成了一團團灰黑色的果凍狀物體,然後開始以鑽出觸手的那塊為中心迅速聚合。
我連忙衝到潘麗雅身邊拎著脖領子把她從吳影身上拽開。
至於吳影,她半躺在地上仰頭看著眼前的一幕似乎不明白身邊的殘屍到底怎麽了,更不明白為什麽我隻是把潘麗雅拽開,卻把她留在了那塊詭異的殘屍旁邊。
感覺不到潘麗雅的殺氣,觸手鑽回了已經變成“果凍”的殘屍中和其他湧來的“果凍”迅速融合。
短短十幾秒的工夫,整個地下空間的“果凍”都聚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隻足有三米長的黑色蛞蝓。
啥?蛞蝓是啥?這玩意又叫鼻涕蟲,看起來好像一隻沒有殼的蝸牛一樣。
數量龐大的“果凍”在匯聚的過程中顯然經過了壓縮,以至於這蛞蝓的身體看起來倒是不像果凍更像真的蛞蝓肉。
“八八八八八八嘎……”
隨著一串很不流利的罵聲,蛞蝓原本沒有五官的腦袋上浮現出一個人臉模樣。
我要是沒認錯的話,這張臉就是之前那個倭寇軍官的,隻不過這玩意現在當真是死氣沉沉。
浮現出來之後,雖然跟著脖子轉動了幾下,也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可是始終沒有什麽表情,也沒再說什麽話。
這有點不太正常啊,反派不就應該話多嗎?
難道是我用殺生彈打爆了他的腦袋,所以組成臉部的軍官雖然能被集體控製著運動,卻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
吳影似乎被這一幕給驚呆了,站在那裏完全沒有挪地方的意思。
巨大的蛞蝓怪物則是在遲疑了一下之後,身子一卷圍成了一個圓圈,把吳影給圈在了裏麵,然後它昂起頭,把腦袋對準了我和潘麗雅。
一條足足兩米多長的管狀舌頭從那倭寇軍官的嘴巴裏吐了出來,上麵生滿了寸許長的倒刺,倒刺上海帶著一些綠色的粘液。
蛞蝓示威性的對我們甩了甩舌頭,一些粘液濺到地上,立刻發出了滋滋的腐蝕聲。
“這是,怎麽了?”
被蛞蝓圍在中間的吳影滿臉莫名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任誰來看,那隻古怪的蛞蝓都是在保護她。
“吳小姐,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它看起來是在保護你,為什麽?隻是因為你是個它們想要侵犯的‘花姑娘’嗎?”
我輕歎了一聲,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今晚的目的基本也就達到了。
之前倭寇兵對她做的事情,可以理解為和我一樣在演戲。
可是到了潘麗雅真的要殺她的時候,這些鬼東西就演不下去了。
如果木垚山是杜家在港城的負責人,他私人的地盤上自然不會有不受他節製的孤魂野鬼。
“我……我……”
吳影急了,可是她越著急就越說不出話來,隻能在原地一個勁兒的跺腳。
“禦主,請退後,戰鬥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從者就好了。”
潘麗雅一揮黑色長劍,擋在我身前。
這種時候我自然也不甘示弱,從腰包裏抽出一疊火符捏在手上。
“禦主,自重。”
潘麗雅沒囉嗦,雙腳一蹬,整個人化作黑色閃電射向蛞蝓。
“神火招來,火炎王陣!”
三張火符在我的控製下,分別從潘麗雅的頭頂和雙肩旁邊飛過,三個火球後發先至攻向蛞蝓。
說實話,這玩意兒在我眼裏還沒有之前那一群鬼子兵有威脅。
蛞蝓本來就怕火,我的符火不光對蛞蝓有特效,對組成它的鬼魂也有特效。還怕收拾不了它不成?
蛞蝓見到有火球飛到,揮舞著帶刺的長舌就抽了上去。
這玩意兒本身動作似乎很緩慢,舌頭倒是舞的飛快,眨眼的工夫就抽散了兩團符火,不過在它準備抽散第三團的時候,潘麗雅猛然一個加速衝到了蛞蝓麵前,一劍把那舌頭斬斷了三分之一。
火球繞過舌頭的防線砸在蛞蝓身上燒了起來,一連串古裏古怪的慘叫聲頓時從蛞蝓身體裏傳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黑色蛞蝓還翻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是讓著火的麵離吳影遠了一些。
“魔力放出!”
潘麗雅似乎是要開大招了,一聲怒吼之後,黑劍之上竟然延伸出足足三米多長的黑紅色劍芒照著那蛞蝓的腦袋斬了下去。
蛞蝓身上冒出兩條觸手過來抵擋,可是在潘麗雅的黑紅魔劍麵前一觸即潰,連一秒鍾的時間都沒能拖延。
然而就在劍芒要斬到蛞蝓腦袋前的一瞬間,潘麗雅突然收劍後跳,還沒等我納悶,一個白色的圓餅狀東西從天而降,砸落在潘麗雅和那蛞蝓之間,不但攔下了潘麗雅,就連我隨後扔出的三張火符也給擋了下來。
我滴個乖乖,我突然發現那從天而降的東西竟然是一個……直徑足足四米的巨大蝸牛殼兒!?
我了個大去的,難道說那黑色的玩意兒並不是什麽蛞蝓,真就是一條沒有背著殼的蝸牛?
可是不對啊。蝸牛遇到自己的殼來救駕,難道不應該是立刻鑽進去嗎?那黑色的玩意兒怎麽嘶嚎一聲就往電梯的方向逃去了啊?